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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9.民国旧影(36)三合一(2/4)

想到这里,他的心跟着就火热了起来,灼灼的看向四爷:“金兄……这话是何意?”

四爷看着他的眼睛:“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郑东一下子站起来,在不大的屋里来回的踱步,好半天才停下来,手支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离四爷近的很,但声音压的很低:“可能吗?

金兄!

我可是半点门路都没有。

一切都得仰仗金兄。”他当然明白这位的话在其中的分量。

四爷却摇头:“主要不在我,而是在你。”

“这话怎么说?”郑东一副惊愕的样子,他确实没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四爷却笑了:“就看你敢不敢放手一搏了。”

郑东眼睛闪了闪,好半天才道:“富贵险中求。

这道理我明白。

想要的多,风险就大。

不过这世道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是宁愿撑死,也不做饿死鬼。”

“那就简单了。”四爷叫郑东近前,“这事你得从两个人身上入手,一个是韩春林,一个是乔汉东……”

郑东挠头,他有些不明白。

但是还是将四爷的话都记在心里。

不明白没关系,回头总能琢磨明白。

这天晚上,郑东回到家,将书房的门关紧了,谁都不叫打扰。

他站在电话跟前,手握住电话又松开,松开又握住,如此折腾了两个小时,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颤抖着手将电话拿起来:“给我接褚公馆。”

这话一说出口,他整个人都轻松了。

褚民一,汪的连襟。

这个电话就是打给这个人的。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想来是已经睡下了。

郑东的手不由的握成拳头:“您好,我是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郑东。”

“郑东?

谁啊?”对方显然根本没记住这个小人物。

这话叫郑东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服,凭什么你们争来斗去拿咱们这些小人物当炮灰,他呵呵的笑了两声:“我这样的小人物,您自然是记不得的。

我今儿给您打电话也确实有些冒昧。

关于韩厂长之前所说的有重要的东西遗失在厂里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在厂区。

那里我已经安排人给牢牢的守住了,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

您大可以安心。

等韩厂长伤好了,叫他尽管来取……”

这话没说完,对方的呼吸声就重了几分。

这重要的东西无外乎是保险柜的钥匙。

这东西自己正打算派信得过的人秘密取回来。

没想到对方倒是捏住了这个把柄。

钥匙藏匿的具体地址她可能并不知道,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守住那一片,带给自己的麻烦那也真是小不了。

他也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在威胁自己。

他想说,你私底下干的事我都知道,给不了我一个交代,你也别想好过。

他有些恼怒,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他冷笑一声:“哦!

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小警察啊!

要是我没记错,你如今已经什么也不是了。

围住厂区?

谁听你调遣我直接撤了谁。

将你们那个警察署从上到下都换了,也为所谓……”

“那要不您试试,看我有没有人手守着那厂区……”郑东说着,一下子就将电话撂了。

紧跟着,浑身像是瘫了一样软倒在沙发上。

威胁这样的大人物,自己还真是头一会干。

他颤抖着手摸出一根烟出来,却抖的打不着打火机,连烟都点不着了。

MD!

他将烟盒打火机都放下,就那么瞪着电话。

半分钟之后,电话猛的响起。

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马上想将电话接起来,却又压抑着狂跳的心。

TMD!

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巴结,人家不理。

威胁,却比什么都管用。

等电话响了五声之后,他才接起来,心里狂喜,却压制着,叫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哈哈哈……”还是那个声音,但是语调跟刚才可是截然相反,“是郑老弟吧。

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了,你救了春林,在我这里就不是外人。

咱们一家人说话,就不用客套来客套去了。

我心里念着你的好,警察局的差事不要也罢,那地方对老弟来说那真是屈才了。

要不这样,你来金陵,到我身边来,咱们兄弟齐心,共同为党国效力嘛。”

我到你身边去?

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呢?

郑东此刻的头脑异常的清醒:“我是什么成色,我自己清楚,多谢秘书长的抬爱。

韩厂长重伤,在这里留下许多遗憾,还有未竟的事业。

每每想起,都叫人不胜唏嘘。

要是能替韩厂长将没做完的事做完,也算是我对得起跟韩兄的一番交情了。”

这话一出,对方一下子就沉默了。

郑东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在骂娘,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

可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真不会再有。

等自己真的掌握了这厂子,那么话语权就在自己手里,谁也得高看几分。

两人都没有说话,郑东的手握紧电话,控制自己的呼吸,不敢叫对方听出紧张来。

而对方好似也在衡量,这种沉默,大概有五六分钟,直到对方冷冽的声音传来,郑东才松了一口气。

他说:“如你所愿!”

只这四个字,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等电话挂断,他才真是软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都不能。

身体无力,精神却格外的亢奋,朝外喊道:“你这婆娘,也不说给我端一杯茶来。”

他老婆在外面喊:“门你反锁了,也不知道防着谁?

干脆渴死你算了。”

这他|妈|的也就是糟糠妻,换别个女人试试。

今儿心情好,不跟这混不吝的婆娘一般见识。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这才品出点意思来。

汪是想私底下干点私活,这事拿不到台面上。

所以自己一威胁一个准。

韩春林原本是汪的人,如今自己跳出来了,自己的归属就是这个厂子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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