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医院。”我淡淡地说。

“我知道，我们同路。”他语气也清淡。

“那宋允哲你是为了能让我节省几块车钱这么做的吧！”我看向窗外，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谁病了？”他问我。

“与你无关。”

“只要用是或不是来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伯母病了？”

我紧抿着嘴唇，对，本应与我最亲的两个人都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是吗？”

“是。”我不耐烦。

“严重吗？”

“宋允哲，这是我家的事。

如果你想以一个朋友或者曾经上司的身份来表达你的关切，那好，我收到了，我也会转达。

ok？”我憋着火一口气说完，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再发问，而我开始发呆。

直到被突然想起的电话声惊醒。

看到号码时我已经完全不知所措。

我把手机举在胸前，不由得眉头紧皱。

宋允哲从侧头看到我的样子，“怎么了？”

我讷讷地摇头又点头。

“把手机给我。”他命令到。

我依言递给他。

“你好，请问哪位？”他接起了电话，“是，这是依莲的电话，我是她同事，她现在有事出去了，把手机忘在我这儿了，要留口信吗？”

电话挂断，“他说会再打来。”

李菀，不管现在是准备得好还是不好，看来你都得了。

再收到李叔叔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在这之前的二十几个小时我都忘了自己是以怎样纠结的心情过来的。

不过这次我已经做了准备，我把李叔叔来电话的消息告诉了李菀。

我说：“李菀，准备好一切了吗？”

她说：“好。”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主动联系父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们，反而宁愿通过我这个外人之口。

“依莲啊，好久不见了。”李叔叔跟我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其实我更宁愿他开门见山，我怕他的温和松了我憋着的那口气。

终于等到。

“依莲，其实我这次打来主要是想问你，小菀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络啊？

我们已经两个礼拜没有联系到她，学校说她早就休学了，你知道吗？”

“有。”我很快回答，“李菀现在在a城。”

李叔叔在那头不说话，听筒中传来李妈妈询问的声音，焦虑得让我恨李菀的残忍。

大约二十秒后，“依莲，她，还好吧？”

我之前打算就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但听到李叔叔语气中陡然增加的辛酸却顿时语塞。

“依莲，小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

李叔叔还在那边尽量沉着，“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深吸一口气，“李叔叔，李菀回来两个月了，跟她男朋友一起，她怀孕了。”

突然传来“嗙”的一声，是电话摔在了地上，我叹气，我无异于往李家扔了一枚重磅炸弹，不管李家之前再做了什么防卫工作，皆属徒劳。

挂断电话后我转告李菀，叔叔阿姨明天下午来a城。

我问她需要我陪她吗？

她说不。

我说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打给我。

她说我帮得够多了，把能帮得都帮了，剩下的，谁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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