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玉录玳发威(1/2)
赖得当初大发威风,温皙的日子现在过得十分悠闲,一些糟心的事儿也没了。
晨起若逢五初十便去给太后请安,因分给了宣嫔些许宫权,太后对温皙也很和气。
更多时候早晨懒懒的,睡到日上三竿,就算康熙来,翌日早晨也不吵她。
夏天容易困倦,便哄儿子、逗闺女,打理一下殿中的花草,日子过得倒也飞快。
宛婧住在承乾宫偏殿,与玉录玳作伴,隔三差五便要去成妃宫中请安,每每晌午,一去就是一两个时辰,常常便被成妃留饭了。
“巴尔达氏到还好,七哥的小妾总爱往上凑,好不知羞!”玉录玳小鼻子一哼,很是不满道,“仗着是皇玛嬷赏赐的人,指手画脚,好没规矩!”
宛婧不是如嬿,行事自由分寸,自是不必温皙操心太多。
只是宛婧进宫来都快一个月了,宫外质心想念的很,已经再三催促回去了。
到底身在热孝中,多有不便。
“主子,徐姑姑来了,”竹儿挑帘子禀报道,“正在偏殿等着六公主呢。”
徐氏也是雨花阁的琴曲大家,年已过四旬,是歌舞乐妓的教习姑姑,精通琴艺,温皙觉得需要培养一下玉录玳的情操,所以便叫她来教玉录玳弹琴。
温皙嗯了一声,道:“把你十七弟也抱去。”小蜜桃从在她肚子里就喜欢音乐了,到了夏日整日昏昏欲睡,跟个小懒猪似的,但是听到美妙的琴曲立刻精神奕奕。
玉录玳却是不怎么喜欢琴曲的样子。
虽然爱听戏爱听曲,自己却不喜欢弹。
初学的时候还有几分兴趣,学得久了,便不喜欢了,这性子像温皙。
温皙原也不指望她学得有多好,似模似样就是了。
公主又不是乐妓,还需要学得多好呢?
温皙对丝竹之声并无多大兴趣,琴筝琵琶都分不大清,偶尔听来打发时间罢了。
也难怪玉录玳这方面兴致不大了。
玉录玳闷声抱着小蜜桃走了。
小石榴便凑到温皙耳边道:“六姐姐连宫商角徵羽都没分清呢!”
温皙分明瞧见小石榴眼睛里的戏谑和调笑,不过玉录玳泼辣,这话小石榴是决计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
鼻子一哼,便在小石榴月亮头上敲了一下,“今儿的大字写完了吗?
!”
胤禄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道:“儿子早就写完了!
我又不是六姐姐。
总是偷懒。”
“哥哥们里头,就属四哥的字风骨最好,可惜四哥许久都没进宫来了。”胤禄不禁叹了口气,跟小大人似的,表情愈发丰富了。
温皙便想起了怀着小石榴时候摔倒的事儿,不禁收敛了笑容。
道:“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温皙早已察觉,胤禛对小石榴早就存了妒忌之心的。
从她怀孕,到这个孩子显露出过人聪慧,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温皙灵敏六识之下,早已捕捉到。
“儿子懂得,”胤禄脸上一副会意的笑容,“和哪一个年长的哥哥都不要太亲近。
不卷入不必要的争斗中。”
这是温皙叮嘱了多次的话,“不必要的争斗”。
只是不知,温皙的意思是否是胤禄的意思。
在温皙的考虑中,夺嫡也是不必要的争斗,只是胤禄生于康熙二十九年,夺嫡最风起云涌的时候,只怕他也长大了,真得能不卷入其中吗?
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若真卷入了,也必要保自己的孩子周全!
“尤其是他,务必像对待太子一样——敬而远之。”温皙再一次叮嘱道。
胤禄虽然不大懂温皙这样格外的嘱咐,还是点头记在心里了。
胤禄虽然才四岁半,写得字确实已经比玉录玳要好了,温皙一张张翻看着,果然都是认认真真写的。
胤禄有时候太懂事,反而叫她不安心了。
玉录玳和胤禄是两个极端,前头做姐姐的任**玩爱闹,后头做弟弟聪明又好学,都叫温皙不得不担心,还是襁褓里的小蜜桃好一些。
温皙手中的宫扇是宛婧新绣成的,宛婧虽然是满人格格,但是孝期之内,绣工倒是渐长了不少。
绣的是明月玉兰图,绣诗有云:“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绣工在其次,意境却十分空灵,格外耐看。
今儿便是被成妃请去绣团扇了。
只是秋日近了,团扇只怕用不得多久了。
成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主子,不好了!
六公主打了七阿哥的侍妾!”
见胡语急急忙忙跑进来回报,温皙霍然站了起来,“她怎么跑去长春宫了?
!”不是叫她去偏殿跟着徐氏学琴吗?
!
温皙顾不得问清楚,便叫人备了肩舆,往长春宫去看个究竟。
一路上,胡语便快步跟着肩舆,一边解释道:“倒也怪不得公主,是金氏先出言不逊的!
今儿成妃娘娘受邀去了慎嫔的咸福宫,这会儿只怕也回宫了。”
温皙到长春的时候,成妃的确已经回来了。
承乾宫到长春宫要穿经过御花园,绕过大半个后宫,咸福宫却是和成妃的长春相邻近,不过一盏茶的路程。
正殿中,有些狼藉,地上还有破碎的茶盏和一柄只绣了一半的团扇。
宛婧侍立在成妃身侧,旗髻都散开了,显得有些狼狈。
玉录玳则拉着宛婧的手,一边安慰着,见温皙来,急忙快步迎上来,“额娘,她们欺负婧姐姐!”
温皙嗯了一声,瞥了一旁,地上跪着一人,穿着鲜艳,满头珠翠,正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
跪着的人身侧还站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一身石榴红蹙金绣牡丹旗袍,模样颇为艳丽,眉头蹙着怒气,愤愤瞪着宛婧。
温皙到来。
成妃自然率人相迎,未等温皙问及,成妃便面有歉疚之色道:“是金氏的错,叫宛婧受委屈了。
我不过才离开一会儿,就闹出这些不像样的事儿!”
地上跪着的想必就是金氏了,虽然跪着,却停止了腰板,一副自负底气很硬的样子。
自然了,觉得底气最硬的不是金氏而是站在金氏身侧的少女。
的确是极为明艳的。
头上珠翠玲珑,耳上东珠摇曳,很是没规矩地直视着温皙。
“她...”倒是看上去有些眼熟,便问成妃,“是谁?”
“郭络罗榴华,见过皇贵妃!”她嘴里生硬地问好。
只略一蹲身,礼数行地很是不周。
“哦?”温皙嘴角一扬,露出格外的笑容,依稀还记得当初在御花园梅林中遇见的那个霸道的小丫头,如今看来傲气不减呀。
温皙随即冷冷一笑,道:“宜妃没有教你规矩吗?
就算你姑姑也不敢在本宫面前礼数全无!”
算来。
郭络罗榴华也十五岁了,今年参加选秀。
本来是要撂牌子的,只是看在宜妃的面子上叫她三年后再选。
她父亲郭络罗明尚被康熙以诈赌之罪判斩监侯,有这样一个丢脸的阿玛,她婚事自然成问题了!
其实还不如撂牌子,下一次选秀,她就十八岁了,只是若未被“撂牌子”就还要再选。
哪怕逾岁,也要再选一次。
秀女有很多都要选两次。
但大多是因为头一次选,年纪太小的缘故。
她这个年纪可生生给耽误了。
明尚死后,榴华之母和硕格格也郁郁而终,郭络罗榴华便养在了外祖父安亲王岳乐府中,只是安亲王府的教养,居然么把她的规矩该过来吗?
郭络罗榴华一咬嘴唇,满是不甘愿,还是蹲身跪下行大礼,“给皇贵妃请安!”宜妃一早就叮嘱过她,不许对承乾宫皇贵妃有丝毫不敬。
温皙看了看成妃,略一点头,便一左一右居上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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