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清穿故事(120)(1/2)
清穿故事(10)
大殿里,跪的满满当当。
只四爷站着,能俯看众人。
兄弟们此刻都仰着头,看着他。
没有其他的意思,是一时适应不了罢了。
小阿哥们此刻还在畅春园,大殿里倒是没有孩子的哭声,叫人觉得心里恓惶。
当这些年长的阿哥压抑在喉咙间的呜咽哽咽之声,更叫人觉得悲怆。
三爷脑子都是空的,以前都是老四跪在他的身后的,那时候大家不但平等,而且,他还占了上风。
如今,自己却得对着弟弟跪着。
虽然早前做了一万次的心里准备,但等真的到了这一天,这怎么觉得这么不是滋味。
他想起了他的皇阿玛,想起了他是怎么对裕亲王伯福全的。
都说王伯是贤王,可这里面是有多少无奈呢。
早些年平三番,亲征格尔丹,王伯也是掌握着兵权的。
后来呢?
天下承平了,裕亲王伯从贤王变成了闲王。
人人还都说皇阿玛对王伯如何的信任有加。
其实细细想来,觉得这里面的味道不敢叫咂摸。
他想起颁金节宫宴上,皇阿玛对自己说的话,‘你啊,也别修什么书了。
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
没事了多教教孩子,比什么都强。
’他当时以为是自家弘晟又惹祸了,还想着回去先揍一顿。
如今想来,这是皇阿玛在提点自己吧。
他心口猛地一疼,皇阿玛,您这是放心不下儿子吗?
五爷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态是平和的。
不管是阿玛当皇帝,还是哥哥当皇帝,他做他的王爷好了。
这真等上面换了人,他才懵逼了。
上面坐着阿玛的时候,他只要做个听话的乖宝宝,不惹事,不挑事,不折腾,不闹腾。
然后,剩下的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皇阿玛会关照他。
不用干活,什么都不管,他一年得到的赏赐也不少。
该给爵位的时候,也没忘了他。
他也觉得理所当然啊,儿子吃老子的,有什么不心安理得的。
可如今好似不对了。
自己总不能啃完了老子,再啃哥哥吧。
算自己乐意啃,可也得人家哥哥愿意不是。
人家也有自己的儿子要供养,哪里会平白无故的白白养着已经快有孙子的弟弟。
所以,他要面临的问题还真不小,不干活可能‘没饭吃’,像以前那样平白得到赏赐,或者升爵位这样的好事再也轮不到自己了。
一把年纪了,还要出来当差吗?
他突然悲从中来,皇阿玛啊,你怎么不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活着呢?
七爷听着五爷哽咽的声音,他是压抑不住想哭嚎啊。
这会子,才想起皇阿玛这些年的好来了。
他生下来脚上有残疾,这样的孩子,在皇家,是应该被厌弃的。
听额娘说,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不少人都说自己是受了天谴了。
是不吉利。
她都想着,大概养不活自己了。
想着皇上还不定怎么生气厌恶。
可是皇阿玛转天赐了名字下来,取名胤佑。
佑,是祈求上天的神佛保佑庇护的意思。
从此,再也没有人因为自己的残疾说过一句不好的话。
慢慢的长大了,懂事了。
最害怕的是别人异样的眼光。
害怕被别人特殊照顾。
但是皇阿玛没有,他对自己跟对别的兄弟没有不同,一样的去上书房,一样的得跟着骑马射箭。
那时候很苦,很疼。
但挺过来了,自己还是什么也不差别人的七爷。
皇阿玛给自己选了好的福晋,自己也感激皇阿玛的护。
他不在乎自己不健全,一样给自己安排了差事,叫自己监管礼部。
是其他的健全的兄弟都没有的待遇。
皇阿玛是想叫谁都不敢小瞧了自己,欺辱了自己。
以前当成理所应当的事,现在想起来,才有了新的感触。
为什么不趁着老爷子身子好的时候,常去请安,哪怕只是在外面磕个头也好啊。
谁能想到,他这么走了。
皇阿玛,你走了,谁还能再向您一样包容儿子,不嫌弃儿子。
谁能啊?
形容人哭的悲伤的时候,经常打一个比喻,叫‘跟死了亲爹似得’。
这些阿哥,真的是死了亲爹了。
父亲对于孩子来说,是天。
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天塌了。
八爷跪在那里,仿若雕像。
才安葬了额娘,回头阿玛死了。
自己曾经不是疯狂的想取而代之吗?
如今人死了,为什么心里突然空落落起来。
他想起皇阿玛叫他练字的事。
他的字写得不好,于是,他的功课总比别人更多些。
何卓是这么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因为他仿写自己的字迹,简直看不出任何瑕疵。
每天的功课都会叫何卓帮着分担一半。
因此,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的字迹从来没有进步过。
自己总觉得皇阿玛不喜欢自己,可是,若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个儿子,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还会有时间天天盯着自己的功课吗?
他不敢往下想。
他害怕了,怕这些年对权力的追逐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也蒙蔽了自己的心。
他害怕这些年的怨怼都是自己错了。
他害怕以后的日子都得在无尽的忏悔和自我折磨中度过。
九爷在他身后碎碎念,“其实想来,老爷子挺好的。
爷这些年没干过一件正经的屁事,上折子弹劾爷与民争利的,哪一年没有。
可老爷子也是说一句知道了。
回头也没见骂过爷一句。
老爷子多惜名声啊,这纵子敛财的名声老爷子能不在乎?
这黑锅,都是给我这个不孝子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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