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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目的(1/2)

听了秦幕昭的话,四皇子党们不乐意了。

他们纷纷指责:“定远侯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会有假?

还是你以为东境会欺君?”

秦幕昭冷冷地道:“本侯并没有这么说,不过如今军报一到,便有这么多人来要钱要粮要军备,就不容本侯不怀疑了,本侯也是世代武将之家,如今虽弃武从文,也知晓军中的一些猫腻。”

庄国公魏策顷沉着脸道:“秦侯爷,军中将士,沙场征战,刀尖上舔血,马蹄下求生。

却因为秦侯爷,所在军中的些许猫腻,便以此否定所有东夏将士的辛苦和忠心吗?”

这话一出,许多武将都面色不善的看着秦幕昭。

他这句话杀伤力太广。

虽然此刻东境镇守的将军是四皇子党,可是朝中还有许多武将之家,他们有许多中立,不参与党争的。

孔熹忽地跳起,猛地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秦幕昭的脸上。

此举让人朝中一阵哗然。

秦幕昭的话虽说惹了众怒,但这是在朝堂之上,又不是在菜市场,上有皇帝坐镇,夏有朝臣云集。

孔大将军这一巴掌,端的是惊天地,泣鬼神。

秦幕昭脸都气黑了,他是定远侯,不是什么秦猴子。

那个粗鄙武夫,故意和他过不去。

这口气他先忍下来,等大皇子登基,一定要好好和他算一算!

经过这么一闹,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松懈了一些。

皇上淡淡地道:“秦侯说得没错,这是廷议,众卿不妨畅所欲言!”

户部一众官员气得脸色铁青,他们知道楚景弦明着说户部,针对的是胡逢新一人,当初就是胡逢新负责楚王军队的粮草,却因延误几乎让楚王军队全军覆没,楚王回朝后就和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决裂,据说和宫中的德妃也是因此而决裂。

秦幕昭大怒,确忍着没有打回去,一转身对皇帝跪下,哭诉道:“皇上请为臣做主,孔大将军殿堂失仪,殴打朝廷命官,丝毫没将皇上放在眼里!

请皇上严惩。”

这是赔礼吗?

但看皇上虽然在笑骂,脸上却没有怒意,也没有要惩罚的意思。

他们也就聪明的闭口不言,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们。

但这才过去两个月,南齐大军压境了。

皇上一生气,又得扣他的俸禄,他都不知道白上朝多少个月了。

要不是沾了闺女的光,他现在连肉都吃不上。

可不能让皇上再扣了。

如今竟然连明崇峻都在帮四皇子党说话,他们的心情能好吗?

楚景弦眼神凌锐,声音冷厉:“边境将士正用血肉为刀,护我东夏国土不失方寸,户部却以粮草掣肘,一句意外,推给天气,就成了正常耽搁的理由吗?

你们身在京城,高床软枕,可知军中无粮,马匹无草,纵天将降世,也难空腹迎敌?

难道这不是尸位素餐?

这不是玩忽职守?”

胡逢新怒道:“楚王殿下,你莫含血喷人。

户部各位同僚尽忠职守,一切以皇上之意行事,忠心耿耿,在你眼中,竟成中饱私囊的小人不成?”

“本将军打你是为三件事,第一、你虽已弃武从文,但你祖上皆是武将,你一句话便否决了你祖上所有的功勋和辛苦,数典忘祖,该打!

第二、你身为朝中重臣,公然挑起朝中文武阵营的对立情绪,包藏祸心,该打!

第三、将士们在边疆浴血奋战,随时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准什么时候便马革裹尸。

南齐陈兵边境,事关家国安危。

你却为了一己私利,站在这里说话不腰疼。

若南齐真的打过来了,是你去率军抵挡,还是你去迎敌军的铁骑?

都不是,你只会站在这里口若悬河,却丝毫没有想过边境的百姓该如何,边境的将士将如何!

你说本钱就打你错了没有?”

四皇子一党对楚景弦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他们本来就占据着有理的一方,大皇子那边再是阻挠,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多少。

除非皇上不想要东境的城池了。

一方是四皇子这边的,自然是赞同钱粮装备武器什么的优先紧着东境,甚至有人提出应当比以往制定加倍。

不管这仗打是不打,把好东西紧着自己人搂在怀里,总是没有错的。

众人:“……”

皇上看得直抽气。

他笑嘻嘻地说着,这满脸的粗豪,挤得笑容都扭曲了。

之前谁不知道德妃与楚王母慈子孝?

楚王隔三差五的总会去宫中给德妃请安,还搜罗宫外的稀罕玩意儿和美食,只为德妃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一方是大皇子这边的,四皇子这边说什么,他们都反对,而且是为反对而反对,甚至不惜为此强词夺理。

只不过因为秦幕昭挨了孔熹的巴掌,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印子,显得略有滑稽。

孔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秦幕昭:“呸,你别顾左右言其他。

本将军打里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在朝堂上,本将军岂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再说他们的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不过是起个头罢了。

皇上挑挑眉,老七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几边都不得罪的话?

这倒是让人意外。

又想要什么?

他们已经占了上风,怎么就不懂见好就收呢?

还有一方是中立派中的武将们,他们不信那些拖拖拉拉婆婆妈妈,只会勾心斗角不干实事的文官,觉得所谓的保证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所以盯着户部的官员们争论。

秦幕昭向皇上哭道:“陛下,臣无此意,朝堂之事,原本便是各抒己见。

难不成因为与自己意见不合便要动手吗?

这朝堂是何等威武森严的所在?

岂容一介武夫在此犯事?

若不允许不同意见,又何必廷议?”

楚景弦却阴阳怪气地道:“时尚书在父皇面前哭穷,是在说户部的官员尸位素餐吗?

本王当初在外,户部的粮草也是一再延误,如今让你们提前筹备,你们还是各种推辞!”

大皇子一派自是懊恼,这段时间,四皇子一派步步进逼,他们已经步步后退了。

户部侍郎胡逢新出列,冷着脸道:“楚王殿下,当初运往南境的粮草是因天气原因和路上意外才有所耽搁,此事业已查明,并非户部有意耽误,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但户部上一批粮草才运送过去一个月,虽然这只是四个月里的一半军资,也断没有这般着急。

胡逢新板着脸道:“今日廷议的是南齐大军压境之事,楚王何必将旧事拿来紧咬不放?”

皇上瞥了孔熹一眼,道:“大将军,是不是这阵日子过得舒坦了,手里有银子花了,所以手又痒了?”

他道:“不许和稀泥,朕要听你的真心话!”

知晓他是这样的脾气,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笑骂道:“不管怎么说,当堂动手是你的不对,还不向定远侯赔个礼?”

现在却是四方声音了。

他须眉皆张,虬髯怒目,整个人像佛前金刚,凛凛微风,不可侵犯。

这件事便以四皇子这边达成目的告终。

东境现在是不是有粮草,粮草够不够,能支撑多久,他们都不知道。

皇上目光扫过整个殿堂,在几个儿子身上多停了停。

而后徐徐地道:“楚王!”

“你可有建言?”

楚景弦目光冰冷,哼了一声,才道:“本王也见不得你们这么婆婆妈妈推三阻四,活像户部的银子是你们自己口袋里的似的。

户部是父皇的户部,东夏是父皇的,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你们只是管理着户部,认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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