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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下聘?深沉心思(1/3)

褚尉因着与安小弗的“交易”于是把慕风晴接来褚寨里住下,刚好褚老夫人又给他安排了三个丫鬟,本来紫归一个丫鬟都让他头疼了,一下来了三个让他更加烦躁了。

慕风晴一去,褚尉忍着恶心假意对慕风晴好,四个丫鬟便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慕风晴。

慕风晴傻乎乎的被褚尉利用,夜里还穿着那些妓子才穿的衣裙在褚尉跟前晃悠。

“褚尉,慕风烟想要的我和慕白的婚书就在这里。”慕风晴指着她上身某鼓起的地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褚尉,你敢不敢来拿?”

褚尉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门外的云三和地乙唇角抖了抖。

褚尉站起来,修长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影中打下很长的阴影。

他走出西厢,同门外的地乙和云三,低声道:“这蠢妇,交给你们摆平了,别让我见了恶心。”

褚尉一出门,云三和地乙相似一望,跟着出去。

云三跑去其他三个通房丫头住的地儿,咳了声,喊道:“风晴姑娘在西厢伺候头儿,你们快送点吃的过去。”

果不然三个女人操着家伙从房里出来,直奔西厢。

云三避开几个女人,偷笑着离开了。

褚寨外头,云三骑马追上两个男人,道:“头儿,地乙,等等我。”

地乙一讶:“这么快就摆平了?”

云三扬起头道:“那是当然。”

**

萧在御再来吉星镇,是三个月之后,比起以往的半年来一次,这一次萧在御的确来的算早了。

八月十五,正值中秋,那一日萧在御去马行见了阿格离过问上一批货的情况后,便去了青河桥下慕家酒楼。

三日前慕风烟便随地乙王立回漠南去了,王武去送酒了,林洛和聂玉在凉州。

此时楼中恰好只剩慕白在独守。

慕白抱着新酒坛到酒楼前堂,只见那青衫男子方从马车上走下来,他身旁的仆从伸手去扶他。

慕白看清男子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皱眉道:“你没看到桥那头的木牌?

清河桥不让过马车。”

萧在御温和一笑道:“今日事出有因。”他说着,一挥手示意仆从。

仆从与车夫将马车里的东西一一抬下来。

慕白愣了会儿,方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萧在御唇角勾起一个邪肆的笑容,那双寻常的目燃起一丝炙热的锋利,他道:“萧某来给慕掌柜下聘。”他说完凝视着慕白,神态有几分挑衅。

“下聘”一词慕白有些陌生,是故懵然的看着萧在御,又过了会儿垂下头,思索了片刻,方有些明白。

慕白脸上的表情被萧在御捕捉,微皱起眉头问道:“你是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慕白抬起凤目凝着他,突然一字未说,抱起萧在御的仆从放在柜台上的礼品,就往马车处走。

慕白将萧在御的“聘礼”一一放回马车上。

“……”仆从为难的望向萧在御,“主子……”

萧在御反而寻了处地儿坐下了,吩咐仆从将他的“聘礼”再抬回来。

一来二去闹了两趟,仆从们都快要疯了。

而萧在御却乐在其中,端起桌上的水壶倒上一杯,优哉游哉的喝起茶来。

只是他那双平淡无奇的眼,始终注视着慕白的举动。

仆从不好违令,却又不想为难慕白,只好苦着脸,实话实说道:“慕公子,我家主子故意这么说的,这是主子送慕掌柜的中秋礼品。”

慕白不管,又将那些礼品一一放回马车。

仆从无语望天,扶额道:“慕公子您怕是连三媒六聘的流程都不知道,怎生能被我家主子一句话就糊弄去了。”

而慕白愣了愣,仍旧一副痴憨模样,甚至将那些礼品装回马车后,他还将马车遣到清河桥那头去了。

萧在御眼皮一抬,正看到他的车夫和仆从跟在马车后赶,一口茶水一噎,他笑出声来。

慕白把马车拴在清河桥那头才冷着一张脸回来。

“你那些‘聘礼’还是去下给别家姑娘,风烟不需要。”慕白冷冷道,他朝柜台里走,一扬眉顿了一下,再道,“镇女学里有几个姑娘不错,配你正好。”

萧在御挑眉望向慕白,说这人傻,他还懂拿旁的姑娘来搪塞他。

可这人连“三媒六聘”都不知道,不像是装的。

王武从外头送酒回来,瞧见楼里来了人,认出是三个多月前来过的那位萧老板。

“萧老板,您过来了。”王武笑道,“慕掌柜出关了,您这趟来的不巧。”

王武自然认为萧老板过来酒楼是来找慕掌柜的。

萧在御闻说慕风烟出关了,疑惑了下,“你家掌柜亲自跑商去了?”

王武正想说什么,却被慕白打断了,“风烟的事与你无关。”

王武一吓,忙道:“我家慕先生寡言冷淡,说话就这样,您老别介意……”

慕白将账本交给王武,道,“我回西大街了。”

慕白脱下身上的灰色大氅,换上他的白色禙子,走时还同王武道:“萧老板送的礼都别收,让他送别家去。”

王武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点点头。

萧在御折回慕家马上,将中秋贺礼交给阿格离后离开了。

马车一路轻晃,加上几日来累积的疲惫,萧在御扛不过睡意,已倒在车座上沉沉的睡去。

马车外头,仆从同车夫道:“主子急急忙忙赶过来就是想给慕掌柜一个惊喜,没想到慕掌柜竟然出关了。”

车夫也苦恼道:“快马加鞭的赶着中秋到的,人没见着就走了太可惜了。”

“而且还碰上傻大个慕公子,硬是不让我们把礼品送进去。”

仆从摇摇头道:“慕公子傻归傻,但心地挺善良的,你来这镇子几次了还没听说吗。”

车夫又道:“我只听说他是大雪天里冻坏了脑子,命给救活了人却傻了,教导了好些年才成现在这样子。”

“是了,主子还特地让我去打听过了。”仆从小声道。

车夫一惊,奇怪道:“主子要你打听慕公子作甚?”

仆从也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见主子关心慕公子比关心慕掌柜还多……”

车夫哼了一声道:“瞎说什么,我们跟了主子也有三年了吧,你哪会子瞧见咱家主子拿正眼瞧过姑娘,唯独慕掌柜例外。”

仆从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萧在御再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车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唯一的光明是马车前的提灯。

他想,这会是他二十一年来睡得最舒心的一觉。

他咳了一声,伸手将车帘拉上。

“主子,您醒了。”阿关爬进马车,递上水袋和果饼。

萧在御看了一眼,问道:“到哪了?”

“刚过了大开县。”阿关答道。

萧在御拧开水囊的木塞,汩汩的喝了几口,一字未说。

阿关觉得他主子脸色不大好,不知是这车中昏黄的灯影衬得主子脸色发白,还是他的眼神不好。

数日后,凉州,佛狸街,萧府别居。

两年前凉州北路凉州城佛狸街住进来了一萧姓人家,他家在佛狸街的街尾,不大不小的宅邸,只有两个仆从一个车夫。

萧老板为人低调,深居简出,有时候一晃眼大半年都见不到人影。

无端神秘的人总惹人去猜测与幻想,于是佛狸街的很多人都说起这位萧老板,若不是美若天仙,便是丑得无法见人。

只是有幸见过萧老板的人都道萧老板不过是相貌普通,既不是天仙也不是什么丑八怪。

萧在御一回别居,便听得守宅的阿关的弟弟阿聚来报说李知府家的长公子派人来了几趟了。

从七夕乞巧一直邀到八月中秋,阿聚却一直推说自家主子在外头没有回来。

萧在御笑了笑道:“他若重阳前再派人来,你便给我应下了。”

阿关、阿聚一愣,他家主子可是从不参与这些应酬的。

萧在御眸色淡淡,褪了穿了数日的外裳,淡淡道:“打热水来,我要沐浴。”

阿关催促了阿聚一声,又去吩咐后厨准备晚膳去了。

一晃眼,九月初七,凉州知府李家果然又派了人来。

阿关领了李府的人过来,李府的人将帖子呈上,嗔笑道:“谢天谢地,您这回终于在了,一连半年都没邀上您,我家爷气得快要打断我的腿了。”

萧在御淡淡道:“去回你家主子,重阳,萧某一定去的。”

荣狩五年秋,重阳日,凉州知府李家长公子设宴,邀凉州才俊一游秋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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