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老爷变了，李致远也变了

影子盯着老爷，一时无语凝咽……

老爷你变了！

变得太彻底了！

以前老爷对这个小子怎么看怎么不放心，担心他将你带沟里去，担心他勾你家孙女，哪怕这小子送个礼，陪个笑脸，写首诗伱都在那里揣摩半夜，看这里面是不是挖了坑。

现在呢，走了另一个极端！

只要是这小子横在那里，你是万事不操心啊……

这都是毛病！

但能怎么办呢？

你劝他，他就拿这小子的丰功伟绩来堵死你，说起那些丰功伟绩，你眉飞色舞的，动不动来上一句：你今年一百岁了，他这样的事儿你能干不？

影子次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桂堂终于安静了。

接风宴也好，密谋会也罢，今夜该散了。

几人都有了四五分的醉意。

霍启、李阳新、秋墨池都准备离开，林苏和章浩然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林苏突然抓住秋墨池的肩头：“有件事情，帮我办一下。”

林苏笑了：“独孤行之修为，大苍境内不说绝无敌手，至少敌手会很少，一下子聚齐三个可匹敌独孤行的高手，大苍宗门根本做不到。

而域外宗门，唯有一个宗门最有可能，那就是二皇子的宗门，这并不难猜，不是吗？”

今日一头撞上林苏，陈东如同吞了一只绿头苍蝇，而且还是刚刚从茅坑里飞出来的那种……

“你去刑部查一个案卷，应该是十多年前的，涉及的人叫孙益阳，曾任宁州刺史……”

“你请！”

城南新开一乐坊，名“天音坊”，号称绝对高端，太子和三皇子都迷上了，几乎日日都去那边喝茶听曲，趣事就跟这二位爷有关。

但深层次解读，却能解读出不同的东西。

影子眉头微皱：“影子后面为何要加个敬称？”

从客房出来，外面半露天的小院里，一个老人坐在桌前，桌上是三盘小菜，外加一碗面条。

一进入监察司，林苏笑脸全都露了出来，看门的杂役向他鞠躬行礼，他也是笑脸相迎，甚至还轻轻拍一拍杂役的肩头也示友好。

在众人的认知中，这是他监察司的职责范围。

因为他是陈东。

林苏兴趣一下子上来了：“结果怎样？”

林苏道：“秦放翁释放出天牢，独孤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丁继业出天牢，他们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是吗？”

没有人知道他查这个案卷为的是什么。

单从表面看，官场对他足够宽容，给了他足够的体面，哪怕林苏长年不上班，哪怕他四个月不上值，连假都懒得请，他的职位还在，办公室还在，甚至他喜欢的长随都在。

也许潜意识里，他不认为他是一个需要正常上值的官员。

天音坊，有点意思，京城两大皇子，几乎已经是权势最大的两人，他们家的看门人眼里都是不揉沙子的，居然有人敢完全不看他们的脸色，直接扒了平王侧妃的衣服丢出来。

林苏转身而去。

陈东当时就病了。

三平县不去了，原路返回。

“没了！”

“是的，没了！

平王也好，太子殿下也罢，似乎都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还是该听曲听曲，该喝酒喝酒。”

“结果……闯入天音坊的二十多人，全都被扒了衣服丢了出来，其中扒得最彻底的，就是那位侧妃！”

林苏目光微微闪烁：“天灵宗，是吗？”

“好！”林苏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完了。

青莲第一宗师，为大苍争得盖世荣耀，依然任职一个普通的监察使，本身就是极致的打压！

李三给他行礼，给他泡茶，关上办公室的门，拧开了他的剑把，双手托起一张纸递到林苏面前：“大人，这叫这段时间收集的一些东西，也不知道大人用不用得着。”

“因为亦雨也好，浩然兄也罢，都称你为影子爷爷。”

“猜的？

这……这如何可能？”

当日陈东跟林苏当面叫板，打算去三平县查林佳良，船才到楚州地界，赵勋的死讯就到了。

他还曾幻想过，站到林苏头上去。

这监察使一看到林苏，脸色一下子变了。

“好，明天我给你传来！”

影子道：“独孤行，不可入京！”

“没了？”林苏有点吃惊。

几个杂役傻了。

官场也好，人间道也罢，有很多人注定只是一个过客。

林苏哈哈大笑：“后来呢？”

林苏眼晴里光芒微微闪烁……

李三点头：“真扒光了，我们这个群体里，有人亲眼看到了，街上的人都懊恼，说那天运气怎么那么差呢？

这等层级的贵女不穿衣服，哪是一般人有眼福亲眼见到的？

那个侧妃被人抬回王府之后不想活了，直接朝井里跳，幸好被人拉住了，平王殿下乌着脸将她送回了定州侯府，并呈上一纸休书。”

也没有人问。

秋墨池是京兆尹府的，京兆尹府以京城刑事为主，进刑部查案卷是家常便饭。

影子缓缓点头：“老朽跟你说这些，你半点都不感觉奇怪，倒似乎早有预感一般，那么问题来了，你到底有没有安排独孤行进京？”

次日醒来之时，天已大亮，看来，四个多月的江湖游历，他还是有些改变的，最直接的改变就是：他大脑中完全忘记了上值。

进入里间，一头撞上正朝外面走的一个四品监察使。

影子一双眼睛宛若春光浮现：“吃饭吧！”

你上值？

你还怕扣钱？

你能再假点吗？

他绝不会想到，林苏还真的上值了。

这就是官场规矩了，不管心里对对方有多恨，见面还是得见礼的。

这就是影子专门留下来，告诉他的话。

林苏今夜留在绿柳山庄，睡的还是上次他睡的客房，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李三吓了一大跳：“大人，你上次给了三千两啊，我要是这么快就花完了，还有脸见大人？

至少十年内大人不要再给小人赏赐了，不然小人真的无以回报大人……”

“没有，猜的！”

李三陪笑，开讲……

大人说的是趣事，但小人这个层面接触到的趣事儿，大人可未必觉得有趣，要说高层人士的趣事，倒还真有一件。

天音坊，什么来头？

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

独孤行，不可入京！

林苏很客气，还礼：“多日不见，陈大人气色有些憔悴了，必是奉忠体国，操劳过度啊。”

“是！

来了至少三个人，每个人都可与独孤行一战。”影子道：“你可以再猜一猜，来的人，会是谁？”

林苏笑了：“李三，钱花完了吗？”

“影子爷爷，你怎么也这样……独孤行是一代宗师啊，我一个小萝卜算哪碗菜啊？

我就算想安排他做事，也得安排得动不是吗……”林苏按住了额头：“哦，太阳这么高了，我要上值，迟到了要扣钱嘀……”

陈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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