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9 辕门射戟(1/2)
吕布所携千骑卫。
皆是弓马娴熟,虎狼上士。
赢粮十日,轻装疾进。
并无机关兵车,拼组营地。
取蓟国巧工铲,掘地为堑,堆土成墙。
虽是冻土,然至日暮,营堡初成。
堑底至墙顶,足高一丈。
可防骑兵突袭。
若淮南联军,乘夜来攻。
吕布求之不得。
燃篝火御寒,取睡囊(袋)铺满火圈。
再取大氅遮盖,便是满地扑霜,亦不觉寒。
热气地暖为其一,软革睡囊,皮毛大氅,防寒保暖乃其二。
久居边郡,强横体魄是其三。
餐风露宿,习以为常。
至多于风口,支起一面皮帷。
防冰霜倒卷,便可酣睡至天明。
唯吕布中军,立有大帐。
毕竟,身居高位。
席地而卧,衣草而出。
成何体统。
帐内火塘,薪炭赤红,无烟无焰。
军中庖人,正全神贯注,炙烤一头全羊。
吕布并徐州别驾麋竺,夜宴正酣。
头顶冷风呼号,偶有零星雪落。
大帐中空,暖气升腾。
迎着逆升的赤光,可见雪落半空。
不及铺陈于地,便涣然冰释。
偶有零星落于全羊,亦似雪盐飞洒。
别有一番情致。
见麋竺神态自若。
吕布越发敬重:“孤帐居野,距敌十里。
别驾心中无惧乎?”
“如将军所言,即来则安。”麋竺举杯回敬:“何惧之有?”
“闻别驾以郁洲山相赠,寄妹于蓟王西宫。
宜当举家北上,何必留徐。”言及蓟王,吕布五味杂陈。
“兵祸未除,不忍相弃。”麋竺答曰。
“别驾真义士也。”吕布慨叹。
“世代为商,只求守信保身,不敢妄言忠义。”麋竺谦虚作答。
“好一个,守信保身。
别驾诚不欺我。”吕布一时感慨万千。
在商言商。
于商家而言,诚信乃立世之本。
故麋竺言守信保身。
二人饮酒夜半,麋竺昏昏欲睡。
待日光刺目,这才悠悠转醒。
全羊已炙焦黄。
庖人依次切来,呈送麋竺案前。
“将军何在?”麋竺坐睡半宿,双腿麻木,一时竟不能起身。
“将军已将兵出。”庖人恭声答曰。
“速扶我起身。”麋竺亦顾不得许多。
“喏。”
草草整理衣冠,麋竺迈步出帐。
问清吕布所在,这便换乘营中军马,赶去相会。
绕行蜀冈,辗转十里。
遥见一骑,往来奔冲,似火线流星。
所过之处,淮南营前陈兵,人仰马翻,兵败如山倒。
偶有流失冷箭,亦射落马尾。
不曾近身。
“何不见纪灵出战。”见有数骑打马来迎,麋竺忙问。
“敌将一合落马。
将军已放其归营。”骑士答曰。
“吕将军,真英雄也。”麋竺慨叹。
纪灵凶名,可止小儿夜啼。
不料竟一合落马。
麋竺不知。
若非临来时,陈宫面授机宜。
吕布戟下留情。
纪灵早已身首异处。
吕布所御良马,号火龙驹。
驰城飞堑,如履平地。
自领数十骑,驰突敌阵。
一日或至三四,皆斩首而出。
连战十余日,败尽淮南主将。
淮南大营,士气低迷。
张勋等人,唉声叹气。
纪灵有苦自知。
那日与吕布斗战,一合落马。
乃至背上金疮迸裂,至今血迹未干。
血险流干,何来气力再战。
下意识抬头望天,时辰至矣。
因何不见吕奉先,营前搦战。
“报——”便在此时,忽有斥候奔冲来报:“另有一万兵马,已入吕布营寨。”
“嘶——”帐中众将,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连败数阵,兵卒丧胆。
不如……”张勋欲言又止。
窥纪灵面露愠色。
帐内诸将,无不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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