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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特使王参谋(1/2)

山路,周景又一次体会到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即便是4个轮子的工具,那段不算很长的距离,依旧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脑海里在想,这条后勤补给线有点长了,光把普通的物资弹药运上来都是一件难事,要是在运送一些吨位重的大炮,恐怕更困难。

伴随着扬尘,吉普车在周景面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充满了黄土味儿的空气,让周景很不舒服。

“阿嚏”,随意的揉揉鼻子,他看清楚了车上下来的人。

前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将官服的“娘炮”,因为这个人正拿着一只白手帕捂住口鼻,似乎在嫌弃扬尘太大。

就是普通的新兵蛋子,也是在尘土和泥泞地里滚出来的,拿手帕捂着鼻子的,不是娘炮是什么?

而后车上也有一位鹤立鸡群的家伙,戴着上校的军衔,腰杆挺得笔直,面庞满是坚毅。

这位倒是挺像军人的,但不像是从沙场打滚出来的,而是那种给学生们做爱国演讲,给记者们拍些照片,当宣传人物的,充当门面是把好手。

被认为能充当门面的虞啸卿,此时也在打量素未谋面便给了他一份“大礼”的远征团团长。

与前面的王参谋碰面后,他已经知道了远征团的来历,也知道了远征团的成绩。

虽然对手看起来并不好惹,但他虞啸卿的脸也不能让人白白的甩巴掌!

“立正!”

迷龙拉长了调子喊道,早被他嘱咐过的一连官兵齐刷刷的一跺脚,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枪往高一举,齐刷刷的喊道:“欢迎长官!”

说是欢迎,但这口号怎么喊得杀气腾腾?

虞啸卿被吓了一跳,但他是比较镇定的,目光中带着点好奇,扫视着这些穿着破烂却忧杀气腾腾的士兵。

穿着将官服的王参谋就有些不堪了,一声欢迎把他吓了一个激灵,手一抖洁白的手帕就掉在了地上。

咔嚓,咔嚓,相机拍照的声音,显得非常突兀,周景反应过来循着声音望去。

拍照的人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的牛仔裤,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面容姣好,用周景的话来说,这是一个时髦的女人。

即便放在21世纪,这身打扮也绝不落后。

“这是照相机吧?

能不能再给我照一张!”迷龙大大咧咧的凑了上去堵住了镜头,他是见过世面的,但又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迷龙,退下。”

周景眉头一皱,呵斥道。

“没关系的长官,我很愿意为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效劳。”

女记者报以笑容,声音富有磁性而不失温婉。

尤其那双桃花眼简直是在放电,周景与其相视一眼,心跳都快了几分,只得点点头收回目光。

王参谋感激的朝着女记者笑笑,拍照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也让他不是那么尴尬了。

“是特使王参谋吗?

远征团团长,中校周景向您报到,欢迎您的到来!”

虽然从前没见过多大的官儿,也不知道欢迎仪式该怎么搞,但是客气客气总归没错,他迎了上去敬礼问候道。

王参谋没有摆什么架子,笑呵呵的说:“周团长不必多礼,你们远征团的大名我也有所闻。

戴将军对你可是高度盛赞,委员长听了连说了两个好,过些日子还要给你亲自授衔,到时候我可就要叫你一声周将军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和蔼。

虽说眼前只是一个中校团长,但凭借着战功和人情,周景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将军的序列。

王参谋就是想摆谱,也得挑软柿子,这颗硬石头,他还犯不着去碰。

战区司令部的电报中也提前明示了,周景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不咸不淡的和王参谋客套了几句,听他介绍了后面的几位来人,便邀请其一行进城。

坐上敞篷小吉普,周景还有点儿不得劲儿,感觉屁股有些不习惯,过了一个多月的苦日子,都享不了福啦!

轰,轰,轰~

怒江对岸的天门山又开始打炮了,轰隆隆的炮声被山体所挡,然后制造出能传播到更远处的回声,在禅达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之前拍照的女记者刘诗雯,感到有些惊讶,请教道:“周团长,这炮声是怎么回事,难道前线还在打仗?”

王参谋也表示疑惑:“周团长,你的部队还没有撤回来,炸掉大桥吗?”

坐在副驾驶上的周景摆了摆手,解释道:“撤退很容易,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跟在我们身后的这股小鬼子,吊在我们后头三天,我总想找个机会搞他一下子,和鬼子的指挥官也很精明,就是不跳坑!”

撤退路上亦想反击,远征团胜利的缘由!

刘诗雯的一双桃花眼扑哧扑哧的眨着,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可以报道的素材。

从随身上小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她认真的听着周景的讲述(吹牛)。

“当时我就在想,小鬼子这么猖狂,我必须还以颜色,给他们好看。

现在有机会了,那座桥就是我留给小鬼子的诱饵,让他们像疯狗一样进攻。

我的远征团一部,就死死地钉在天门山上,给小鬼子放血。

老子就让他们知道,中国军队不好惹!”

说到最后,周景一激动脏话张口就来,当他意识到后,连忙转过头去歉意的说:“对不起刘记者,行伍之人说话有些粗鲁,还请见谅。”

跟女人说话粗鲁是没礼貌的,周景这点教养还是有的。

刘诗雯伸手将散落的秀撩起拢到耳后,笑笑大方的说道:“没关系,周团长倒是让我见识到了党国的军人风采。

时值国家危难,党国正需要您这样有血性、有气魄的男人来保家卫国。

粗鲁一些没什么,反而更好。”

“对,对,刘记者说得对,党国正需要周团长这样的有血性的军人。”王参谋也附和的夸赞道。

可这听上去是夸赞的话,周景总觉得不对。

思来想去就两个字,党国。

抗击侵略者为国作战,那是应该做的。

可是为“党国”作战,还是洗洗睡吧!

别看周景平常大大咧咧的,说话也很粗鲁,但他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仗着有功劳,跟虞师搞些摩擦,那没什么大不了,最多换两句不咸不淡的批评。

可要是揪这种字眼,那就纯粹是找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些东西就当没听见吧!”周景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王参谋想到自己来时的任务,继续追问道:“周团长,那你们什么时候撤回怒江这头,将桥梁炸掉?”

周景没有回答,具体哪一天撤退,这得根据战场上的情形来规划,不能一顿空想拍了脑袋就做决定。

见他沉默了一会儿,王参谋似乎误会了什么,言语中也带了点急切:“周团长,倒不是说我心急,而是上面着急。

倒不是说针对你们远征团,日军进攻路线上,怒江两岸的大桥都已经炸的差不多了。

桥梁是绝对不能让日本人夺去的,如果真出现问题,罪责是你我无法承担的。”

日军进攻缅甸,又一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想要强渡怒江,不是一拍脑袋做的决定,而是日军得寸进尺的战略。

占领缅甸,切断滇缅防线,这是一层战略。

尽可能的杀伤远征军,消灭重庆政府手中的军力,也是一层战略。

前两个战略达成之后,日军得陇望蜀,想要怒江占领保山,一冲而下直冲昆明,最好一勺就把重庆政府给烩了,给他搞成流亡政府,那对于整个中国战场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影响。

此时,重庆政府手中能够调动的军队已经不多了。

正面战场跟日军互有牵制,1o万远征军是凑出来的,现在基本都丧失了战斗力。

目前派遣到防御怒江防线的,是原本进入缅甸的远征军后续部队,也有虞师这种新编部队。

重庆政府的困难可想而知。

怒江天险,谁丢了,谁就是国家民族的罪人。

打破沉默的,是周景爽朗的笑声,“王参谋多虑了。

只要我的部队在天门山,鬼子连怒江都看不到。

再说了,怒江东岸的防线我们也正在修筑,就凭鬼子那一个大队想要过桥,做梦吧!

王参谋舟车劳顿,先在城内歇歇,等明天,我带你们去怒江看看,看看我的雄师是如何杀鸡宰羊!”

“周团长这么有自信的吗?”刘诗雯笑问道,“王参谋,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怒江防线看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周团长口中的雄师了。”

王参谋心中哀叹,来之前听说这位周团长行事跋扈,一见面就缴械友军的一个营,不太好相处,现在看来果然是。

守不守得住怒江,也关系到他的项上人头。

心中还有忧虑,就是休息又怎么可能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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