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旧日光阴(75)三合一(4/5)
这两口子属于那种不想在农村呆着,就可以不呆着的人。
如今愿意这样,一是离家近,二是为了宋家避难的。
说丹阳在试验站工作,却没说丹阳的大学本科毕业证还有半年就拿到了。
拿到之后,就是干部身份,可以在农业局或是种子站当个最低也是副科级别的干部。
反正,他的话说的很漂亮,也提前把他家的孩子放在三林屯了。
可他怎么不说,这种主动放到三林屯的,跟叫大家报名是不一样的。
报名之后,会分到哪里,只有知青办才知道。
可他提前一步,却把他家的孩子以堂而皇之的名义安排在眼皮子底下了。
什么觉悟高,分明就是算计的更清楚罢了。
辛甜都有点庆幸:“幸好你二哥把援朝接走了,要不然也得跟着下乡去。”
对于大人来说,尤其是普通的职工来说,叫孩子下乡,这无疑是舍不得的。
他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农村出来,成了工人,端着国家的铁饭碗了。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叫子孙后代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嘛。
可是结果呢?
孩子们还没长大了,又得被打回原形了。
回农村种地去。
不舍得也不行啊!
大人是愁,都知道走了容易,回来难的道理。
谁舍得?
可是孩子们不一样啊!
孩子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像是钱家,钱多多正是中二的年纪,家里又只有她一个独女,那是平时想怎么抽风就怎么抽风,钱思远正寻思着找宋璐好呢,还是找职工医院的医生好呢,要给钱多多开个诊断书。
比如诊断出个心脏病之类的,这就不适合去农村劳动了吧。
这家伙在心里都计划了一二三条了,揣摩过好些遍了,怎么说,跟谁说,这事才能办的下来。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肯定能办成的时候,他家闺女,人家就没跟爹妈商量,自己跑去报名去了。
报完名之后,回来还跟爹妈嘚瑟:“我都想好了,我要写血书,我要找知青办的领导陈情,我要去北大荒,我要去大东北,我要为我们的国家站岗放哨……”
钱思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摸闺女的脑门:“妮啊!
咱别说胡话!”
“谁说胡话了?”钱多多一甩小辫子,斜眼看她爸,还知道把声音放小:“不是我说你,爸!
您这一辈子,也太没出息了。
觉悟也不行!
这也就是你是我爸,要不然……”她摇摇头,对她爸投之以看‘刘阿斗’的神情。
把钱思远给堵的啊!
饶是智计百出,也拿这熊孩子没办法。
气没处撒,对着庄婷婷就吼上了:“都是你!
要不是你,孩子能是这样吗?”
这么说很没道理的好吧?
!
庄婷婷抹了一把眼泪:“怪我干啥啊?
我身上就掉下这一个肉疙瘩,我能舍得不?”
不是说这个!
“是说你的脑子不好!”钱思远气道:“孩子的脑子全是随了你了。”
我们老钱家没这样的人!
祖宗几辈子往上翻腾,都找不出这么一个缺心眼的。
庄婷婷憋着嘴,“那你说,现在咋办?”
“咋办?”钱思远就道:“打断了腿想走也走不了,谁叫走都没用。”
庄婷婷听的心都跟着颤了:“我可下不去手!
我是亲妈!”
钱思远更气了:“说你脑子不好,你还不承认。
再说了,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是亲妈,我这爸也不是后的啊!”你下不去手,我就下的去手了?
那也是我亲闺女!
“这怂婆娘,净是说些不着调的。”
庄婷婷也不跟他打嘴仗,只问:“你到底有办法没办法?
倒是说话啊!”
“说啥说!”钱多多对爹妈失望透顶了,“可叫我说你们什么好,我看啊,以后这学习班,你们得好好上上。”
这个熊孩子啊!
可是气死你爹,难为死你爹了。
钱思远的巴掌伸出来冲着闺女扬了扬,到底没舍得打下去。
手又讪讪的缩回来,背着手往出走,说庄婷婷:“把多多看住了,不许出门,我出去一趟。”
“干啥去啊?”庄婷婷急着问了一句。
“你给我生了这么个祖宗,我不得想办法去?”干啥去干啥去?
“我能干啥去?”
路上遇到装疯卖傻的钱爱金,疯疯癫癫的追着儿子就打:“你是不是缺心眼?
你是不是缺心眼?
拢共就一个孩子,你还往火坑里推!”
钱思远有苦说不出,一瘸一拐的登门,找四爷想办法:“我是真没办法了。
要是我家多多有丹阳的好性子,有骄阳的心眼子,我都放下她出去锻炼几年。
可我家那孩子被惯的,整个就一傻孩子。
你说这样的孩子出门,我能放心吗?
报上去了,这铁定是收不回来了。
去肯定得去,但这地方,有没有做手脚的空间。”
这种问题,那得看是谁问了。
要是别人问,那肯定是没有的。
但要是钱思远问,那就说实话,“有!
还有些腾挪的空间。”
像是钱思远这样找来的人可不少。
像是任副厂长家的侄儿,赵平的侄孙,这些都是。
四爷为此,专门跑了一趟城里。
如今这知青办里的人员,都是从各个单位上抽调出来的,因为之前的好人缘,哪个单位都能搭上话。
真想找门路,还是能找到的。
于是,以中原重工给人家提供五个工作岗位为条件,叫人家酌情安排厂里的子弟。
这一批职工子弟,都没安置远了。
都在周围这一片的村里。
钱多多同学,被分到了三林屯。
然后林千河很给面子的,把钱多多放到了畜牧站,新建的,跟之前的试验站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而大部分孩子,其实都是那种骑着自行车,想当天回来到家里转一圈都能的那种距离上了。
这种事不用挑明了说,但也知道是金厂长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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