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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花和尚(1/2)

岳肃顺着哭声,暗自琢磨方向,发现却是从地下传出。

四下仔细观瞧,丝毫找不到下去的门路。

正为难间,忽听房内的呻吟声急促起来,紧跟着一个悠长的嗟吁之声响起,终于安静下来。

不一刻,又响起法觉与道姑的笑声,房门“吱”地一声打开,二人走进大厅。

岳肃深恐被他看到,刚要隐蔽,却听银铃一响,许多男子又冒了出来。

“王真人,我们在下面说了两天,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只是不依,你现在人浆也吃过了,火已平了,就请下去将此事办成,也省的我们兄弟整日听她咒骂。”其中一人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这些废物去劝说,自是不济,以后少来取笑老娘,要是再敢如此,定让你们瞧瞧我的手段不可。”王道姑嗔怒地道。

众人道:“我等如此说,也是为你日后做那二夫人,到时岂不快活。”

听到这话,王道姑的脸上立即露出淫笑,似乎众人的话是说到她心里去了,拿脚朝门槛处一踹,蓦然间,厅内众人一起消失不见。

岳肃看的清楚,知道是有下去的暗道,伸手一招,让金蝉过来,指着那门槛,低声说道:“你刚才可看到,那机关所在。”

适才金蝉也跟着下来,隐于竹林暗处,里面的情形看的清楚,点头小声道:“看到了,应该是下去的机关。”

二人刚要小声商谈,该如何处置,却听地下又隐隐传来声音,两人忙趴到地上,侧耳倾听。

“王家娘子,还在这里么?

你们这些人也太不长眼色,还不打盆水来,为娘子净面。

既然想娘子留下,就该事事殷勤,令人心下舒服。

常言道,不怕千金体,三个小殷勤。

人心是肉做的,她看你这般温柔苦求,自然生那怜爱的心了,况且法觉又有这样品貌,如此的声势富贵,旁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目下虽是个和尚,可知这和尚不比等闲,连奉圣夫人也是来往的,朝中权贵哪个不给三分颜面?

只要皇上一道旨意,顷刻便是王侯将相,那时做了正夫人,岂不是人间少有,天下双。

到那会儿,我们求夫人让两夜,赏我们沾点光,恐也不肯了。

总是这帮奴才不会劝说,你看哭的那可怜样子,把我这一个妇道人家都疼痛死了。

你们快去取盆水来,好让大娘子擦脸。

凡是总不出情理二字,你情到理到,她看看这好处,岂有不情愿之理。”

正说间,忽听铃声一响,岳肃二人吃了一惊,左右散开,抬眼朝里观瞧,原来是个汉子捧着瓷盆向东而去,想来是去打水。

很快,那人端了一盆水返了回来,依然铃声一响,入内而去。

岳肃二人再次返回原地,贴地倾听。

这次又响起王道姑的声音,“娘子请净净面,即便要走,如此深夜,也不好出庙,我们再作商议。

还有一句不知进退的话,娘子即来此地,就是此时出去,也未必有干净名声,法觉的事情,现在谁人不知?

出去落个坏名,你同谁辩白?

我看不如成了好事,两人皆有益处,这样一块美玉似的人,若不情愿,还要想谁?

我知道你的意思,前日进来,羞答答的不好意思,故此说了几句满话,现在又转脸不过来,其实心下早已经动情了。

只怪法觉不好,不能体察人的心思,我来代你收拾好,让你两人亲热亲热。”说着,好像上前去代人家洗脸、解衣。

岳肃和金蝉都是怒气填胸,突听得“啪”地一声,像是谁扇了谁一个耳光。

接着又听一个女子高声骂道:“你这贱货,当我是谁,敢用这派花言巧语?

我也是金玉之体,松柏之姿,怎比得你这蝇蛆逐臭的烂物!

今日既为他困在此地,拼作一死,到阴曹地府,同他在阎王前算账。

若想苟且,纯是梦话。

这恶贼罪不容诛,等到恶贯满盈,那时也是粉身碎骨!

你这贱货若再靠前,我就先与你拼个死活。

你当我不知你的事情?

半夜三更,乱入寺庙,你也不知羞耻!”

金蝉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激动,压低声音,说道:“大人,这个女子实是贞烈,如果那虔婆与法觉硬行,属下愿拼死下去。”

岳肃也有些看不过眼,点点头,说道:“怕是法觉到别处去了,这半时不听他的声音,且再听一会,看情况而定。”

金蝉握紧拳头,像是已做好冲进去的准备。

谁知下面的王道姑被骂了一通之后,并不动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娘子你也太古怪了,我说的是好话,反将我骂了一顿。

我也不动手,看你这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样子,能撑上几时?

我且走了,免得你生气。”跟着,又听她道:“你们在此看守,我去回信。

想那秃驴,不知怎样急法呢!”

随后,又听铃声一响,岳肃与金蝉疑惑有人出来,忙闪到一边,谁知等了半天,不见厅内有任何动静。

岳肃小声道:“这下面地方想必宽大,方才法觉下去,不听他的声音,此时铃声一响,虔婆又不出来,想是另有道路,到别处去了。

你我此时且到后面寻觅一番,看那里有什么所在。

现在已四更,瞧上一眼,咱们立刻回去。”

说完,二人由竹园穿出,上了院墙,向后而去。

但见瓦屋重重,四面八方皆有围墙护着,千年古刹,果是名不虚传。

见查不出什么,二人便原路返回,反正已知道暗室所在,下次到来,就给他来个直捣黄龙。

回到王家,草草睡了一觉,天明起来,也不去什么潭拓寺了,邀王毓书一同返回顺天府。

王毓书因为听了岳肃的一番话,精神果然好转,早上起来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看来真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到了府衙,岳肃换上官袍,在后堂与王毓书谈话。

潭拓寺必竟是敕封禅寺,顺天府也权擅自搜查,必须请来圣旨。

不过岳肃,现在倒是有一道前往潭拓寺观摩的口谕,到了那里,只要点破机关,找出王家媳妇,谅法觉也是言以辩。

管他什么皇封圣僧,一旦拿到口供,金殿之上亮出,谁也保不了他。

岳肃说出自己的打算,王毓书也是见多识广的,知道其中利害,说道:“大人如此,自是为我等百姓做主,可法觉有奉圣夫人撑腰,大人身在朝堂,奉圣夫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是不用我来多说。

万一为小民伸冤不成,反倒耽误了大人的前程,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岳肃心中感慨,上次是赫干庭,这回是王毓书,他们身负冤屈,当官员要为他们做主时,反而却为你的前途着想。

这等百姓,果真善良。

自己既然秉承师父的教诲,当然要一心为公,主持正义。

他展颜一笑,说道:“本府既字秉严,自然是执法如山,别说他是什么敕封圣僧,哪怕是皇亲国戚,本府也要将他绳之以法。

王员外,我此次审理淫僧,还有需要你的地方,希望你一定鼎力相助。”

“大人这是哪里话,您为小民做主,但有所差,小民定然义不容辞。”王毓书坚定地说。

看到眼前的三品府尹都敢不顾前程替自己做主,擒拿淫僧,王毓书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如此就有劳了。

听你家小厮说,法觉坑害过许多人,现在本府要拿他审问,希望你能够将这些被害之人的家属全部请到堂上,充当原告,人越多越好,不知王员外可将他们寻来。”

“这事好办,我们庄上就有村民妻女被寺庙抢去,临近乡镇也有不少,这些人也有熟知的,略一寻访就能找到。

料想听闻大人愿替他们做主,肯定是踊跃前来。”

“那就这么定了,王员外你现在就去集合村众、苦主,人越多越好,声势越壮越秒。

我这面,等下带人前往潭拓寺,只要你听说我将法觉拿了,立刻带人赶到府衙,与我汇合。

不过这事须要做的隐秘,不可走漏风声。”岳肃信心十足地说道。

“小民明白。

那我这就先去了。”

等到王毓书离去,岳肃思量起前去潭拓寺拿人的步骤。

考虑良久,岳肃叫来金蝉、铁虬,吩咐道:“你二人今夜跑一趟潭拓寺,专在庙外守候,一旦见到那老虔婆,立即擒拿归案。

但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人发觉。

如果今夜拿不到人,明夜继续等候。”

“属下明白。”

“还有,如遇到那虔婆,不要立刻擒回,要先如此如此……”岳肃嘱咐了一遍,放让二人离去。

二人走后,岳肃返回后宅。

阮傲月此时正在后院听杜十娘琴,见岳肃进门,不禁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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