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完美英雄(1/2)
贾一白略显惊愕,但他立即明白孟琴缘何去研究这些东西。
他即喜悦又惋惜。
喜悦的是看来孟琴已经对自己上了心,惋惜的是假如孟琴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找不到雪玉的终极秘密,岂不是白瞎了她考研深造的美好前程?
!
“老师,她离开后去了哪里?”
辅导员想了想说:
“听说好像要去新疆,具体位置不清楚!”
贾一白谢过辅导员,随后找到与孟琴一起备战考研的几位同学,但也没有打听到准确的位置。
偌大一个新疆,别说没有时间去寻,即便有时间也不一定能遍访而得。
贾一白试图厚着脸皮写信问赵春花母女们,但想了几个晚上也悄悄作罢。
以赵春花和赵老师几个月前的警告,别说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会绝口不说,自己又何必去刺激他们本就敏感的神经和招惹不痛快?
!
线索由此中断,孟琴好像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再也寻觅不见。
贾一白无心军训,站在毒日头下眯着眼睛看着一队队穿戴相同的新生们千篇一律地走来走去,眼前却不停闪现出孟琴的影子。
第一次相见时她由笑意盈盈慢慢变得愠怒的眼神;趴在受到重创的孟仁光身边急切地呼叫时的惊恐无助;从东山水池回来与美丽和自己去孟庄和琉璃镇的岔路口分手时,因为履约孟仁道的阴谋而备感愧歉的孤独落寞;孟仁礼葬礼上,因父母婚姻面临解体面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时的悲伤愤怒;还有,还有最后一次亲眼目睹自己被孟仁道用尖刀刺中时几乎目眦尽裂的极度惊恐……
“你,出列!”
声音传进贾一白的耳朵时他才隐隐约约看到一根手指正指着自己,也同时感到右边从高到矮一整队的同学都扫来了热辣辣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出列!”
教官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复杂而神秘,捉摸不定,时而温和时而狠辣,要由他面前的对象来决定。
比如现在,他的眼神便是狠辣的,而且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
贾一白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男人,第一次与他打交道,不知对方习性,只好机械地往前迈了一步。
“姓名?”
“贾一白!”
“身高?”
贾一白愣了愣回答道:
“一米八二!”
“体重?”
“八十!”
“身体状况?”
“良好!”
教官背着双手慢慢踱过来,围着贾一白转了几圈方才站定,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贾一白,我滴个孩来,可白瞎你这个身板,你这副面皮哟,天天都像个游魂野尸,别不是你神经有毛病吧?
!”
满嘴地道的河南腔顿时惹得周围同学哈哈大笑,连贾一白也不再计较教官的侮辱跟着大家一起笑起来。
“笑屁?
笑屁?
再笑我弄死您!”
教官突然气愤地大声吼道,同学们纷纷闭紧嘴巴,咋眼吐舌。
贾一白收起笑容,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
“报告教官,我神经没毛病!”
教官沉默了一阵儿,又问:
“眼睛呢?
眼睛有毛病不?”
“报告教官,眼睛也没毛病!”
“好,俯卧撑,500个!”
“什么?”
“再问翻番!”
贾一白的500个俯卧撑从中午一直做到傍晚,所有的新生当日军训完毕解散后回宿舍整理后勤,整理完后勤又去食堂吃饭打水回来,回来又谈天聊地一阵子再去操场碰老乡叽叽喳喳了很久之后,贾一白才最后吐出一口真气,心中默念:
“499,500,妈的!”
随后他整个人趴在那片早被自己的汗水浸透的湿乎乎粘滑滑的水渍上面一动不动了,被几乎所有的同学围观并立足小声议论之后的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形象,他只想天地就这样安静地沉下去,让他一觉到天明。
可脑袋旁边仍然活动着教官的两只大脚,此时他得意地蹲下来,把嘴巴凑到贾一白的耳旁,小声嘤嘤道:
“贾一白,我滴个乖乖,你可真弄了500个,咋不累死你个龟孙?
!”
“……”
“乖乖,真累死了?
我摸摸还有没有气?
!”
贾一白感到一根手指探到自己的鼻孔下面,停了一阵子然后又缩了回去。
接着继续响起连绵不断的嘤嘤声:
“还有气,嘿嘿,小子,今儿个罚得你够不够劲?
嗯?”
“…..”
“知道我为啥罚你不?
哼,龟孙,我带了多少年的大学生,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天天出神,你想啥嘞?
想你娘想你爹还是想哪个妞来?
嘿嘿,想谁都白搭,想就想吧,还一直想天天想,太,咋说来着?
太放肆,对,放肆,太不把我这个教官放眼里头了。
我今儿个就叫你记住,不把我放眼里头,哼,后果很吓人,很吓人!
乖乖,我叫你以后一想起我来就害怕,就哆嗦,就吓得屁滚尿流。”
贾一白觉得从浅睡到深睡过渡的时候,头上突然被打了两下,同时再次传来教官的嘤嘤声:
“龟孙,小白脸,爷爷警告你,明儿个再出神,可不是500个,是1000个,听好喽,不累死你爷爷不罢休。
起来,回宿舍,起来,起来……”
这一觉是入学以来最香最沉的一次,贾一白在第二天起床铃声响起的时候自然醒来,他感到神清气爽,耳聪目明,头脑活泛,只是身体还像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
所以他只好转了转两只眼珠,咦?
床怎么与地齐平?
再四周一望,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操场上睡了一整夜!
只不过身下塞了一条麻席,身上盖了一床薄薄的棉被。
想必昨夜教官扶不起他,只好想了个这样的法子来让自己对付了一夜。
从此,贾一白在新生中声名鹊起,人送绰号:一夜五百次!
只不过当他明白是什么意思后便会冲着叫他的人挥起拳头,但后来人家一直叫,他倒也无所谓了。
军训最后一项实地打靶,贾一白摸着身边那杆带着刺刀的真枪时发出无限感慨,感觉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游兵散勇,这一次终于跟正规军队产生了严丝合缝的亲密接触。
他至今还记得孟仁光死去的那一天,由于他激奋难捺而对公安挥出一拳后,公安把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时的那种独有的冰冷的感觉。
其时的他由于太过激动,没明白什么叫害怕,而后来他才知道枪不同于拳头,轻扣扳机便可使人当场殒命。
所以此时他摸着冰冷的枪柄仿佛握着一把可以征服全世界的武器,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过大片野草地,卧倒、肩顶、瞄准、扣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使他第一发子弹打出了10分的好成绩,从靶后深沟爬出来的教官报分之后朝他竖起大拇指的时候贾一白却脱口而出:
“妈的!”
这一句国骂在以后的岁月里每每当他想起教官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而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即便后来他努力想改掉这个坏毛病,也只是把这两个字从口中转移到心中。
后来,因为这个缘由,他去部队服役的想法也只能无限期的搁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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