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9 择战需谨,定战忌犹(1/2)
对任何势力来说,信誉就是金钱。
因为只有信誉良好,才能对大量人口进行整合。
所以说,当蓬海的世家在这场危机中,试图给沙暴扣上“在灾害中,贪财牟利”的名声时,战争就不可避免了。
谁是大盗?
谁在祸民自肥?
——这种事情绝对要说清楚。
如果被扣上这类名声,那么沙暴集团在未来拓展时,吸纳劳动力和资源时,会受到阻碍。
二战之前,犹太人就是背着这个名声处处被驱赶。
所以,得知蓬海公卿世家试图用祸民的罪名,来对付翠屿港内沙暴资本组织后。
苏鴷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先发制人,升空了飞艇,洒下了早就准备好了的传单、连环画,甚至用低空飞艇广播宣传。
宣传内容:‘这次灾害,是蓬海公卿们故意泄露的,目的是拿民众做实验,他们抬高物价,倒卖人口……’——这种开战宣传,不乏夸张,目的就是破坏对方的公信度。
【而苏鴷更是在港口区域内,命令工作人员对等待的民众挨个帐篷地宣传,并且组织考试】
例如,考试题目——
1.蓬海哪些公卿们和地方望族们参与了此次生化实验项目?
2.地方望族们,灾害中炒作物资。
请从多点方面,阐述他们谋取的利益。
诸如此类的题目,要求每一个申请登船的民众进行答题考核,合格后可以拿到食品补贴。
并且也只有合格才能登船。
合格是很容易的,因为这是半开卷考试。
合格后,还可以申请更高难度的,在当面面试中,闭卷对答如流,如果过关了可以提前拿到船票走人。
而这个就需要花功夫了,能通过这个的,必然是记忆力强,而且能说会道,做文职工作很优秀。
搞定这帮人的思想,就奠定了舆论。
旁白:搞基层政治工作,某人可是比这帮世家先进几代。
毫无疑问,这些能提前拿到船票的人,返回领地后绝对不会被蓬海的谣言洗脑,而是反过来“教育”身边的人。
由于苏鴷编撰的资料多,信息广阔,连环画生动,且先发制人采取信息轰炸,整个舆论战几乎是一边倒。
整个翠屿城,几乎在一天之内,就全信了“朝堂上田家和地方上一系列望族们策划了瘟疫泄露”的阴谋论。
而且既然是准备战争,苏鴷自然是能把一切干绝了。
大量雪片一样的连环画不仅仅撒到翠屿港,而且朝着蓬海沿海多个城市扩散。
这几日苏鴷带着龙卫兵战队于翠屿港附近不断游动,就是要导引空艇,在夜间突破蓬海多个城市空投纸质传单。
……
翠屿港,军事要塞,统帅办公室内。
气氛阴沉。
田旺是这个阴影的中心,在三个小时内,已经有七个人因为军装不整、皮靴没有擦亮、胡须没有梳好等小问题被拖出去抽马鞭。
从京畿之地赶来的田旺,原本是准备了一箩筐罪名。
但是这箩筐还在半空中,苏鴷几十‘桶’抢先砸过来,这位被奉谀了几十年的将军,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他现在办公桌上面,放的是一个名单。
这个名单是十个小时前,他开会召集的那些家族。
记录名单的这张纸,很显然经历了被揉成一团,再摊平后,被撕碎,然后又被拼在一起的遭遇。
田旺是看第一遍就气炸了,然而想了想情况,又把垃圾桶内的废纸捡起来。
仔细对比了一下名单上的家族后,一肚子火再一次发泄了一番。
而现在努力平复心情的他,看着这张拼凑的纸张。
但是看着看着……眼中的火焰又腾上来了。
……
而此时,在翠屿港工业园区外。
三辆吉普车,四十多辆满载士兵的卡车停了下来。
军官们从吉普车下来,锃亮的皮靴踹飞了地面上的石子。
而身着土黄色军装、身高普遍偏矮的士兵们,则是端着保养堪忧的枪械,从卡车上跳下来。
勉强按照行军队列展开,围住了工厂的出口。
就在这些军官准备要带着士兵闯入时,工厂大楼上,一排探照灯对准门口。
随后,在左边大楼上出现了工业园方面的鸣枪示警。
为首的蓬海军官陡然止步,避开强光,朝着枪声的方位看去,发现了那个方向上大厦窗口有重机枪部署。
而其他军官在扫视四周后,发现工业区的制高点上都有人占据的迹象。
就在这些军官的踟蹰中,一辆汽车从工业园内开出。
身着作战服的赵宣烈,咯吱咯吱从汽车上走出来。
相对于苏鴷喜欢在战服外面套一层外套。
赵家来的年轻人,就是喜欢战服原本的风格。
脚踝上交错的机械关节,到胸前、膝盖等处外挂防护模块,再到只露出口部的面甲。
——画风可脑补机械战警。
相貌俊朗、不失威严的赵宣烈,天生一张当外交发言人的脸。
他来到工业园门口,面对这帮不速之客,铿锵有力地问道:“诸位,气势汹汹,来此有何意图?”
一种天然的上位贵族气质,令到此的蓬海军官不自觉地在心理上矮了一头。
一位军官,拿出了一张盖着红印的搜查令:“疫病情况突变,且有人举报贵方扰乱港口秩序。
请不要妨碍我们公务,你方有义务协助我们调查。”
赵宣烈庄重笑了笑,而在笑容的瞬间嘴角闪过淡淡的讽刺。
他的机甲肩膀上弹出投影器,在地面照射出了翠屿港的地形图。
赵宣烈指着地图道:“控制疫情,为何不对翠屿港北侧疫病源进行控制?
控制秩序,为何不彻查一个月前,在滨海地区大肆囤积物资的家族?
何必自欺欺人呢。”
赵宣烈质问蓬海军官的话,通过广播系统在整个工业园区回荡着。
在工业园内各个区域的人,纷纷抬头看着播音器。
而在食堂中,运动室内,人们簇拥在屏幕前,看着这场言语交锋。
前来的蓬海军官意识到现在正在直播,脸色变了变,拔出了手枪,警告道:“我们奉命行事,无需向你们解释。”
赵宣烈铮铮有力地回道:“此次疫病事件,事关数十万人的生命财产。
如此重大情况,你等不愿意公示结果,我方有充足的理由认为,蓬海的公器,已经落入了少数宵小之辈的控制。”
在场所有军官愣了愣,一位明显出自田家的军官大喊道:“莫要说歪理,现在你是让不让。”
他挥手间,身后的士兵立刻对赵宣烈举起了枪械。
而这些举枪的士兵很快就愣住了,慌张犹豫地看着周围高处。
四周的制高点上,一束束术法观测光芒闪烁,这是大量武备锁定他们的先兆。
赵宣烈依旧保持着笑容,但是眼中的讥嘲越来越盛。
数秒后,他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冷然扫过了这些蓬海人——这眼神仿佛是北方桀骜不驯的狼,看一群没有爪牙的土狗。
赵宣烈:“我方已经掌握大量证据,认为蓬海政权已经被一小撮人非法颠覆。
虽然沙暴现在还没有理由干涉蓬海内政,但是,若是我方利益遭到了不正当侵害,我们将展开反击。
勿谓言之不预也。”
工业园区的军官,在僵持了数秒后,决定等上面的命令,甩下几句狠话,带着部队撤离。
一百二十公里外。
某小山坡上修整的龙卫兵战队中,苏鴷正靠在座舱中,看着屏幕上的赵宣烈锵然有力的演说。
听到激昂处,苏鴷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苏鴷转过头来,对一旁走下机甲、凑过来的赵蓓说道:“战,必须要师出有名,这一战呢,必须要他们来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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