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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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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望著袋子里的胃藥怔怔失神,她嘆了嘆氣,把藥放進了抽屜里。

夜里下了大雨,伴隨著陣陣雷聲。

江稚睡都睡得不安穩,驚雷就像是砸在她的頭頂,震得她整個人都不太安生。

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醒來,好似聽見了浴室里傳出來的水聲。

臨睡前關掉的小臺燈不知何時亮了起來,昏黃的光束照在不怎么明亮的臥室。

江稚往被子里鉆了鉆,接著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身邊的被子被人掀開,一具冷硬的身軀靠在她身邊。

男人伸起長臂撈住了她的腰肢,江稚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困倦的眼皮動了動,重新艱難的睜開眼睛,嗓音里還帶著濃濃的困倦:“你怎么回來了?”

他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

那樣怒氣沖沖的離開。

江稚問完又想起一些小細節,比如那天她在沈律言身上聞到的陌生香水味,她忍不住嗅了嗅,差點忘了,他剛才洗了澡,身上只有沐浴露的味道了。

沈律言收緊了腰肢上的力道,“我的家我還不能回了?”

江稚蜷起身體,沒有在說話。

她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不過好像身邊多了個人,方才劈天蓋地的陣陣雷聲忽然變得沒那么可怕。

沈律言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時氣息不偏不倚全都落在她的耳側,溫熱的呼吸撩過皮膚一片發麻,他的語氣有點生硬,他問:“胃藥吃了嗎?”

江稚想說自己沒有胃病。

胃口不好,只是單純的沒有食欲。

尤其是夏天,天氣熱,人本來也不怎么想要吃東西。

可是她怕自己說了,又不知怎么戳到他的痛腳。

她實在沒有精神再去應付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還沒有。”

“記得吃點。”沈律言圈著她,小聲念叨,好像在自言自語,“不然明天換個廚師。”

江稚沒聽清楚,她太困了。

半夜醒過來本就不是多清醒的狀態。

“什么?”

“沒什么。”

沈律言精神奕奕,本來還有話想和她說,看見她眼皮都睜不開的樣子,又把話給吞了回去。

他記得傭人和她說,少夫人不小心傷到了手。

沈律言當時聽了又氣又怒,那不是她需要做的事情,根本不用她動手也會有人去收拾的干干凈凈。

生氣的同時又惱怒自己方才不該……

那么失控。

可那下真是被氣狠了。

現在回想她當時躲閃的動作,心臟還是又悶又脹的不舒服。

沈律言出去冷靜了許久,坐在車里抽了幾根煙,濃烈的煙草味咽進肺里萬分的澀。

冷靜之余后,他好像隱約明白了自己當時的盛怒是因為什么。

真真就是惱羞成怒。

說到底還是他在怨恨她不肯再愛他。

他想要她的關心、她的親近,而不是如顧客般的客套、疏離、躲閃,客氣的好像他是她的某個客人。

不知不覺間,沈律言和江稚的地位仿佛對等了過來。

沈律言回過神,輕輕握著她的手,從被窩里拿了出來,臺燈的光源足夠讓他看得清晰。

女人的食指上貼著個粉白色的創口貼。

他盯著她纖細瘦弱的手指,望了許久。

他好像總是在讓她受傷。

沈律言輕輕揭開了創口貼,傷口有點深,沒有處理干凈,還有有些化膿,他輕手輕腳的起了床,拿出藥箱。

小心翼翼重新幫她處理好了傷口。

又用紗布認認真真的包好。

做完這一切,床上的女人睡得還是很熟。

沈律言重新躺在她身邊,閉上眼睛之前忽然想起她的家人,她那個顯然對自己不歡迎的年輕舅舅。

漸漸地,她已經不是他剛認識她那會兒那么的孤立無援了。

沈律言有些不安,很快又把這點不安強壓了回去,他貼著女人的耳朵,親了親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里透著些不易察覺的瘋狂,他啞著聲說:“別離開我。”

至少現在不可以。

江稚對深夜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第二天察覺到手指上的紗布,也只是發了會兒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清早洗漱后下了樓,吃早飯時閑著無聊看了會兒手機。

江歲寧才出了看守所就進了醫院,昨天晚上八九點發了張在醫院的照片。

江稚默默滑過,面無表情的想,也不知道沈律言昨晚有沒有去醫院看她。

而此時此刻在醫院里的江歲寧以為自己能過幾天悠閑的日子,早上十點多,她的病房來卻了一位不速之客。

盛西周大駕光臨,身后跟著兩列的保鏢。

凜凜的氣勢,旁人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保鏢推開了病房的房門,江歲寧也才剛起床不久,看見門外那張熟悉的、冰冷的、漂亮到有些綢麗的臉龐,心里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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