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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2)



方书怀出了澜音院后,并没有去门房方向,而是去了徐府家主徐任年位于主院明辉堂的书房。

门外的小厮见是他过来了,恭敬地行了礼,将门打开,却见他只是驻足了片刻,却不进去,反而转身又出了明辉堂。

方书怀来到了后院。

徐府的花园并不大,却建的精致,布局巧妙,尽显雅致,此时他站在荷塘边的亭子里,便能将这满院子的景致尽收眼底。

同时这里也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只见一黑衣蒙面打扮的人来到他身后,单膝跪地,也不多言,恭敬得等着眼前的人下命令。

方书怀并不意外此人的到来,看着夜色中还未长成的荷枝,淡淡开口道:“舅舅那边的情况如何?”

黑衣人回道:“国公爷似是有所察觉,最近变得很谨慎,我们的人很难再安插进去。”

“你们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有什么手段他最清楚不过,找个新面孔,换个路数。”

黑衣人应了声是,有些迟疑地道:“主子,季为良传信来,国公爷已经开始怀疑他,恐怕……”

方书怀冷笑一声,道:“传信过去,让他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舅舅一开始就知道是他。”

他不露个破绽给舅舅,怎么能让他安心的以为他就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

“之后每三日子时到这里来见我,退下吧,让影子进来。”

黑衣人应声,像来时一般,走的悄无声息。

不过片刻,又有一黑衣人前来,只是这人并未蒙面,却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面容。

隐在方书怀的影子里,面无表情地恭敬站着。

“明日一早,我要看到徐任年出现,影队随时待命,去吧!”

方书怀的话音刚落,隐在他影子里的人,也随之消失在亭子里。

而随着影子的消失,方书怀也转身出了亭子,回了澜音院。

玉秋和玉春还是如他离开时那般恭敬地站在门外,神情冷漠却又多了些警戒。

他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看了两人一眼,方才抬步进了屋。

进了内室,便闻到熟悉的沁人香气,让他有些紧绷的神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走到床边,撩开床幔,见她卷缩着身体面朝里而睡,睡得正沉。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与她的衣物放在一处,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的外侧。

他侧躺过身,面朝她的背影,闭上了眼。

不过须臾,旁边睡得正沉的人儿便翻了个身,滚进了他怀里,他便顺势搂着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只见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似是这样的耳鬓厮磨已是习以为常。

他微微扬了嘴角,与她头靠着头,也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徐妙音睡得正香时,感觉半边身子有些密密麻麻地痛,便想着动一动换个姿势,却不想自己像是被束缚住怎么都动不了,但那半边身子的麻痛越来越密集,便想挣扎着脱离这种感觉,谁知越是挣扎越被束缚地更紧。

模模糊糊间便感觉自己身上蓦地一沉,嘴也被堵上了,她感觉喘不上气时,正想张口呼气,却被什么湿濡的东西闯进了牙关,勾着她的舌,让她突的一惊,牙关一咬,只听闷哼一声,那湿濡的东西离自己而去,她也被惊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见一双暗流涌动的眼。

他喘着粗气,直直地看着她,与他紧密相贴,她都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紧绷。

似是被他那要将她吞出入腹的眼神给惑住,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与他四目相望,却突然被他用手遮住了眼。

只听他带着暗哑地声音说道:“别这样看我!”

说完便深吸口气,翻身下了床,去了净室。

徐妙音微红着脸,被子一拉变成了一个鹌鹑。

她又没故意招惹他,是他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也没听到动静,她便悄悄拉下闷着头的被子,撩开透着点点光亮的床幔,便见他已穿戴好,从净室里出来。

这是准备要出门了?

想到他要出门,便回想起临睡前他答应自己要叫醒她,说运粮的事。

他既然没叫她,现在居然就要走了?

“夫君,等等”她穿鞋下地,急走几步拦住了他,又道:“昨儿晚上可是跟爹爹商量好了,爹爹怎么说?”

看她走的急,顺势搂着她的腰,道:“父亲昨晚被灌多了酒,醉得不轻,便想着今早一早再过去找他商量……”看她略有些失望,便又打趣般地用力搂了一下她,“这不被你给拦下了嘛!”

她眼神一亮,正好,她也一起去。

“夫君稍等片刻,我和你一起去!”说完便扭身去了妆台前,唤了玉春玉秋进屋帮她梳洗。

他宠溺一笑,应了声是,便也坐在了软榻上,喝着茶等她梳洗。

片刻后,梳洗毕,玉春为她简单梳了个髻,夫妇俩便携手去了明辉堂。

明辉堂外,徐明正拿着一叠账册从院中出来,便遇上了徐妙音夫妇俩,垂首行礼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本是含首后就要进院的徐妙音却突然停了脚步,回身看着远去徐明的背影,一脸的疑惑。

方书怀没见人跟上,回头便看见她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徐明。

眼神闪过一丝冷,便上前问道:“怎么停下了?”

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笑着道:“走吧!”

说完便迈步进了明辉堂。

方书怀悠悠地看了一眼徐明已消失的方向,也跟了上去。

进了明辉堂之后,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越走越快,到了书房外,倒是轻轻地扣响了门,没有方才那么急迫。

“进来。”

直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霎时就红了眼。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书案,书案后,坐着她的爹爹。

一时想到那天爹爹被官差锁拿带走,她到大狱里看见爹爹满身是伤她却无能为力,收到爹爹死于狱中的噩耗,还有那场熊熊大火,一幕幕都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就像刚发生在昨天,令她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即悲且痛。

她突然有些不敢靠近,怕恍如梦中,一切都是假象,便轻声唤道:“爹爹。”

徐任年抬起头来见是宝贝女儿,便放下了手中的笔,笑着问道:“看你身体无碍,我也就放心多了,哟,这谁欺负你了,怎么就哭了。”

说完便起身走向徐妙音,还没到她跟前,便见她猛地扑到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轻拍着宝贝女儿的背,轻哄着安抚,“是不是方书怀那小子欺负你了,你跟爹爹说说,爹爹帮你出气!”

刚说完,便抬眼见方书怀迈步走了进来。

方书怀行了礼,很是无奈般地道:“父亲见谅介个,书怀可不敢欺负妙音。”

“那她怎么哭得如此伤心?”语气带着愠怒,眼里满是不赞同地看着方书怀。

他正要开口解释,徐妙音便开了口,声音带着哭过后的软糯,“爹爹,不关他的事,你别怪他。”

见爹爹一脸的关切,她却有丝尴尬。

因从小失去母亲,她便要管家和照顾幼妹,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扑在父亲怀里撒娇,无论在爹爹面前还是外人面前她都是守礼端庄的徐大姑娘。

擦了擦眼泪,向父亲行了礼道:“爹爹,女儿失礼了。”

徐任年也知道自己女儿脾性,要不是受了莫大委屈,也不会扑到他怀里哭的那么伤心。

“不是他,那是谁?

你告诉爹爹,爹爹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说到最后都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哭了一场,她也平静了下来,理了理思绪。

还是正事要紧,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爹爹的安排,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斟酌着问道:“爹爹,今年运粮北上可有给金水寨的人打点?”

徐任年一惊,看了一眼方书怀,又转眼看着徐妙音,反问道:“你如何得知金水寨的事?”

“爹爹,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运粮如果有任何差池,我们徐家就会毁于一旦。”

能给到她的时间不多,那就要将最重要的环节来弄清楚。

那时,按照官府的说法,是金水寨的人,劫了那一批粮食,可一帮水寇,不为财,却劫粮食,这让她很想不通?

思绪万千,却也不过一瞬,只听她爹爹语带轻松地道:“妙妙,不用担心,这是惯例,已经让宋叔提前送过了,而且是双份。”

说完后,突地明白过来,又道:“你就是为这个哭?

不用担心,沿岸我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一直未言语的方书怀,侧头对她说道:“这下放心了吧,为了以防万一,我再多带些人手就是。”

无论是不是金水寨的人劫的粮,多带些人手去,有了防备,应是不会再被劫!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方书怀侧头看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垂眼思量了一番,道:“不知父亲和金水寨的当家交情如何?”

说完,便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徐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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