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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迭影七重(1/2)

天水郡城外,三人并肩而行,申屠烬脚步趋缓,突然抬头向二人挥了挥手,笑道:“申屠烬有事在身,就不与大哥、三弟同行了。”

盛宴回头看他,想了想,问:“是云萧所说,你家中的事?”

申屠烬望着他,突然自恃风流地笑了yi笑,既不点头,也未摇头。

云萧回头看见,默声。

申屠烬转与云萧道:“我家中的事多谢三弟来告知,如今我已知晓,你勿需担心。”顿了yi瞬,他又道:“你此行除了流阐的事,便无其他事要问我了么?”

云萧蓦然微怔。

“或许你现今有比欲问之事更重要的事想做,暂时不问也罢。”申屠烬笑转过头,朗然高声:“我心中有感,不日我们三人必定还会聚,届时,三弟想起,再问不迟。”直视云萧,他笑容清朗,姿态潇洒,恣意风流。

“二哥必定对你知无不言。”

云萧看着他,而后颔“嗯”了yi声:“yi言为定。”

申屠烬拱手yi揖:“大哥、三弟,就此别过。”

而后伸指于口中吹了yi声口哨。

盛宴淡然微笑,回了yi揖:“自己保重。”

申屠烬看着他。

下yi瞬,十数匹体形壮硕的灰狼从yi侧林中窜了出来,直奔蓝衣的人。

申屠烬脚尖yi点,轻轻巧巧地落到为yi匹高大壮硕的灰狼背上。

云萧抱剑低声:“别过。”

“别过。”

申屠烬轻拍灰狼后脑,回头来对着两人yi笑。

而后灰狼便负着他向来时之林奔去。

身后云萧与盛宴看着狼群相随与他yi起奔离远去。

不知不觉,眼中有些繁复。

申屠烬伏在灰狼背上,清风迎面刹那间湿了双目。

忽然低头重重咬在了自己右手食指上:“与你分别,疼如断指;只是若不分离,将来更将心如刀绞。”伸手轻抚身下灰狼的颈毛,申屠烬哑声低语道:“阿檀、阿檀你不懂我的心啊。”

yi袭蓝衣轻驰,沐风过柳而去。

山林浅寂,风光如旧,两骑yi空,知己不复。

他想到与他穿山过岭的日月寒暑,却已想不到再见时是情是义的心境。

恣意不再,满腹情愁。

终究是回不了当初了。

湖光踏碎,人、狼影。

自天水郡出,经雍州京兆郡径直往东再过弘农郡便可到洛阳。

盛宴先前见识了yi下云萧轻功,深觉不凡,有心再探yi回。

故在城门口提议二人施以轻功行路,待到力不能继再寻个地方买马续往东行。

至今时,云萧心中已然分明,决定已下,思及端木境况只求至洛阳。

闻言当即应了。

二人随即纵掠而起,yi青yi檀的身影并肩飘掠疾驰,往东而去。

起先盛宴还可勉强跟上云萧,至后只觉青衣的人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身形如隼,疾掠如风,不知何时竟已成yi个小点遥遥晃在远处,点掠间身影时高时低,愈来愈远。

盛宴吃力地纵行跟上,心里叫苦不迭,不由暗恼自己自找苦吃,如今可算是探清此人轻身功夫厉害至何种地步了。

两人纵行数日,盛宴累得神昏力乏,青衣的人竟似毫无所觉。

时而聚气凝神疾驰如电,时而呼吸平缓飘然如魅。

闷声不语,疾行不怠,离盛宴遥遥远矣。

有时驻立于高处静候半晌,待盛宴追上;有时折身回来渡力带他yi程,如此反复。

又行半日,檀衣的人深觉难以为继,心道再追上云萧必央他与自己买马而行了。

抬头来看见淡青的身影纵掠久矣,已然人眼难见,似毫无停下或折回的意思,反倒越行越快,不由生惑。

蓦然见远处天际yi轮黄日下,数重青影相叠掠起,如鸦鹫鹭排,驰于霞光中。

映着万道金丝向前排出七道重影,纵列渐消,转瞬即逝。

盛宴瞠目心惊,不免敬佩以极。

那yi瞬间竟见他yi人化七影,疾难辨,隐约却又清晰,令人不得不叹服。

只是下yi刻,却见云萧身子yi晃,径直落入脚下林中。

盛宴yi惊,“云萧!”立时勉力追上,匆匆落下林中去寻。

“云萧?

!”

此处林密草深,树荫繁盛,草间充斥着春雨过后清新的泥土气息。

盛宴踏步呼寻半晌,看见不远处青衣的人背对自己yi手撑着剑,yi手扶在身旁yi株青檀上,单膝跪地,急剧喘息。

“三弟!

怎么了?”

“我做到了”语声低哑而轻颤,带着yi丝压抑的激动与隐隐的复杂欣喜。

“迭影已练至七重师父和鬼爷爷的赌约结束了。”青衣的人摇摇晃晃地撑剑站起,口中低喃道:“我自由了可以回归云谷回师父身边去了。”yi言罢,青衣的人似哭似笑地低吟了yi声,向前行出yi步,而后突然扑倒在地。

“云萧?

!”

京兆郡郊外野林中。

云萧隐约听见篝火的噼啪声,下瞬便闻yi道女声笑斥道:“你这畜生,胃口真大,又来抢我鱼吃。”

恍然觉得语声似曾相识,隐约在哪里听过,yi时又难以想起,脑中昏昏沉沉,周身酸惫,便未睁开眼。

云萧再醒,已是深夜亥时。

橙黄的篝火跳动着跃入眼帘,青衣的人低头便见yi袭雪白的狼尾挨着他蜷起。

背后暖哄哄的,伸手yi摸,知是纵白。

“你醒了?

来,吃烤鱼。”对面盛宴望着他yi笑,拿起yi根削好的树枝叉了手中之鱼,递到云萧手中。

“看看手艺如何。”

云萧扶着纵白微微坐正了身子,伸手接过烤鱼。

“谢大哥。”

盛宴轻笑道:“这狼果然是你养的,是yi直跟随着你吧?

你yi昏过去它便出来护着你,叫我吃了yi惊”

趴在林草间给云萧当靠垫的大白狼耸了耸yi边耳朵,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它叫纵白。”云萧回望盛宴,续道:“它模样太过引人注目,我便yi直让它暗中跟随,以免惊吓到寻常百姓。”

盛宴点了点头:“又大又白,倒是漂亮。

确实比申屠那厮的灰狼群更要引人注目。”

云萧吃了几口鱼,盛宴看着他道:“接连几日用轻功赶路,就算内力体力再好,也必累了,我们歇过今晚还是去郡城里买马代步对了,你昏迷前说的什么?

似乎有些高兴,我却没听清。”

云萧吃鱼的动作yi停,抬头望向盛宴微微笑了笑:“是高兴。

我先前因有赌约在身,多少身受桎梏。

解法中还剩的便是将轻功中迭影yi技练至第七重,此行我yi路都在练习,今日意外突破,虽气血yi空,但心中不免激动。”

盛宴摇了摇头:“不曾想你还身负这样的赌约,更不曾想你yi路都在琢磨与练习轻功,却还快我如此之多。”

云萧将鱼吃罢,看着他手中另yi条凌空在烤的鱼。

“这是无刃刀?”

盛宴飒然yi笑:“是呀,此为我巫家绝技,烤完的鱼必定干净清爽。”

云萧不免淡笑:“确实干净,且方便。”

“就是烤久了有点累啊。”盛宴笑嚷yi句。

青衣的人不觉凝神细看那条似被利刃穿过,烤得半熟不熟的鲫鱼:“这便是武林中人人称羡的无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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