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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在意還是不在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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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說起這句話也是火冒三丈的,她對他,除了瞞,還是瞞。

什么都不愿意說。

什么都不想讓他知道。

沈律言的眼眶里都是清晰的血絲,那種心臟都被別人攫取的感覺又來了,熟悉的讓人無法喘氣的窒悶,就像是有人遏住了他的喉嚨,嗓子又干又澀。

江稚聽著他的話,像劈頭蓋臉砸過來的刀子。

她曾經是不受控制的,望見窗戶就像跳,看見車就想撞。

如果那天不是許聽白拉住了她,可能現在沈律言確實已經在幫她收尸了。

沈律言好像被氣得不輕,眼眶里的血紅好像都快溢出來了。

他沉默的走到抽屜前,把那些她藏在深處的藥盒都拿了出來,一盒一盒打開,有幾盒吃了大半,有一些還沒拆封。

沈律言把藥盒擺在她面前,一張臉猶如籠罩著寒霜,似嘲非嘲,他問:“這些是不是都是維生素啊?”

江稚知道他在生氣。

也聽得出來他在生氣。

其實沈律言這種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挺……

不像他的。

他該是那個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從容不迫,便是動怒也能保持平靜的那個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又是嘲諷,又是冷笑,好像被踩中了尾巴的小狗,整個人都陷在很暴躁的情緒里。

“你不用嘲諷我。”江稚好脾氣把他從抽屜里翻出來的藥盒又收好,“我確實不想讓你知道。”

從她口中說出來,比他猜出來,心里也沒好受多少。

江稚微微蹙著眉,和他的怒火比起來,倒顯得很平和,“生病了就吃藥,讓你知道了也沒什么用啊,你又不是醫生,對不對?”

沈律言望著她,唇角的冷笑都快要掛不住了,過了片刻,他說:“我是你的配偶,應該有知情權吧。”

江稚問:“然后呢?”

她垂下眼皮,輕聲細語聽起來好像在說給自己聽,“嘲諷我嗎?

還是覺得我在欺騙你?”

沈律言已經的心口已經有點木了。

“我知道我在你這里大概挺糟糕的,但有這么惡劣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想把你往壞里想,我就是也不想給我們添麻煩了。”江稚揉了揉腦仁,她說:“我前段時間狀態不太好,所以是有一些抑郁傾向的,但是最近已經好了很多。”

為了顧全他那點讓她看不明白,也不能理解的情緒。

江稚又說了句:“你不用擔心。”

她抿唇,一字一頓:“我不會讓你幫我收尸的。”

沈律言咬著牙,一個從來不說氣話的人卻在她面前說起了氣話:“你別想了,我不會給你收尸的。”

江稚聽著竟然有那么一點難過。

沈律言怎么能…怎么能那么討厭她啊。

她以后如果出什么意外死了,他都不愿意給她收尸。

什么恨意,居然都跨不過生死呢?

江稚難過了幾秒鐘后很快就又調節好了情緒,她還是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只會更難過。

“那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他不生氣,就不會發脾氣。

這樣她和他又能保持這幾天微妙的平衡。

不對她生氣的沈律言還是比較的…好相處的。

沈律言沒吱聲。

江稚接著說:“我有點餓了,晚上吃什么?”

江稚得到的回應只有一聲冷笑,她轉移話題的借口聽起來確實很生硬蹩腳。

硬生生從這個話題扯到另外一個話題。

“你笑什么?

難道你不餓嗎?”

“抱歉,沒心情吃飯。”

“你為什么沒心情?”

江稚很久在他面前沒這么多話要說,不過是為了從剛才緊繃的氣氛拽出來。

“可能是被氣飽了。”

“氣不管飽的。”

“我看挺管飽的。”

“那我去廚房煮個牛肉面。”江稚想去廚房里躲一躲,她往前走,背后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讓她覺得頭皮發麻,她不得已停下來,轉身看向男人,客套的問:“你要吃嗎?”

沈律言沒客氣:“要。”

江稚點點頭,鉆進廚房里去煮面。

牛肉面比較重要的就是澆頭。

高壓鍋壓好了切好的牛肉塊,江稚才不慌不忙的煮面,很快湯面出鍋,她悄悄往廚房外看了眼。

沈律言在低頭看手機,好像看得還很專注。

大概是在回什么消息。

過了會兒,江稚端著煮好的牛肉面出了廚房。

沈律言好像也回完了消息,自覺的去廚房端出自己那碗面。

兩人都沒說話,坐在對面,安安靜靜的吃面。

沈律言的吃相很好,慢條斯理的,他很快就吃完了面前的這碗面,幾乎都快要記不起來她做飯煮面是什么味道了。

好像比別人做的要好吃一點。

比他自己煮的面也好吃。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下過廚房?”

“沒有。”江稚很冤枉,她問:“很難吃嗎?”

沈律言抬頭看她:“沒有,很好吃。”

“哦。”

“看你這么久沒下廚,手藝還是沒退步,你真沒背著我偷偷下廚房嗎?”

“沒有的。”江稚如實說:“其實我很懶。”

沈律言隨口接起她的話:“我們剛結婚那會兒,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做飯嗎?”

他的話,讓江稚一愣。

這些事,她自己都快不記得了。

幾秒鐘,江稚如實點了點頭:“嗯,你都沒怎么回來,你怎么知道?”

沈律言言簡意賅:“家里的阿姨告訴我的。”

江稚哦了哦,就再無下文。

沈律言明明很在意,表面卻要裝作自己很不在乎,她后來都不愿意給他做晚飯了。

沈律言主動收拾了碗筷。

他從廚房里出來,江稚剛要上樓。

沈律言忽然說了句:“其實偶爾你也可以勤快一點。”

江稚覺得可能是自己愚笨,她又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

沈律言抿直的唇角成了一條冷冰冰的線,他說:“不用那么懶。”

江稚還是沒懂,她只好順著他嗯了嗯。

晚上,兩人洗漱過后就都上了床。

各自占據了床的一邊。

江稚半夜口渴醒過來,模模糊糊睜開眼皮,發覺原本應該睡在她枕邊的男人坐在電腦前。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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