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卫渊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看了下时间，会议整整进行了三小时零九分。

麦克的演讲激情澎湃，已经不需要人表决心了。

此时许多人都是小跑着冲出了会议室，会议拖延了一个小时，也就意味着他们今天要再多加一个小时的班。

这就算了，要命的是许多工作的截止时间并不会因此而顺延。

但卫渊忽然想起一事，逆着人流冲回了会议室。

讲台上的麦克还沉浸在演讲的余韵里，看着会议室里的人如沙丁鱼一样涌向出口。

但是有一条小鱼居然逆看鱼群，向自己走来。

卫渊在麦克面前站定，呼吸还有些不均，急促地说：「刚才您的讲话非常精彩，对我新设计的病毒基因有非常大的指导意义。

但是现在我需要观察基因原始样本以作参考，所以想要申请基因工程实验室的权限，希望您能够批准！」

麦克伸手在卫渊胸牌上一点，胸牌就投放出一道光屏，上面是卫渊的全部个人信息。

随后麦克深深看了卫渊一眼，说：「有点小聪明，但我喜欢敢于创造机会、并且勇于抓住的人。」

他伸手在面前一划，又出现一块光屏，然后在上面点了几下，光屏投射出一束淡绿光芒扫过卫渊的脸，录入信息。

麦克收起光屏，说：「给你了雷神基因实验室的权限，十分钟后去101层安保部领取通行卡。

好好干！」

「谢谢您！」卫渊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此时旁边的女助理道：「您不会真相信他说的话吧？」

麦克耸耸肩，道：「我只是看到了一个非常有野心、想要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的小子。

至于技术指导，呵呵，我又不懂技术，他能从我的讲话中听出什么来？

走吧，下一个会五分钟后开始，我不想迟到。」

卫渊站在高速电梯里，看着楼层数迅速攀升，忽然想，要是普通员工专用的电梯有这一半的速度，自己今天就不会迟到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找麦克，只能说一半是本能的想法，另一半动力则是不知来自哪里。

卫渊不记得自己曾经如此勇敢过，敢在这么大的场面上直接找层级那么高的麦克。

卫渊看了看自己的名牌，名字后面的P1是如此醒目。

在公司，P2才是菜鸡，P1只是菜电梯终于停在了101层，随着电梯门打开，卫渊好像走进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军事堡垒，就连走廊墙壁上都铺了装甲钢板。

电梯间出口就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卫渊还以为自己进入了外星战场的基地。

验证过身份，卫渊终于进入101层，这里是安保部的最下面一层，也是办理各种通行手续的地方。

但是这里实在太大，卫渊转眼间就迷了路。

这时一双浑圆、修长、白皙有力的腿停在了卫渊面前，短裙几乎要盖不住里面的内容。

卫渊觉得自己系个鞋带都是在犯罪。

「找不到地方了？」

卫渊抬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个高挑的制服美女，踩上高跟鞋后几乎和卫渊一样高。

此时她正用一双含着水的大眼晴，饶有兴味地看着卫渊。

卫渊迅速打量了一下她，紧绷的白衬衣，笔挺的铅笔裙，挽起的头发和细框眼镜，鬓角垂有一缕碎发，几乎是标准的经典装扮，让卫渊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俗，俗不可耐！

「是的，我要领新的权限卡。」卫渊下意识地望向她的胸牌，有种想要点一下，看看她名字的冲动。

只是那名牌的地基明显很不结实，不能承重。

女人轻轻一笑，伸手在卫渊名牌上一点，看过卫渊的资料，就向前一指，道：「尽头左转，过两道安检就是了。」

「多谢」卫渊还没来得问她的名字，就有另一个妖艳的女职员走了过来，眼中明显带着敌意，对女人说：「总裁叫你到办公室去一趟。」

女人冲着卫渊笑了笑，颇有些意味深长，随后就走入侧方走廊，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而有节律，每一下都踩在小男生的心尖上。

卫渊目送着她，看着快要炸裂的短裙扭动，一路扭进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随后大门关上，优异的性能保证里面不会有一丝声音传出来。

卫渊有些恍惚，忽然就想，一个高层如果看到了她，应该都会点一下名牌，看看她的资料吧？

在这一刻，他找到了努力工作的动力。

卫渊按照指点，顺利领到了权限卡，随即他在这一层停留的时限就变成了十分钟，且开始倒数。

离开时，卫渊又经过了那道走廊，下意识地向里面望去，就见走廊尽头是两扇紧闭的大门，威严且奢华。

公司每一职级的办公室皆有严格规定，连门都不一样。

这种霸气的双开大门，乃是事业部群总裁专用的办公室。

大门旁边有个小小的资讯框，卫渊隐约看到，里面好像有个纪字。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卫渊看了一眼工作系统，今日工作已经全部完成，而日程中已经自动添加了明日早七点，准时到雷神基因实验室报到的一项，并且特别提醒，从卫渊住处到实验室的车程是五十分钟，为了不遭遇堵车，办公系统特别贴心地把报到时间提前到了早高峰之前。

卫渊抽动了一下嘴角，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甜美可爱的面容，微笑道：「不用谢。」

卫渊收拾东西回家。

他住的地方距离公司不远，是一栋上百层的高层公寓。

回到自己房间前，卫渊伸手在门禁上一按，房门就自动滑开。

门后是一间格外狭小的房间，只有十个平方，难得的是厨房卫浴俱全。

在保护伞公司一小时通勤路程内，这样一个独立私密的空间，光是租金就要用去卫渊半个月的薪水。

洗过澡后，卫渊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能够在这座城市，躺在这样一张床上，不用闻室友的体味和听他们的呼噜，就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卫渊闭上了眼晴，一晚的梦里，都是在分析那张基因结构。

一个个大蛋白分子，里面似乎蕴藏了整个宇宙的奥秘。

天还不亮，卫渊就已经出门了，当他召来一辆出租车时，迎面遇上了一群刚刚从酒吧回来的年轻男女。

他们搂搂抱抱，高声谈笑，随便身上一件衣服就是卫渊一个月的薪水，

也是普通人一年的薪水。

卫渊面无表情，避开了那群想要找事的年轻人，上了出租车。

六点还不到，他就已经站在雷神实验室的大门前。

每当在天还未亮的早晨出门，又或是天色已经放亮的早晨下班，卫渊就觉得特别的充实，知道自己又向梦想靠近了一步。

这样古怪的想法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是它的确有效。

通过了全部安检手续后，厚重大门在卫渊面前缓缓打开，露出实验基地的真面目。

门后的世界格外巨大，一个个巨大的如同体育馆般的建筑整齐排列着，每个建筑上都有公司的标记和一个巨大的数字，看上去如同一座军事基地。

卫渊深吸一口气，他的全部前途，就在这个基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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