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
恩语带着我去了她家,把打湿的衣服吹吹干。
“你先去床上趟着吧,”她帮我掀开被子,“床头有热水,你多喝点,免得感冒。”
“不会,已经提前喝过感冒药了。”我庆幸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幽默。
我不知不觉睡着了,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惊醒。
是尹诺。
我握着电话,盯着闪动地屏幕好一阵子,直到它响完一次又响第二次。
“依莲。”她又带着哭腔,“对不起。”
“关我什么事。”我冷静地出奇,连自己都意外我竟然还带着一丝厌恶。
“我也不想欧阳瑾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呆在我身边,可是我没有办法,依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喜欢他,可我不是故意要这样逼他的。”她在那头哽咽着,最终泣不成声。
“欧阳瑾本来就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我明白你今天打电话来的意图了。”我挂上电话,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我走出恩语的卧室,看到姚校长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杂志。
他看到我,微微点头。
恩语从另一头的沙发跳过来,对我使个眼色,“都怪我昨天晚上吵你,害得你没睡好。”
姚校长不时看看坐在一边的我们。
我老觉得他想要告诉我什么,因为每次他见到我眼神中总是有一丝夹杂着惊奇的异样。
下午坐姚校长的车回学校。
一下车就看到尹诺跟在欧阳瑾的身后走着,她还披着他的衣服。
我很没出息地开始担心欧阳瑾冷不冷,会不会感冒。
还在他们向我看来的时候慌乱地别过脸。
恩语把手搭在我肩上,转到我身前,“依莲,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人家两夫妻正在甜蜜地逛校园,搞不好正想着怎么培育下一代,你给我有出息点,别让人给看扁了。”
我装作振作。
我的表面复原能力一直很好,所以当下午在教室碰见他们俩时我已经能比较自然地打招呼了。
而恩语看到他们时一脸不屑,我担心她就快过去摸着尹诺的肚子问她“几个月了”。
心上的伤口在一整天治标不治本的诊治后又被划上了一刀。
现在谁都没有我可悲。
可能生理和心理上都知道爱逞强的我一定要赢下这一仗吧,这堂课我听得极认真,不仅积极参与到有关经济学原理深奥的课堂讨论中,而且还在快下课的时候站起来发表自己关于企业制度的一些个人浅见,使得那个年轻的海归博士狠狠地夸了我一番。
我坐下的时候恩语伸出手跟我击掌,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打了多漂亮的一仗,故意呵呵笑不停。
我就是这么一人。
我虚荣,而且想要找到充分的理由充足的证据说服自己我不难过。
晚上放学的时候柯寒叫住我。
他摘下帽子,刘海很乖地搭下,稍微遮住眼睛。
“顾依莲,你和欧阳瑾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我坚决地打断。
“那不然为什么他觉得你伤了他而你觉得他伤了你?”他提高声音。
我嘲弄地笑笑,“他说得对,是我伤了他。”
我跟柯寒对视着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他说:“我送你回去。”
“病号,快回宿舍洗洗睡吧。”我说。
“可是这么晚了。”我听出他的担心。
我白他一眼,我又不是第一次回去,当然以前偶尔会有人送。
而欧阳瑾现在应该正送尹诺回宿舍吧。
我赌气地答应了柯寒,实际上我只打算让他送我到校门。
我知道他是怕我因为心情不好而出什么事,有些感动。
走到校门我看到了依偎在欧阳瑾身旁的尹诺。
柯寒看我一眼,“不要怕。”
“谁怕啦!”我心虚地说。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微笑着朝欧阳瑾走去,并不理我的试图挣脱。
“你们怎么在这儿?”他问。
欧阳瑾愣住,眼神黯淡,“尹诺说出去买点东西,我陪她。”
他把我拉得离他近一点,“那我替你送依莲回去。”
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他放开我的手,问:“看到他们俩在一起,什么样的感觉?”
“没感觉。”
“就逞强吧你,连旁边盲道上的仁兄都看出你快要哭了。”
我被他逗笑,“是,我难过得要死!”我把车窗摇下,凉风进来,柯寒打了个喷嚏。
下车的时候他又问我,“依莲,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思考到底要怎么开口。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而当我确定自己要跨出一步接受他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没有让他陪着了。”我跑进小区,余光瞟到周围几个拿着长镜头的人,并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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