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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下野(1/2)

北伐军的节节胜利,终于让北京的那位大总统徐世昌坐不住了!

在选举民国第二届总统之际,段祺瑞、冯国璋相持不下,一向两面讨好的徐世昌遂作为“理想人选”得任总统。

徐居然还请示早已退位的溥仪“得其恩准”。

徐此举意图前清遗臣之好感,但仍然有人讥讽他:“以清太傅而仕民国,早已可见其人!”

想要面面俱到,往往适得其反:两面讨好,弄不好两面得罪。

徐世昌活得也真够累。

徐世昌当总统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谋求南北和解,结束内战,为此使出浑身解救,但都无甚效果,无非拖延时间。

在湖南会战结束以后,徐世昌居然异想天开的动起了张作霖奉军的脑筋,他下了道命令,调张作霖进入北京,拱卫北京安全,又任命吴俊升为奉天督军。

张作霖哪里会答应这道命令?

正当张作霖在那里动脑筋时候,吴俊升开着专车到山海关来见张作霖了。

张作霖心里一动:“来得好快呀,要接任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兄弟,你好快呀!

要交接,也得让我准备准备!

“”

吴俊升一听,知道张作霖话里有话,便连忙跪倒,急得满脸红紫说:“大帅,你这不是骂我八代祖宗么,我靠你拉扯才进了黑龙江,才有了今天,我报恩还来不及,怎么能出面拆你的台呢!

再说,他徐世昌是谁的大总统?

北京是在耍鬼把戏,咱们不能再听徐世昌的了!”

“这么悔”张作霖点点头。

“大帅,你有肚量,天大的事都担得起。

你想想,东北没了你,把我放在奉天,顶不了几天就被人家挤走了。

北京这帮〖狗〗杂种,心毒着呢!

大帅千万不能上当!

“”

“袁金凯那省悔”张作霖还是不放心。

“大帅,老袁是个学问人,啥鬼把戏看不透?”吴俊升说:“他让我回大帅,不理北京这一套。

他正忙着活动省议会,看看如何走下一步棋。”

“兄弟。”张作霖忙扶起吴俊升,说:“照你这么说,下一步我该“……“”

“还犹豫什么?”吴俊升想都不想就说道:“大家保你坐东三省,咱干咱们的。”

“好!”张作霖一拍屁股站了起来:“他徐老五坐他的北京故宫,我张作霖坐我的奉天的故宫,咱们就对着干吧!”

张作霖回到奉天,宣布东三省独立,发表了《东三省独立宣言》,宣布与北京政府断绝关系:同时宣布他张作霖已被推选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

另外,还特地针对徐世昌发了一个《告全**民人等》通电:“〖中〗央陷于无政府地位。

作霜远处关外,不yu为若何举动作霜愚昧,为人所卖。

自民国以来,屡次变乱,徐世昌坐收渔人之利,外间不察,误以为和事老人,不知其实为导火线也”

徐世昌看到这份通电,立即就晕厥起来,电报从他手中朝地面落去,两只眼睛也昏huā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地呆着。

更令徐世昌心烦地是,曹锃的亲信张国淦匆匆从保定赶来,说有“特急要务,要见徐先生”。

徐世昌刚刚发出“不见”二字,那张国淦已经大摇大摆地来到他面前。

张国淦是个机灵人,他开门见山地问徐世昌:“各督军的电报和国会宣言,徐先生都看到了吧?”

徐世昌脸也不转地说:“见到了。

、。

“徐先生有何打算”

“我久想辞职不干了。”徐世昌冷冷一笑说:“只是尚未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是当初,我也并不想当这个总统,还不是曹、吴二人和张雨亭极力劝驾,我才勉为的。

这些事,我想张先生你这个机灵人是会知道的。”

“徐先生既已有心辞职,不知何日让出公府?”

“你说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

“几件急务交待交待总可以吧。”

“曹帅吩附,愈快愈好。

徐先生若迟疑不决,多延时日,恐有不利。”

“一二日内总可以吧?”“那好吧,明日再来讨回信。”张国淦走了。

可是,直系各省督军接二连三来催命,更有直系驻京办事处人员一天数次来电催问“何时启程?”

徐世昌坐不住了,他急匆匆离开中南海,来到东四五条铁匠营他的si宅。

当徐世昌坐在自家的小客厅里时,他的头脑猛然问轰鸣起来:“我……我……我会落个什么下场呢?”

徐世昌心里很乱,他一时想起了风风雨雨几十年的官场历程,一时想起几十年中与他往往来来的纭纭众生,又一时想起了与他曾经共誓生死与共的朋友一切一切,瞬间都成了过眼云烟。

此时此刻,徐世昌猛然后悔了,后悔他不该爬那么高。

因为爬高了,他会摔成什么样子?

他不敢想,他有点怕!

此时,他娄然想起了袁世凯的二儿子袁克文:“那个小东西到是有点眼光,悔”

一次,徐世昌坐在袁世凯面前,二人谈论如何教子的问题,徐世昌赞扬袁的四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便是次子克文。

袁世凯摇摇头,说道:“是个扶不起来的天子!”

说着,拿一首克文写的七律给他看。

“我想要他继承我的大位,

可他,却不干,还说绝岭高处多风雨,什么话?”

徐世昌接过袁克文的诗一看,却是“乍着微棉强自胜,yin睛向晚未分明。

南回寒雁掩孤月,西去骄风动九城。

驹隙留身争一瞬,蛩声吹梦yu三更。

绝岭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

现在,徐世昌对这首诗记忆犹新,但他深有感触地说:“袁克文小子怕绝岭上的风雨,坚决不上琼楼最上层。

我爬上琼楼最上层了,狂风暴雨全向我冲过来了,会把我冲成什么样子呢?

粉身碎骨?

身败名裂?”

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纨绔子弟。

徐世昌闷坐有时,他忽然想起了笃信终生的吕祖。

他缓缓地站起来,身不由己地朝那个供奉吕祖的密室走去。

这一次,徐世昌没有带香烛供品,不是他来不及,而是他第一次对吕祖产生了怀疑。

他站在吕祖像前,望着画在纸上的那个吕祖的脸膛,他觉得他不是昔日的那副慈祥,眼神中也少了昔日的智慧,眉眼似乎多了几分狡黠。

徐世昌不知是自问还是对吕祖质问:“我我我就是这样昌大其门庭的?

我的结局会给列祖列宗带来什么?

会给我自己带来什么?

明天,明天我会怎么样?”

他想起了琉璃厂第一次求签,想起了光绪丙戍科会试,想起了翰林院,想起东三省……

在吕祖面前,再也不敢伸手到签筒里去抽签了,他对吕祖至少是失望了,因为在近几年的拜求中,吕祖从来没有告诉他伞年是个“灾年”提醒他预防。

所以,他今天对自己面临的一切都感到意外,感到措手不及:“我虔诚地供奉你大半辈子,你怎么不对我有个预告,有个提醒呢?

你怎么就忍心看着我一步步走进困境,一步步走向深渊?”

徐世昌站立许久,除了疑虑就是报怨,往日那种敬佩、虔诚之情早已无影无踪了。

“难道我命里注定必有今天?

那你也应该告示我一声呀!”

徐世昌想再抽一支签看看,看看今后会有个什么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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