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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旧日光阴(32)三合一(4/5)

有点不敢去。

一晚上就这么朦朦胧胧的,睡的一点也不安稳。

早上听着厂里的广播起床,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开了堂屋的门,想看看雨大还是雨小,结果门一开,她吓的就是一声尖叫。

怎么的了?

院子里有一排脚印,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

大门跟前不见脚印,就出现在院子里。

“有鬼啊”她尖利的叫了一嗓子。

隔壁就是赵平家了。

这两口子跟听见动静的其他人,都跑了过来。

赵平是侦察兵出身,一脚踏进院子,他就意识到不对。

赶紧站住脚,不许任何人再靠近了。

然后叫人:“通知保卫科,报警!”

才一天的时间,谣言就出来了。

有人说是闹鬼,有人说是敌|特在行动。

晚上苗家富敲门找四爷,“这事,我拿不定主意,你给我参详参详。”

老太太带着丹阳去里间睡去了,不叫孩子听这事。

林雨桐给两人端了一盘子油炸的花生米,一盘子猪头肉,取了酒壶倒了二两酒过去。

苗家富叫林雨桐坐:“一块听听。”

他先喝了一口酒之后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大家把这事传的太神秘了。

家里根本没丢东西,李翠翠说是她一晚上没睡踏实,后半夜听见雨声……”然后他不确定的看向林雨桐:“我睡觉比较死,这晚上下雨不下雨,几点下雨,下的大不大的,我睡着了就不可能知道。

不过保卫科值班的几个人却说,昨晚风大,雨并不大,就是天快亮的时候,都快五点了,雨才大了起来,到七点左右又小了一点,估摸是下了两个小时的大雨……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听到雨声……那你们听见了吗?”

林雨桐还真不知道几点下的雨。

老太太却在里面说:“我四点起来还上了一躺厕所,关了阳台的窗户,那时候的雨没那么大,窗户开着,雨也没飘进来……”

老太太这么一说,林雨桐就明白苗家富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刚开始李翠翠听到的那雨打窗户的声音,是假的。”

苗家富点头:“要是我猜的这样,这就解释了为啥院子里都是脚印,而别的地方没脚印。

这人把院子里淋湿之后,脱了鞋冲了脚上的泥,才走的。”

可这人怎么知道之后会有大雨?

天气预报没那么准。

苗家富就说:“我猜是偶然……那院子什么都没动过,就院子里水龙头的池子那块,被人动过。

池子下面有松动的土,上面虽然铺着砖块,但是起开之后,能发现,里面是新土。

一定是有人把里面的东西给取走了。

这人知道水池那块藏着东西,直奔着那快去。

却不小心把水龙头给撞开了,发出声响把里面的李翠翠惊动了,所以,这人就将错就错。

更没想到的是,老天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天快亮了,雨大了。

把他的其他踪迹彻底给掩盖了。”说着,语气不免有些忧虑:“要真是这样……那么这人,一定还在咱们厂……”

这个推理,逻辑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林雨桐就:“那这人是怎么进洪家的大门的?

大门是从里面插着的吧?

难道他翻墙越脊进去的?”

苗家富摇头:“……这人是从大门进去的。

他们家是那种老门,门边有个绳子,拉着这个绳子,里面的门闩自然就来了。

门闩一开,门就能推开一条缝隙,足够手伸进去把插销在拉开。”

这种门就是君子门。

厂里的治安很好,各家各户,不说夜不闭户的,也差不多。

所以,非说这是谁进去的,那范围可就广了。

在厂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四爷给倒了一杯酒之后就问:“你现在发愁的是,不知道丢的东西是什么。

或者说,你不知道洪刚在家里到底藏的是什么。

要是藏的是钱财,这案子顶多就是失窃。

要是藏的是别的……”

苗家富一拍手,就是这个意思。

尤其是在洪刚被带走的敏感时期,一个诡异的作案现场,一个被盗却不知道被盗物品的案子,这很容易,就叫人联想到了特|务的身上。

要真是一一五有潜藏的特|务,就麻烦了。

林雨桐和四爷隐晦的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沉默了。

这事要真是跟特|务有关,那此人应该是想着隐藏和隐蔽才对,怎么会选择此时行动。

就算是洪刚有问题,就算他藏匿的东西再要紧,可悄无声息的将东西取走才是上策。

哪怕是行动过程失手了,不小心撞到了水龙头,也可以做成偷盗钱财或者是偷窥者的假象,为什么非要营造的这么诡异,往特|务的那条路上引呢?

不管是偷钱还是偷粮食,或是是偷看男人不在家的单身女人,这都是很好的借口嘛。

就算是被逮住了,又能如何?

开除出厂算是最严重的后果了。

这样还更有利于隐蔽掩藏了。

而这个人呢?

像是怕别人不把这事往特务身上想一样。

但是这种话,两人却真不能说。

说到底,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四爷只说了一句:“想办法问问洪副厂长,看看他肯不肯说。

再问问他家里人,看谁注意过,那水池子底下有东西……”

这话也在理!

苗家富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李翠翠,而是范云清。

范云清摇头:“水池子下面……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犄角旮旯的,谁在意那地方啊。”

苗家富就问:“那您知道洪副厂长翻动过院子吗?”

“这个……”范云清想了想,然后点头:“还真有!

我想种花,但他不让我翻地,我也知道他是心疼我,不想叫我干粗活。

最后还是趁着晚上,吃了晚饭之后,他加班干了。

这事赵厂长也知道。

我记得他当时隔着墙还喊了一声,种花不许种在墙根底下,怕我们老浇水,把他们家的墙给泡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苗家富急忙问道。

范云清想了想,“两年前吧,我记得是刚开春。”

苗家富又追问了一句:“那您现在还是认为,他是舍不得您干活,才不叫您翻地的吗?”

范云清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她急切的道:“老洪也是老革|命了。

你不能这么怀疑他!

你问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说院子里有秘密,他不想叫我知道,所以才不叫我自己动手种花?

你不能靠猜测的,小苗!

这事得讲证据。”

“范书|记你别着急……”苗家富就说,“我们也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嘛!”

说着就起身,“那我先告辞,您要是想起什么,就来保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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