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
他也确实比之前远离了我,就连法语课也不去上了。
恩语老认为是自己的毫无意义的多事才导致我们陷入这样不堪的僵局,拼命想着办法,想要帮我们冰释。
“错了,”我纠正她,“我们并没有误会,又怎么需要冰释呢?”
“可是……”
“我本来就不该这么耽搁他啊。”我自然地说出了这句滥俗的台词,并不是不苦涩的。
是我活该。
因为我清晰地感受到心中的酸涩,尽管我用抗战的态度对了他那么久,但现在的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他,我遗憾,我分不清他在我心里异于普通朋友的一部分意味着什么。
有的人在孤单的时候就会装作自己节目众多,在难过时就会假装自己毫不在乎,而且笑得比什么时候都大声响亮,我和欧阳瑾都是那样的人。
恩语看出我们俩的莫名其妙,自己做了主张。
“依莲,我帮你约了欧阳瑾,星期天学生会活动后冰淇淋店,你自己看着办!”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我去,当然去。
心里突然变得轻松,这些日子以来的失落瞬间蒸发,我在家里蹦蹦跳跳,不可思议地研究起刘嫂的十字绣。
电话铃声响起,“喂。”我的语气还持续着欢愉。
“依莲。”
尹诺。
“我想见你,你出来好不好?”她带着哭腔,脑中浮现她苍白的脸。
当我赶到,在她面前还未站定的时候,一杯冰水已经泼到了我脸上。
我看到窗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被吓得变了色,脚下一个踉跄。
我强装镇定逼自己好好坐下,因为现在的我在心里固执地觉得对尹诺有歉意。
有好心的服务生送来毛巾,我谢过她,她好奇地不舍得离开。
“你不要折磨欧阳瑾了,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老喝醉?”
我抬头,意外地看尹诺。
“在他最无助最孤独的时候你在哪里?
顾依莲,你不值得别人为你拼死拼活地付出。”
她说得都对。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当欧阳瑾受到伤害的时候尹诺似乎一直陪着他。
“顾依莲,你离欧阳瑾远一点。”她身体坐得笔直,“他说过会对我负责,你不要再扰乱他,把他陷入无情无义的境地。”
尹诺的话似乎一个惊雷在我的脑中炸开,她在暗示什么?
我猛地撞翻桌上的菜单牌,它摔下去,碎成好几块。
我忘了自己是怎样回家的。
周日下午活动后我也立即回了家,该跟欧阳瑾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我在客厅一遍一遍地踱着,关掉手机。
晚上恩语冲到我家,“顾依莲,你他妈一定要把欧阳瑾弄疯才甘心是不是?”
我冷笑,“那你先去问问他跟尹诺做了什么?”
我们都没有质疑这件毫无预兆毫无证据的事,我傻,我他妈真傻。
因为失去了该有的理性,后来的我们渐渐越来越错,错到最后连自己都不敢承认,后来的我们渐行渐远,远到比还糟糕,因为我们开始学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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