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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城堡在山巅(1/2)

是刘氓第次姚天然石油,但颜煮不是他所认为的黑深榨色。

山脚下一处泉眼,污浊的原油随着泉水溢出,在附近形成一片粘稠混沌的沼泽。

东罗马开采设施不过是几间拐塌的房屋,一些朽毁的铺板,几堆破烂的瓦罐。

根据这些,他很快得出结论: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露天原油矿。

人类利用原油的历史比他所知要早得多。

来到这个世界,特别是去了新罗马城,他知道了很多有关原油的消息吧格达很早就开始用沥青修筑道路,轻质石油已经被用于照明,里海的巴库每天开采数百船石油。

至于东方,早就开始蒸熘石油了,先进的钻井技术更能让他们在岩石地层打出数百米的深井。

不过人们对这玩意的使用并不普遍,对照明、取暖和铺路等用途来说,这玩意还远远比不上木材、煤炭和沙石。

润滑油的使用量也不多。

有了流动火的制作技术,东西方技术融合,加上在新罗马城搜刮的那个梦想提炼出纯净液体的疯子,他有把握搞出蒸熘提纯工艺,有把握大规模开采石油,可惜他只明白开水顶茶壶盖的机器原理和大致模样,不懂内燃机。

当然,懂了也不会搞,他可不愿的了让人类相互间杀戮更加便捷而让北极熊没饭吃。

而这东西也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他对石油的需求不过是用沥青弥合船缝,即看中这种物资小派人来处理就行了,没必要亲自来看。

他来这里更大的原因是炮西亚已经去了西面的特尔戈维什泰,同行的还有托尔奈伊。

当然。

也可以让他们去布加勒斯特,但他还是要来。

没什么人同行,心中还有恼人的困惑,使他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德古拉不善于安慰别人,更不喜欢表露情感,甚至还喜欢这种沉寂的感觉,但他还是想改变气氛,没话找话的说:“陛下,这里发光水和沥青产量都可以,但我们不会加工,大多数都浪费了。

奥斯曼人前一阵想破坏这里,要保护起来么?



除了不远处十几名随从,沼泽周围呈现一派荒凉落寞的景象,再配上这各怀心思的君臣,气氛的确不太是味道。

刘氓也有心让气氛活跃一点,笑着说:“没必要太留意,这玩意并不容易破坏。

对了,应该多招募些农夫开采这里的”啊,魔鬼汗珠。

我会全部收购

德古拉认真的看了刘氓一眼,慢慢点头。

他相信这位陛下是为了瓦拉几亚的臣民才说这番话,无论他所见到的,还是周边贵族的变化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除了这些,他更对这个陛下有感激之情。

昨天,奥斯曼人在谈判中显得很猖狂,最终让刘氓答应和平撤回阿马拉军队才同意放回安妮丝。

德古拉不知道奥斯曼人为何会倡狂,也不知道刘氓有关阿马拉的战略。

但为此感动。

他已经不需要谈论什么亲情,但甚至比父亲还要关怀自己的舅舅的遭遇一直让他心怀愧疚。

但这些也让他很在意这位陛下对自己的态度,他不太确定这位陛下是否放心自己,毕竟,自己的做法明显不符合这位陛下的要求,嗯,或者说对信仰的态度。

德古拉重新陷入沉默,刘氓会错了意,解释到:“我的伯爵,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

在我看来,财富一定要大家享用才行,否则就是罪孽。

就算不谈这些,为了收复失地,瓦拉几亚必须很快富足起来,而我认为大家互相帮助,互取所需,会让富足来的更快一些,”

他这多余的解释让德古拉更加不安,勉强笑笑,回应道:“陛下,我很早就在追随您的脚步。

伊丽莎白曾说过,您的虔诚与众不同,我们这些人必须从傲慢与偏见背后看到光辉”

一提起伊丽莎白,德古拉明显兴奋起来,苍白的脸上透出晕红,让他的阴霾一扫而空。

看到这些,刘氓心里更加别扭,抢着说:“德古拉,虔诚的确是我生命的全部,但伊丽莎白说的有些夸张,我的很多做法只是观点问题。

比如说战斗,有人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我承认这话有道理,但不是绝对。

我们在主的光辉下战斗,就要撒播基督的美德,哪怕敌人与我们信仰不同。

这会让你充满自信,会让你的士兵感到荣耀,让军队具有不可战胜的威严,”

刘氓只是没话找话的无聊说教,但对象有问题,见德古拉脸色不对头,讪讪的停止罗嗦,但他想错了。

德古拉默默画个十字,沉声说:“陛下,感谢您的教导。

仇恨的确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陷入魔鬼的诱惑。

在这一点上,伊丽莎白让我免于可怕的沉沦,但您来这里之前,我往往是痛下决心悔改,却一上战场就不自觉的”唉,有时我甚至想,也许虔诚的修行才能让我回归主的怀抱,可是”。

刘氓心里由别扭改为郁闷。

德古拉不知怎么就宣泄起来,听到他的话,刘氓才记起所处的时代,说起来,满欧洲最不虔诚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不过德古拉的倾诉也让彼此打开心灵的窗口,让他少了许多防备。

说话时不再有顾忌。

身份使然,两人的话题很快由信仰转到民政,又从民政转到战争,终于有了君臣和谐的感觉。

从聊天中得知德古拉经常跟妻子聊起他,这也让他启程去特尔戈维什泰时少了许多犹豫。

应该是他想多了,岁月完全能掩去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误。

普洛耶什蒂距离特尔戈维什泰不过四五十公里,虽然都是山路,中午出发,黄昏前他们就到达目的地。

德古拉的城堡的确矗立在山林间险绝断崖上,可能是这样的城堡见得太多,刘氓没产生”美的感货,反而感货东罗马风格的塔楼和尖顶穷满阳必六更重要的,来到山脚下,他也没看到眺望的孤独身影,只有几面鲜亮的旗帜说明这里正是高朋满座。

不过上山前到有个小插曲。

德古拉此时竟显得有些扭捏,变成个青涩的大男孩,犹豫了老半天,忽然做贼似地说:“陛下,啊,,那个”啊,伊丽莎白”,嗯,她认为我一直在虔诚的战斗,是个追随您的无畏骑士,”

刘氓心中的笑意僵住,然后随着感慨酝酿成苦涩。

这不是一位合格的领主,乖虐,因为他心中还有纯真;偏执,因为心中还有信念。

默默看了德古拉一会,刘氓探身给他个拥抱,认真的说:“伯爵,每个人都会犯错,因为我们带着罪孽而生。

我也犯过很多错误,甚至正继续错误,但我还是要说:虔诚的心可以谦卑,可以自省,不需要掩饰和自惭。

你的战斗是神圣的,只要永远弃绝魔鬼的诱惑,你绝对能直面伊丽莎白,直面自己的臣民,甚至直面你的敌人,让亲友看你时眼中充满钦佩,让敌人眼中充满羞愧和自卑。”

在晚春和煦的阳光中,可以看到德古拉脸上的虐气慢慢消散。

虽然依旧是沉静,也无法掩饰眼底的苍凉,却不再阴霾。

这让刘氓感到欣慰,也感到茫然。

劝解和告诫别人的话的都会说,但他自己明显做不到自信。

不管怎样,两人相视一笑,下马顺着盘山路走向城堡,脚步都轻快不少。

来到城堡门前,刘氓心头的别扭基本消失。

早发现他们的踪迹,伊丽莎白、炮西亚、托尔奈伊带着随从和侍女迎在门口,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过看到伊丽莎白,他心头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他几乎认不出这个匈牙利玫瑰了。

悠忽七年,泰斯河畔的稚嫩容颜已被雍容矜持取代,当时感觉圆融生硬的线条也变得莹润典雅。

也许是当年的小女孩的确成熟美丽了,也许是他已经忘却太多,基本融入这个身份。

他已经习惯忽视很多东西,见伊丽莎白眼中除了欣然没有任其他成分,这一点做的更自然。

他微笑着上前吻手致意,赞美,标准而骑士。

不过他没注意到,伊丽莎白在他低头一刹那有些黯然,鲍西亚则一开始就显得有些不安。

这些他没看到,看到可能也不会表现出什么,需要关注的人太多。

托尔奈伊已经披上苦修士的斗篷,温馨和煦的笑容里多了些超然,少了当年的傲气。

他拉着托尔奈伊的手看了一会,跟着主人走进城堡。

昏黄的阳光让大厅内有些静谥,但气氛轻松典雅,一如简单的宴席。

虽是长桌,大家也不介意什么座次,刘氓很自然的跟炮西亚坐在一起,略问一下旅程就投入宴会的氛围。

主客没什么好介绍的,托尔奈伊和德古拉各自引见一下自己的亲信,话题很快就转入过往伤感或欣慰的记忆。

聊了几句泰斯河的悲凉,谈了会西格蒙德令人欣慰的身体状况,伊丽莎白突然说:“我的陛下,你变了很多。

我都认不出来了

“是么?

啊,是啊,七年了”我也有这感觉。

应该是瓦拉几亚的山水让我们的玫瑰更加美丽”伊丽莎白平和柔美的话语让刘氓有些恍惚,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时间的确改变了很多事情,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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