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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第三百零六章(2/3)

他外祖是个老书生,极为迂腐。

曾做过一任县令,对朝廷忠心耿耿。

邬将军曾酒后吐真言道,依着他自己,断乎不会做谎报军情、贪墨军资之事。

只是家里委实不容易。”

贾琮撇嘴道:“得了吧,就他那回送给我们家老祖宗的寿礼就不是寻常物件,他贪墨的决计不少。”

霍晟道:“他还有六个兄弟并三个姐妹,自己也有四子三女,还不算枝枝蔓蔓的亲眷,都是他养活的。”

贾琮枕着胳膊道:“这老邬也怪辛苦的。

他那些要紧的亲眷里头可有姓符的么?”

“哎呀!”霍晟低喊道,“他外家仿佛就是姓符的!”

贾琮一骨碌爬起来:“快去查查!

可有什么符老二没有?”

霍晟忙命外头守着的亲兵去请一位“老王”来。

不多时老王来了,是个极寻常的老汉,五十来岁。

这老王道:“邬逢春之母乃是独女,家中并无兄弟。”

贾琮想了想,问道:“那他外祖父符老爷子可留下了什么老仆人没有?”

老王道:“符先生清廉,无有仆妇。”

贾琮不觉失望:“合着是个无言的结局。”又抬眼打量老王几眼。

此人两鬓初白,皱纹渐起,双目浑黄,皮肤极粗燥,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老农。

他不禁想起了周茶花,微微笑道:“烦劳王先生。”老王行了个礼去了。

殊不知这会子邬逢春又寻上了秦三姑。

秦三姑从一位老将军处出来,骑马走了不过片刻,迎面逢见邬逢春穿着寻常小民的衣裳、带了个斗笠,骑着一头驴。

秦三姑稍稍点了点头,邬逢春以目示意,拍着驴在前头慢慢的走。

秦三姑也扮作看风景,悠悠的跟着。

转过岔路口,邬逢春的驴拐入一条小道上了座山,秦三姑也跟了过去。

眼见前头又是个急弯子,邬逢春忽然说:“三掌柜身边的那位是?”

秦三姑道:“自己人。”

邬逢春道:“这位自己人可否就在此处稍候?”

贾敘道:“不可。”

邬逢春又看秦三姑,秦三姑向贾敘道:“你暂且在此处候着可好。”

贾敘断然道:“不好。”并使了个眼色。

邬逢春道:“小老儿有话只说与秦三掌柜一人。”

贾敘道:“小人既聋且哑。”

邬逢春眯起眼来盯着贾敘,贾敘只做不见。

足足盯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冷笑道:“好。

既这么着,你便跟着来吧。”催驴便走。

秦三姑扭头看了看贾敘,贾敘又使了个眼色,大声道:“属下奉命保护三掌柜,决不肯离开半步,还望三掌柜莫要为难属下。”一壁做了个手势。

秦三姑踌躇道:“邬将军想必有什么要紧事。”

贾敘道:“要紧事皆不与属下相干。”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扯了起来。

却听邬逢春催了一声:“还不快些跟着来!

磨蹭什么!”听声音仿佛不远,只刚转过去弯子去罢了。

贾敘顿觉不妥,做了个手势。

秦三姑大惊,口里道:“晚辈就来。”二人拨转马头就跑,秦三姑在前,贾敘在后。

耳听邬逢春在后头大喊“跑什么”,他两个只充耳不闻,打马如飞。

一路奔回驿馆,秦三姑跳下马来抹了把汗:“好险。”

贾敘苦笑道:“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乃到了里头说给贾琮听,贾琮莫名道:“你们跑什么?”

贾敘道:“他领着三姑往僻静无人之处去,本来古怪。

若要说机密事没人听见,最妥当的便是寻个广袤之处,大树丫上、石头背后、桥洞底下不会有人偷听见。

他又发了脾气,只管往前走便是,我们说几句话自然会跟上去,他骑驴我们骑马。

何须等着?”

秦三姑道:“只怕那头有埋伏。”

贾敘道:“那山上藤蔓多树木少,树高且直,不易藏人。

我想着,大约是机关陷阱。”

秦三姑道:“陷阱就不对了。

我并没有告诉他今儿要去哪里,他如何预备得了陷阱?”

贾琮“啪”的击掌道:“他早预备好了的!”

“嗯?”

贾琮道:“三姑姐姐这几日四处与前辈老友相见,总有几个人是你早晚要见的,他只管预备在某一处便好。

因不知道你哪天去见此人,故而在霍晟这里蘑菇了数日。

他是在等你去见今日见的这一位,你什么时候去他什么时候引你入套。”

秦三姑奇道:“这是做什么呢?”

贾琮道:“不知道。

先寻霍晟借些人,去查查方才那处可有机关埋伏痕迹。”

贾敘道:“还是晚上我或起.点悄悄去查的好,别惊动霍晟。”

贾琮点点头,又将方才霍晟来访说了。

乃愁道,“好生古怪,这个邬逢春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秦三姑道:“不论是那一边的皆不当朝我下手。

他若是燕王这头的,我是燕王派来查事的;若不是燕王这头的,应当拿些假消息哄骗了我去,好将我哄走。

我若死在琼州,燕王能善罢甘休么?”

起.点忽然说:“此事倒是与他早年写的军报有几分相似,仿佛是诚心引得朝廷留意琼州。”

秦三姑道:“我这不是已来了么?

哪有辛苦将人引了过来就杀的?”

几个人想了半日皆不得缘故,仍是只得作罢。

入夜后,贾敘独自往今日邬逢春引他们过去之处走了一回,果然寻着了陷阱。

再去邬逢春住处看,倒是略有不同。

往日他只着急发愁,今日却伏在院中地下闷声大哭。

时而以拳捶地,砸碎了数块青砖,手都磕破了。

老将军头发斑白,月光下瞧着颇为可怜。

次日便听说邬逢春病了。

霍晟营中的军医去查了半日,并没查出缘故了,只说是郁结于胸、心气不畅。

贾琮想着不可再等下去了。

再不弄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秦三姑不安全。

遂命起.点半夜朝邬逢春一个要紧的亲兵屋里吹了迷烟抓他走。

那人迷迷瞪瞪醒来一瞧,身在荒郊野外不知何处,四周远远近近都是蓝色的鬼火,登时坐了起来,喊道:“哪里来的鬼怪戏耍你爷爷!”

只见一条白影缓缓飘了过来,没有面目,后脑勺长在前头。

亲兵便问:“你是何人!”

那白影浑身闪着蓝火,悠悠的说:“符老二在哪里。”

那亲兵一愣:“哪个符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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