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族规
转眼之间,林玥与念念已在守花人的村落居住了有半月之久。
林玥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前往山洞查看,期盼着可以再次看到对面的光亮,可每次等待她的都是坚硬的石壁和无尽的黑暗。
这恐怕是林玥这段时间来最忧心的事情了。
不过此时她也想开了,若真如阿照所说,要到明年月圆之夜通道才能打开,她和念念便待到那个时候。
在林玥看来,陶渊明的桃花源于此地相比也不过如此。
这天午饭后,林玥刚安顿念念睡下,就看见阿照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林阿婶,我爷爷急着找你!”
还没等林玥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就被阿照拉着向族长家跑去。
在路上,林玥看到,几个族内的女人向一座树屋行色匆匆的走去。
林玥一进屋,族长便示意阿照离开,同林玥一同坐下。
林玥望着族长一脸凝重的表情,感觉似乎他要讲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姑娘,从你和念念看到我们之时,我便知道,你们是纯善之人。
多年之前,在我的儿子还像阿照那么大时,这里也曾来过一位如你们这般的客人。
他看我们过的清苦,所以教授了很多的生存之道,这让我们族人十分的感激。
所以,我本想让你们多住些时日,可现在······”族长有些为难的看着林玥。
“族长,是我和念念惹出了什么事端吗?”林玥有点不安地说。
“不,同你们没有关系,是因为我族的一项族规。
我们守花人一族虽然历代守护玉虹花,可并不知玉虹花的来源,也不知我们为何会成为守花人。
但我们守花人有一个历代相传的族规,就是族内人数不得超过50人,也包括外族之人。
不然将会有灭顶之灾。”
林玥听完细想,这村庄中的族人确实只有40来人。
族长接着说道:“想必你也发现,族内没有很多孩童,那便是因为如要有新的族人诞生,必须要有老族人死去。
如此,族内永远都不会有第51个人。
你们到来之时,族内刚好是48人,其中有两位怀孕近7个月的孕者。
本来你们可以再住3个月,但就在刚才其中一位孕者似乎有早产的迹象。
若她今日诞下孩子,你们可能最晚明日就要离开······”
林玥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真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同念念可以一直在这里住到明年月圆之夜,通道一旦开启就带着念念离开。
可还是有了变数,离开了这里她们还能去哪呢?
此时阿照突然闯了进来,大喊道:“爷爷,不好了,阿曼姐姐好像是难产了,孩子出不来啊!”
族长听了,也顾不上林玥,赶忙奔了出去。
林玥听到是阿曼难产也有些担心,这段时间因为阿曼有孕在身总能分到很多水果和好吃的食物,她却总是会给念念拿上一些。
林玥是过来人,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腿跨进了鬼门关,所以也急忙跟了出去。
阿曼家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族人,每个人都很焦急,但又束手无策。
林玥进屋看了阿曼的情况,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头了,可怎么也生不下来,最糟的是阿曼也没有什么力气了。
这样下去,孩子大人都保不住。
林玥突然想起她生念念时曾在产房亲眼见医生为产妇接生,又想到现代的接生技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族长,或许我有办法救阿曼和孩子,请快去准备一把干净的剪刀和针线,一定要用热水浸泡。”
族长虽然不知道林玥要做什么,但目前似乎只有她可以给予阿曼一线生机了。
很快这些东西都送到了林玥的手中,她拿着剪刀,手略有发抖。
孩子的头卡在了会阴处,林玥要做的就是在会阴处斜剪出一个口子,帮助孩子出生。
林玥镇定了情绪,果断的用剪刀将阿曼的会阴处剪开,之后大喊道:“阿曼,用力啊!”阿曼似乎听懂了林玥的话,又再一次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很快,林玥就能握住孩子已露出的头部,配合着阿曼缓缓将孩子拖了出来。
随着孩子的一声啼哭,林玥长出了一口气,将孩子交到一族人手上就开始帮阿曼将侧切的伤口缝上。
守花人族内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婴儿诞生了,更何况这孩子出生时还经历了如此惊险,这更让族人欣喜万分,当晚就举办了宴会来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孩童。
林玥望着与念念一起跳舞的族人们,终于明白为何他们会如此喜爱念念,因为她是孩子。
族长走到中间的高台之上,族人们都停下了舞步。
族长用族内的语言说着什么,之后族人们都向林玥欢呼起来。
林玥知道,他们是在感谢她拯救了他们的族人和孩子。
族长又说着什么,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满脸伤感的依次来到林玥与念念身前,拉起她俩的右手亲吻。
林玥知道,他们再向她与念念告别。
夜晚,林玥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心中渐渐多了些许的惆怅。
本以为睡着的念念此时却轻轻说道:“妈妈,我们明天要离开这里吗?”
“嗯!”
“为什么不能待在这,妈妈不喜欢这里吗?”念念翻了个身,趴在林玥旁说。
林玥望向念念,看到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犹如夜空中的星星,笑说:“念念哭了?
念念是不想离开这里吗?
那念念留下,妈妈先离开一段时间再来接你好吗?”
“不,妈妈去哪念念就去哪!”念念喊道。
林玥将念念搂入怀中,说:“念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妈妈也想留在这里,可我们不能给族长爷爷和阿照惹麻烦,是不是?
我们先离开一段时间,等我们可以回家的时候再回来,好吗?”
念念并未回答,而是将头埋入林玥的怀中,紧紧的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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