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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糊涂仗(1/2)

与此同时,千禧公司里一切工作平稳推进,钱氏也再没有找什么麻烦。

倒是在几天后的下午,陈安歌和段曦一同去广播电台视察各节目筹备情况,会后顺道去医院陪护老爹钱剑丰。

这是段曦第一次见到这个耳熟能详的老人,只是此刻已经病入膏肓,昏迷不醒。

据说中青年时期,这位和善的老者是四大豪门家主之中最长袖善舞的一位,不但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而且善于观察把握形势。

该出手便出手,该撤身就撤身,具有极其精准的预判力。

或许他唯一的失败,就是将唯一的儿子培养得太残次。

老头儿是个痴情种,发妻早亡之后将所有的遗憾和宠爱都弥补在独生子钱士诚身上,结果却培养出这么一个豪门败类。

至少他那精准的预判力,没有遗传给儿子一分一毫。

当叛军曙光组织联系钱氏的时候,当时虽已患病但尚能理事的钱剑丰毫不迟疑地予以回绝。

和叛军做生意,比走私通匪更加暴利。

而且有钱氏在各方面人脉关系的掩护遮蔽,其实这生意出事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再者说,各个城市的豪门乃至于首府总督府,谁保证都干净呢?

但钱剑丰的态度依旧坚决。

而在他一旦移交了家主权限,钱士诚和长老团便按捺不住牟利的冲动,重新和叛军建立了联系。

直到前阵子震惊整个联盟的军车劫案爆发,钱氏大感事态有可能超出掌控,这才选择了收手,拒绝再为叛军输送任何违禁物资。

也正是为此,当初听闻刺杀陈安歌的过江龙,竟然就是劫车案的劫匪的时候,钱士诚才会感到那么意外——咱们毕竟还曾合作过,你们为什么故意挑动钱氏内斗,给我带上一个谋杀陈安歌的大帽子?

须知那晚若非段曦如天神下凡般的逆天表现,陈安歌已经死了,而洪坤等人也已经带着人马把钱氏杀个两败俱伤,其结局恐怕比现在还悲惨。

所以当时的钱士诚没搞懂。

而回来之后长老团们合计,意识到叛军之所以对他们下手,是因为升米恩斗米仇的心理作祟——你竟然断绝了和我们的生意?

那我就报复你。

但不管怎么说,勾结叛军的事实早就已经无法更改,哪怕现在反目也无法抹杀当初的罪行。

所以,甚至只要叛军方面公布了和钱氏曾经的合作证据,钱氏都得被联盟军总部一巴掌拍死。

这就是钱士诚的拙劣掌控力。

……

此时的病床上,钱剑丰的呼吸比往常均匀了一些,陈安歌一边给他喂水,一边絮叨着她小时候的事情,仿佛父女俩的时光回溯到了十几年前。

段曦从未见过她竟然也有这么多说话的时候,也不曾想这个杀伐果断的地下女王,也有着如此细密丰富的内心情感。

轻轻退出并关上房门,段曦将这份宁静还给了这对父女已经为数不多的相聚时光。

一转身,便看到了一身便装且捧着一束鲜花的康雨前。

舔狗又来了。

这几天他一直缠着陈安歌,甚至看不出陈安歌的不耐烦。

而更让陈安歌头大的是,由于有两名士兵保护自己,导致她的行踪总能被康雨前随时掌握,于是更加难以甩掉。

但段曦还是首次跟他以这个身份面对面。

“安歌小姐在里面吗?”

“在,跟老头儿絮叨呢,你要进去?”

“哦不,我可以等。”康雨前桀骜不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忽然皱了皱眉,“咱们……见过?”

那天相见是夜里,黑灯瞎火,而且段曦穿着的是治安官制服,还刚从河里游出来,自然很难辨认。

“我大众脸,谁看都觉得眼熟。”

“是吗?”康雨前点了点头,轻轻理了理手中那束花,“你是安歌小姐身边工作人员?”

“是的,我叫段曦,千禧集团的顾问,也是歌总的朋友。”

“康雨前,水兵营营长。”

“久仰,总听歌总提起康营长年轻有为,以后请康营长多指教。”

“她提到了我?”康雨前神色飞舞。

作为一个刚坠入情网的年轻人,他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说话也好似有点冒失。

“你跟着安歌小姐做事多久了,知道她平时喜欢什么花吗?”

“花?”段曦心道这妞儿是摆弄花草的人吗?

她那双手握着的不该是刀吗,什么时候喜欢握花了。

康雨前却面露小幸福道:“昨天下车前问她喜欢什么花,她说‘雨前花’,呵,没想到她这么骄傲的女子也会开这种微甜的玩笑。

今天买了几束玫瑰,不知道会不会唐突了些……”

康雨前,雨前花?

段曦被这哥们儿的自恋给搞蒙了。

大哥,你确定没有听错?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说的是“有钱花”!

还踏妈“雨前花”,你可真敢想。

要是陈安歌知道自己的轻怼被误读成那种小情调,估摸着她自己能恶心地拿脑袋撞墙。

只能说爱情真能冲昏一个人的头脑,单相思的爱情更是十倍冲压。

“抽根烟?”段曦将自己那包老刀牌递了过去。

“不会。”

“她都抽,你不抽,怎么找共同语言?”

“也对……”康雨前马上接过一根,两口下去呛得眼泪直流,“兄弟,安歌小姐最近似乎很不开心,知道原因吗。”

段曦心道她这样的强势女人,面对甩不掉的舔狗的时候,都会不开心的。

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还不是钱家那些事,乌七八糟的闹心。

钱士诚等钱氏高层各方面使坏下蛆,歌总快烦死了。”

“钱士诚?

这混账东西!”康雨前咬了咬牙,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冷傲无情。

段曦微微一颤,心道自己只是无心之语,搞不好能惹出事儿来。

眼前这位可是头无理智小野兽,是发起疯来敢端着枪横扫小朋友的狠货——虽然他当时可能真不知道船上有小朋友。

所以说话要三思,万万不能拱出火。

“冷静点兄弟,钱士诚毕竟是豪门之主,你得罪不起。”

“是吗?”康雨前笑得渐渐狰狞。

“那可不。

歌总就因为拒绝了他的追求,你看一步步被打压到现在这境地。

一线豪门啊,人脉关系强大得很,您叔父大人自然不必在乎,但咱们这些年轻人,敢惹?”

“这狗贼!”康雨前咬牙切齿。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这世上走一遭,谁不得受点儿委屈对吧?

谁叫人家有钱有势呢。”

康雨前的内心越发躁动癫狂。

段曦本来只想在他心中埋下一颗厌恶的种子,想不到却迅速成长为一颗果实,因为说曹操曹操到,钱士诚恰好这时候来了!

带着几个钱氏的人,心事重重的大步而来。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身穿黑色正装的公务人员,也不知是何来历。

大老远的看到了段曦,钱士诚直接一股无名怒火就冲上头顶,冷哼一声又呸了一口,闯进了病房。

段曦:“他为什么啐你一口?”

“我?”康雨前也愣住了,“他啐的不是你?”

两人站在一起,所以倒也拿不准啐的对象究竟是谁。

段曦:“我就是个千禧员工,他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家主,啐我干嘛?”

“卧槽!”康雨前想到自己将军侄子的身份,再想到叔叔刚帮陈安歌对抗了钱氏,越想越合理,越想越觉得钱士诚那一口是在啐自己!

而事实上,钱士诚压根儿没认清穿了便装的他。

“钱士诚,狗东西,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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