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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萨麦尔(1/2)

第六百四十五章萨麦尔

“她不听我们的,一定要那么做。

她让我们告诉你,苦难与幸福都是恩赐,人无法揣摩,但她为短暂生命中有你而感谢主。

还说了句法兰西语,我听不大懂,像是说信任你…”

信任?

我值得信任么?

如果不是愚蠢的前往科布伦茨,而是首先考虑防御问题,哪里会造成这结果?

为何就没想到,美因茨等地都是归附不久,各方面都很为何就没想到保证西尔维娅的安全?

刘氓脑海中第一次涌出这么多如果,但这没用,只是让他更累,更烦躁,更难以集中jing神。

萨比娜一直在祷告,声音细微,在他耳中却异常清亮,似乎真能破开沉沉夜幕传到什么地方。

佩特拉则目光呆滞,跟他说话更像是无意识疏解心中恐惧。

很多人都没睡,细微的脚步声一会让他心烦意一会又雷声般轰响,让他提起的心冒出些企盼。

可能是为了符合他身份和习惯,威廉退尔安排休息的是一间小居室,比较寒酸,除了圆桌和铁架没什么家具,但位置很好,俯瞰城北,还能眺望河对面山峦。

起身走到窗前,他默默看一会远处山岗上隐约灯火。

近卫军已经抵达,跟黑森公爵合兵一处休整。

手头已经有足够兵力,应该尽快击败联军,收复法兰克福等城。

怎么首先想到这些?

威廉?退尔已经派人去联络,对方应该知道西尔维娅的身份,即便真的俘虏,也该考虑谈条件。

那他们为何不通知城内?

不,联军中大部分是佣兵和i掠团,除英格兰和前日内瓦佣兵有些纪律,其余连匪徒都不如。

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想,刘氓回桌旁坐下。

觉得有点饿,吃几口凉透的晚餐,又觉顶的慌。

有杯葡萄酒多好,就像艾莱斯托利亚那里的。

起身走了几步外有脚步声,到口停下。

是威廉退尔,默默看他一会,低声说:“陛下,那边有答复,说是有一只骑兵部队追过一位修nv,没追上,是跑向曼海姆。

他们将继续调查,绝不会欺瞒陛下。”

是么?

难道是已经回到曼海姆,觉得没什么,没回信报平安?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刘氓觉得有些窒息,深吸口气才说:“派人去问。”

“已经派人去了。”威廉?退尔应了声,又递上封鸽信。

展开一看,两条消息。

一条是海德维格的。

bo兰已经进军东bo莫瑞,但瑞典国王将洛泰尔兵力也撤到斯德丁,那里防御设施完善,又有海上支援,很难取得进展。

另外,普鲁士似乎在瑞典支持下恢复些实力,又开始搞动作,但nv国王让你放心。

北边利沃尼亚骑士团和罗斯也开始合作,但金帐汗国在喀山有进兵迹象,莫斯科大公国不敢投入兵力。

一条是汉娜的。

丹麦和挪威又组织两万多军队,走海路,应该这两天在奥尔登堡登岸。

萨克森在不莱梅汉堡和汉诺威都只有几千兵力,国王带领封锁石勒苏益格的军队也不到两万,很难应对。

知道斯德丁消息,汉娜已经让古德里安和勃兰登堡侯爵全力支援父亲那边。

刘氓点点头,回去坐下。

这应该可以解释联军为何肆无忌惮进入莱茵河谷,行动又如此大胆。

看来是认定自己的近卫军主力会滞留萨克森。

不过总体来说局面不算太坏,古德里安腾出手,他又预见的将奥尔加涅骷髅骑兵留在卡塞尔。

唯一可惜的是,古斯塔夫反应太快,没能困在奥得河法兰克福。

想起海德维格,他嘴角终于lù出笑意。

那傻nv孩还是放不下他这蛋,得知他重伤,不眠不休,四天横穿bo西米亚去纽伦堡看望他,却只留下幽怨的目光和一万照料离去,让他不知道心里是甜还是苦。

不过这更像是水到渠成,面对瑞典压力,本对他擅自决定西里西亚命运不满的大*兰和bo兹南两位公爵肯定是忧心忡忡,其他人更没理由在两国及两人关系中作梗,两人一直放不下的只是心中说不清的别扭而已。

也许该劝劝她,让bo兰议会重新选举国王,放下担子。

见他实在是累了,威廉退尔不愿再打搅,很快告辞离去。

刘氓也收回飘向远方的思绪,想睡会,可放不下曼海姆消息,而难民安置,曼海姆以南地区预防措施,奥尔登堡挪威丹麦联军如何应对等都是问题,实在是难以安枕。

这种有心休息却思虑繁重的状态的确很不舒服。

四下看看,壁炉台子上倒是有个jing美瓶酒,还是满,他下意识取回来。

佩特拉已经蜷在姐姐怀里睡着,而萨比娜一直在注意他,见状想放下妹妹来服

刘氓摆摆手,随意问:“在等主教身边还好么?”

他这话问的可笑,但萨比娜还是认真说:“能服等主教,并在她指引下修行,是主对我恩赐。”

刘氓也感到问的不着边,笑笑,却不知还能说什么,低头摆起jing致的玻璃uā酒瓶盖。

很少有机会跟他说话的萨比娜却像是撩起谈低头看着妹妹,继续说:“等主教总是说,陛下是主赐予教会,赐予德意志,赐予基督徒。

赎罪的苦难也许更集中,却也让路径更明晰…”

听着萨比娜明显自信的口ěn,刘氓可以想象西尔维娅对自己多信任。

可这真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想笑,他伸出手,愿望却是拉下黑幕。

但想想他给这世界带来的变化,想想北方联盟眼下的表现和目的,似乎这拉下黑幕的举动真是反向促进他前世那种黎明的开启。

无力感弥漫周身,但他还是不甘。

有那么悲观么?

至少在他身后,变化中孕育的不同实实在在。

扯下黑幕的手由他控制,即便不能苍黑一造就一个范例,主导一种格局,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

萨比娜仍在亢奋的叙述,他却多少感到厌倦。

他从未想过博取敬意。

教会之盾,伟大君主,变革的急先锋,悲天悯人的使徒,荣膺其中一样甚至全部,对他来说似乎都不难,毕竟他一步步走到现在。

或许,改变世界而不为人所知,心怀天下却倍遭唾弃,那才是他潜意识中的境界。

萨比娜不知何时已停止叙述,正看着他,目光中似乎有些好奇审视意味。

见他回视自己,萨比娜慌忙躲开他目光,片刻,似乎在掩饰尴尬,又近乎无意说:“等主教说过,陛下不喜欢别人赞美,甚至可以说厌恶。

有时,明明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却要搞出些举动让人厌弃。

她说,这也许就是你的特质,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

自卑而已,被说的这么神神道道。

刘氓有种被人刺头弱点的不安,被人猜透心思的恼火,被人抓了现行的尴尬慌他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萨比娜,打开瓶盖,就着瓶口喝起来。

酒质非常好,苦涩中的醇香许久才能体味到,既让人mí醉,又带来惊醒,绵绵密密没有尽头。

是普罗旺斯产的?

他仔细琢磨会瓶身,没清,再说他也不清。

“陛下,需要甜点么?

这是座堂主教送来的,说是西边不远的吕德斯海姆酿造,品质比普罗旺斯还要好。”

萨比娜实在是乖巧,而刘氓这次也没感到不快。

吕德斯海姆,的确,他来时路过葡萄园,没注意。

现在想来,这片地域的确是莱茵河谷jing华,甚至比阿尔萨斯等地更胜一筹。

只可惜,眨眼就在兵祸中呻凋零,再现美好不知要等多久。

而这苦难似乎来自于他,能否尽快结束苦难也在于他。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这次没心情品味。

下意识看看壁炉上座钟,距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他晃晃晕沉的脑袋,还是盘算着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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