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的爆竹太响.

好吧，走错频道了。

三十晚上的爆竹的确响，年后的生活确实精彩。

以至于顾清寒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她呆呆地看着路扬手上的纸张，她自己都快忘记了本身还有发歌的计划，说实话，这段时间的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就算没有工作也都是有事做。

曾经她也是工作狂一般的人啊，现在连工作都要路扬提醒了。

“你什么时候写好的？”顾清寒问。

“当时就写好了啊。”路扬淡淡地说，“还记得你之前发布那首歌之后，所有人都在猜测你的身份吗，那时候我跟伱说过，让他们猜去，让听众玩一个猜谜游戏，然后慢慢揭开谜团。”

“身份有什么好猜的”顾清寒托着下巴沉思，“我本人在欧美又没名气。”

“是啊。”路扬耸耸肩，“你都没名气，然后他们都说你是某某女星，这不整回去？”

没人敢出声，在走进这家公司的前一刻，张越已经千叮嘱万交代了，只是他后面的那句别那么紧张简直是放屁！

没有前台，推门便是空荡荡的走廊和一个个标注着名字的房间，太阳从走廊的小窗子里照进来，两侧的灯光和太阳光是一个色调，温暖又显得亲人。

这是偌大写字楼里的其中一层，路扬和顾清寒的清路影视就在这里。

毁掉一首歌在某人心中的地位很简单，让某人讨厌一首他本身很喜欢的歌也很简单——

过了很久。

牛的，路扬和顾清寒的影视公司说是影视公司，可看它里面的配置，还有几个歌手藏在其中，说白了其实可以称之为艺人公司。

将它设为手机闹铃。

“是过来参观的是吧？”离大门最近的房间里跑出来一个男人，“你们几个等一下，路扬和清寒还没到。”

张越没好意思说那不就该这样吗？

这些上了年纪又小有名气的歌手还能有什么价值，他们的业务能力已经足够了，再提升也提升不到哪去，不好好赚钱在这唱歌，那不是浪费？

可是他话没敢说出口，一来本就是抱着学习的心态过来参观的，二来.

顾添衡虽然没钱，可他爹有钱，皇帝哪知道穷人家过的什么生活。

顾添衡，顾清寒的亲哥。

他在心里说。

张越没敢说话。

“收益效率方面当然比不过其他的公司。”路扬很坦白，“但只有这样的上课和打卡上班，才能保证我们公司不管哪个拉出去都是一把好手，演戏能胜任角色，唱歌能唱出情感。”

张越点头如小鸡啄米。

张越哑巴了。

实在说不出来。

顾添衡没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张越，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个白痴。

“路总。”

No.1:每天早上九点打卡。

“他们还在里面听课呢，只不过现在是休闲时间，我跑出来抽烟了。”顾添衡说，“肖老师和李老师都是我前辈，你说我一个后辈有资格教他们？”

“那那两个老师都是咱们公司的签约艺人？”张越又问。

这两个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唱将了，虽然没有什么响当当的作品，但业务能力都是在线的。

国外还有人猜测着她的身份，巨大的热度引起了人们的讨论，有人说她适合《Call Me Maybe》这样的甜歌，如果以后都是那样水准的话，欧美乐坛将会迎来一位甜歌天后。

“您不是都被人说是摇滚教母了么？”张越不理解，“我以为你是老师。”

他没说完，只是啧了两声。

已经有人称呼旁边的人了，张越回头，的确是路扬。

“嗯。”

说能力，更不行了。

张越完全理解不了路扬的想法，周秋月在他看来是妥妥的作词作曲人，不管在哪里都是香饽饽，是造金机器，可她居然在这里给人教课？

“God Is a Girl”

很奇怪。

“路总好。”张越说，“那咱们公司的收益.”

“别捧杀我嗷。”顾添衡点起了烟，“肖东，李振，你都认识吧？”

“没有好的业务能力，靠着热度和噱头是能赚几年钱，可几年后，十几年后呢？”路扬说，“每一年都有比偶像长得帅的家伙出现，原来的偶像会老，新的偶像会出来，就是个轮回，偶像的事业生命期太短了。”

“我们公司是这样的。”

张越看着顾添衡拉开门，他的视线也飘进去，肖东和李振还真的坐在里面，两人凑近交谈着，坐得端端正正，像是两个课间讨论学习问题的学生，而他们的正面，那有点讲桌样子的台上，是坐着的周秋月。

“路总啊。”张越说得犹犹豫豫的，“如果我想和贵公司合作，以后你们公司有什么电视剧或者不要的歌曲，又或者是新综艺，我们公司的艺人能不能”

严格来说，可以算是团伙。

张越大概了解了路扬的想法，这家伙一开始就没想着培养偶像，他只是培养艺人，让人有出色的业务能力，这样下来，哪怕是年龄增长，也不会对艺人本身有太大的影响，因为他们吃的并不是青春脸蛋饭，业务能力在时间的磨练下会像金子一样发光发亮。

人家对钱就没什么兴趣。

这话快聊不下去了。

张越笑嘻嘻地给顾添衡递上了一支烟，“贵公司也在培养练习生？”

说了那么多，虽然也有点害怕，但顾清寒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足够好的歌，在受欢迎程度上也许比不了之前的《Call Me Maybe》。

“那我也算是练习生了。”顾添衡竖起拇指指指自己的身后，那是他刚刚出来的房间，“我刚才也在里面上课，哦，准确来说是听课。”

“我同意啊。”路扬淡淡地说，“但你们能有什么优势，又或者.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进了哪家普通公司呢。

路扬点点头，把纸张送到顾清寒面前，“都在这里了。”

“培养一个合格的艺人。”路扬看着张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也知道现在的圈子里到处都是滥竽充数的人，有人只想搞钱，花钱买营销捧红几个明星的操作很常见，但那些人嘛”

顾清寒：“？”

“那不能。”张越笑笑，也不说明白是不能教，还是顾添衡有资格教。

不需要被定义。

非凡艺人旗下的偶像生有人开始照做了，呆在走廊里实在太尴尬，况且面前的又是如土匪般的顾添衡，还不如换个地方尴尬。

“顾少。”

说热度？

算了吧。

难不成她是想休息了？

想不明白，张越转过头看着张贴在走廊上的规章制度，里面的东西很恐怖，特别是第一条，就惊掉了他的下巴。

真是搞不懂啊，这家伙怎么那么多的坏心思，之前的《Call Me Maybe》暗示她白给，就已经足够让人气急败坏了，现在同样他同样存留着整蛊的想法，只不过整蛊的对象从她变成了她的欧美听众。

“我记得你当时让他们宣传下一首歌是有关我身份的吧？”她又问。

顾清寒已经能想象出到时候的场景了——深桥唱片打出这一首歌公布歌手身份的广告，引起外界猜测，最后.

听众邮寄刀片到公司。

“只有练习生才这么做么？”顾添衡问。

她觉得面前的男人心思越来越危险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想到走起洗脑路子的，之前的广场舞歌曲是，现在的这首歌

连路线都想好了。

他公司里唯一一个有点热度的家伙，还是靠网上流传着的黑梗，不是什么好热度。

“这不废话。”顾添衡不耐烦地说，“不上课能干嘛？

出去巡演走穴恰烂钱？”

因为张越的手都在颤抖。

他沉默了很久。

“咱们是培养全能王？”

“得了，那有条例，你自个去看。”顾添衡指指张越的身后，“路扬到楼底了，我先上课。”

“费用方面都好说。”张越说，“优势嘛”

后面不了了终，因为顾添衡之前所在的乐队不能称之为团队。

“要规矩，别好奇心发作到处乱逛，更别跟在我们公司似的。”

可顾清寒心里明白，什么甜不甜歌的，她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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