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将实情告诉恩语。

我相信姚恩语，即使我告诉了她，这件事还是一个秘密，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

我们约在操场，沿着跑道慢慢走着。

“我想说，关于宋宇哲……”

她转头看牢我，想得到答案。

我表情语气同样艰涩，“我亲生父亲姓宋。”

她刚有些不耐烦，像是突然猜到了，停下来，定在原地。

我接着说：“宋宇哲，是我哥。”

恩语的表情已经完全僵住，像备受爱戴的小学教师在九月十日这天被扔了臭【31小说网        更新快】鸡蛋，理智命令说“从容”，身体却已完全不受控制。

我好想大笑，也好想大哭。

我已没有胆量去等待恩语的反应，流着泪，开始奔跑。

我从来都没怪过妈妈，那是她的选择，她的爱情，我这个副产品欣然认命。

恩语很快追上来，一遍又一遍地对不起。

以前的恩语哪去了。

这些日子她常常整天不说一句话，整天没有一个笑容，就算知道了真相，还能回得去吗？

或许正如顾曼桢那淡淡的一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爱情，友情都一样。

我接着跑，一步步，我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心跳声，还有被我落在后面的风的声音。

突然有人拉我，我以为是追上来的恩语，不回头，不开口。

“顾依莲，你干嘛？

我一直叫你都不理。”

竟是欧阳瑾，是班上的一个同学，他的笑有些像阳光，但又比阳光厚实。

他的舒服让我偶尔忍不住注意他。

我把他当风景，并无暧昧企图。

我示意他松开手，退后一步：“运动而已。”我敷衍，尹诺喜欢他，我避之不及。

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公主口中没有自知之明的灰姑娘。

因为异性而得罪同性，不值得。

恩语还呆在之前的位置，低下头，她的世界一定也在天旋地转。

欧阳瑾再一次追上我，我用力甩开他，却让自己跌坐在地上。

我想要大声骂他，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喘着粗气，瞪着他，眼皮一点点无力地往下搭……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医务室的病房，恩语站在窗前发呆。

我环顾四周，与之前的相似让我不寒而栗，我拔掉针头。

“你干嘛！”

进来的竟是欧阳瑾，后面跟着宋宇哲。

他俩齐齐快步走到床前，又提高声音冲刚回过头来的恩语吼着：“你怎么不好好看着她。”

恩语的脸涨红。

“我没事，凶什么？”我跳下病床。

跟上次在这里的感受一样，全世界都想毁了我。

我过去拉着恩语离开，她差点哭出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怨恨自己的出生，如果没有我，妈妈可以更容易地重新开始；如果没有我，恩语可能一辈子都做宋宇哲快乐单纯的仰慕者，在他身边肆无忌惮地穿梭；如果没有我，宋宇哲的感情不会这样可笑的浪费；如果没有我！

“依莲，去医院的路上遇到了宋宇哲。”她很紧张。

又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她的声音低下去。

我怒了，甩开她的手：“姚恩语，你他妈又没杀人又没放火，你什么也没做错，你还要这样多久，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对着我。

够了。”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我像一个疯子。

恩语跟那个叫做顾暖月的女子一样，是爱情傻瓜。

为了那该死的爱，自己遍体鳞伤了也不顾。

我太息，来a城，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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