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地上、近处、远处，各种战斗痕迹呈现在柯林眼前，伴随着各种参数、注释，推算出交战之人的大概实力，分辨出一部分战斗之人的身份。

“想什么呢！”戴芙琳扬起了拳头，“赶紧走吧！”

淡淡的光辉在他的体表闪烁，四面八方都有微弱的回音，整个传媒大厦内外，人们停下原本的动作，仿佛失去了灵魂，都在低声诉说着同一句话——

“不会是电信诈骗吧。”柯林本能的、条件反射的想要挂断，但克洛伊法医阻止了他。

“他们的思维，其实就是我们意志的投影！”

“要证明是哪一种也不难，只需要再发表第二篇论文，让局势再混乱一些，就能看出一点了。

但这件事给我提了醒，目前这种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深处各方势力的平衡点上，等于在聚焦灯下，很不自由。

或许，该找机会联系面具男格尔森，也许，他有办法让我能拥有一个伪装身份，就像他的面具男一样。”

“这对我来说只是个职业，并不神圣。

所以我很清楚，电视也好、报纸也好，都只是工具，掌握工具的人，不能沉迷于工具，要让工具为我所用。”闪烁着微弱光辉的谢尔特仿佛在歌颂一般，“加尔文，你是聪明人，我可以用聪明的方法跟你说话，但外面那些人就不行，对他们要用标签和口号，你明白吗？”

对面，带着黑框眼镜、留着三七分金色短发的英俊男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告诉我，你从这些标题中感觉到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过去，在那个克里曼将我送回来后，我直接就过来了。”加尔文十分烦躁，“谢尔特，我很担心，这次的事会影响将来的商业前景，也许迪辛集团会把这件事广而告之！

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不能让安菲尔德的傀儡得意！

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总是有办法的。”

“这么快？”拿着草稿，女法医露出愕然，等她浏览了一遍，便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加尔文又是一愣，不确定的说道：“天才？

这就是你们准备的标签？”

“这是一次羞辱！

是耻辱！

我能想得到，一切都是安菲尔德在背后捣鬼！

他在布尔森堡设下陷阱，引我过去！

又推出了那个柯林·瓦尔兰，作为傀儡，要取代我的名望！

我们不能让他如愿！

不然，所有的计划都白费了！”

略带口音的男子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女法医点头道：“现在就可以寄出去，不过为了减少中间的流程，我建议你去见一个人。”

“是真是假？

本科毕业生的突然爆发！”

“关于格式和排版，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这只是第一批的舆论铺垫，相信我，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就会有人从中捕捉到‘平庸’、‘幸运’、‘无名小卒’等标签，然后他们会质疑。

这个时候，我会安排‘学术造假’的一系列报道，配合着被学术压迫的人现身说法，塑造几个典型，把悲剧送到人们的面前，让他们突然出现的善心有个倾泻的目标，然后静静地等待舆论风暴。

到时候，谁还会在意你的失态和失职？”

格尔森愿意以真面目相见，本身代表着诚意，柯林并不排斥和他背后的团队接触、靠近，但这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令人惊讶的柯林·瓦尔兰！

从默默无声到惊天动地，他只用了三天！”

坐在有轨电车上，柯林很快就确定了，可能引起这种局面的原因——

从周围的战斗痕迹，他提炼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

他指着那张纸。

这是张报纸排版的规划图，大部分地方空着，只在几个标题框子里，用记号笔写着几行字。

谢尔特再次大笑，他来到巨大的玻璃跟前，摊开双手。

“这条街、这附近，昨晚发生了激烈战斗！”

他读不下去了，抬头质问：“怎么？

你们要改旗易帜，选择这个柯林·瓦尔兰作为未来的包装对象？”

“谁？”

加尔文点了点头。

“很好。”谢尔特恢复了正常，他郑重的问道：“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你确定那个柯林·瓦尔兰的研究成果，可以被篡夺过来吗？”

“可以，只要暂时将他压下去，我有九种办法在接下来的论文和研究中，把内容嫁接过来。”

“好，我相信你的判断！”谢尔特从酒柜里拿出了红酒和高脚杯，“那么，这次的意外，其实不是坏事，而是机会，当你把他的智慧结晶夺过来，又有什么能比用其他人的智慧装点我们的王冠，更美妙呢？

我们应该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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