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扰我清修(1/2)
“嗬嗬……”
像是有人在拉着破旧的风箱,又像巨怪粗重的喘息。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院中白影依旧飘动,这时候正是她的活动时间,可在白影身后,隐约间却可见两道庞大的身影正粗暴的翻过院墙,进了院子。
它们长得怕是有一丈多高,走起路来却没有声音,等走到院中月光最明亮处,方才看清它们真容——
幽青的面庞,红发披散,满脸红胡子还打着卷儿,血盆大口,獠牙上翘,嘴里还有锯齿般的碎尖牙。
倒三角的强壮身材,身上没一处平整的,都是一块块一坨坨疙瘩一样的腱子肉。
双手近膝,单一个巴掌怕是有街坊妇人夜晚扇风的蒲扇那么大,指甲像是钩子一样又弯又尖,挥一挥手怕能把人串起来再提起来。
到来时就连院中白影都愣了一下。
这决然不是人,也不是妖不是鬼,不是神不是仙,正是两只吃人的夜叉!
“有鬼。”
三花猫的背已经躬了起来,背上毛发竖起,它盯着院中寻着什么似的夜叉,又扭头小声对宋游说:
“我们快跑吧。”
“不用。”
次日清早。
宋游也不在意,一瓣瓣送入嘴里。
……
宋游仿佛已将昨夜之事忘却,不慌不忙的切了些酸菜,给自己煮了碗酸菜面。
有什么东西从此处翻墙而入?
三花猫直直盯着他,重复他的话。
这夜叉是用大张的黄麻纸画刻的,也是画符的纸。
借着月光,隐约可见这角纸上夜叉的一只眼睛,凑近了还可见到上面细密的朱砂纹路、血点的符号。
吃完他也不洗碗,只在院中闲坐,听城市复活,看三花猫追着地上落叶玩儿,任由梅叶落在自己身上,清晨暖洋洋的阳光也穿过梅枝落在他的身上。
宋游看了看,便转身走了。
篷然一声!
院中燃起熊熊大火。
个中之妙,妙不可言。
“道士都这么厉害吗?”
没有阴风,没有腥气,这夜叉行动虽不笨拙迟缓,却也不够敏捷,不是真正的夜叉。
三花猫闻言,盯着他的眸子顿时一缩:
“你去哪里?”
“三花娘娘过奖。”
三花娘娘就坐在他的身后,坐得规规矩矩,用尾巴绕着小脚,见他转身回屋,也连忙起身跟上。
声音刚一落地——
可若是果真如此,那这翻墙而入的绝不是人。
不仅不是人,恐怕还是个体型不小的东西,利爪如刀。
三花猫也跳上了桌,直勾勾盯着他。
“不厉害怎么保护三花娘娘?”
“也好。”
宋游有种直觉——
是了——
再观它虽面容狰狞,体魄强壮,却总感觉有些别扭不当之处。
把面煮好放一旁,宋游又找来扫帚,将昨夜留下的已被风吹乱的纸灰扫了干净。
“还不知道。”
宋游一边随口回答,一边对纸沉思。
罗捕头第一时间如是想着。
自己才来逸都城不久,终日不是出门听书,就是在家做饭修行,不曾与人结怨。
唯一要说做过的事,就是金阳道上除了雾鬼以及为罗捕头设谋捉了那遁地的贼人。
与此同时,罗捕头刚出门上班。
“也好。”
宋游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
这纸倒是难得的好纸——
而且是毫不讲技巧的翻墙而入。
毕竟是纸做的,最怕的就是火了。
宋游毫不觉烦,耐心回答:
又酸又甜,水分充足。
“篷。”
一人一猫共同出了门。
对方昨日或前日应当来访过。
沿着巷子没走几步,路过宋游住的小院,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去。
直到橘子吃完,他才想起,不得不又将昨夜那一角纸片拿了出来,对着天光看了又看,随即长长叹气。
不是画得不好,就是裁得不当。
酸酸烫烫,开胃又暖身,清晨一口下肚,从喉咙口到心子尖都是舒服的。
这在这年头也算奢侈的早饭了,还得多亏了前几日那二十两的进账。
在屋外查探一番,见昨夜那两只夜叉翻墙进院之处已被钩爪毁得乱七八糟,他不免有些困恼,按照契约这是要向宅主进行赔偿或在退租前为人家修缮好的。
可它却有个致命弱点。
“还不知道。”
“为什么要来打我们?”
酸菜面是前世老家的大锅面做法,汤汁勾了点芡,因此显得略有些浓稠。
所有味道都在汤里,又随着这浓稠的汤汁满满当当的挂在面条上,最是入味了。
罗捕头皱着眉头,暗自心惊。
眨眼间,火已熄灭,夜又恢复了本该有的样子,寂静无声,清辉满地。
“这……”
“还不知道……”
宋游收起了这枚纸片。
油灯自动燃起,照得房间影影绰绰。
“你先洗手。”
“找谁?”
宋游抬手摊开。
该去那家纸铺问问。
就是三花娘娘不喜橘子味儿,又最怕剥橘子时溅出来的油了,原在他脚下打转儿,一下子就缩得远了,还用一种极度迷惑不解的眼神远远地盯着他看。
别人既已来拜访,于情于理,自己也该有个回访才对。
自己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刷的一下!
两只夜叉大张双臂,巨大的身体竟腾空一丈多高,一跃半个院子,俱都朝他扑来。
“去找人。”
再剥一颗橘子,作饭后水果。
不仅身负神力,身上硬处可比坚石,软的地方也能赶得上树干木皮,还浑不怕死,即使灵智较低,寻常武艺高强的江湖人遇上了也要小心着走。
宋游收手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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