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打量老祖宗，生怕受到拒绝。

“先生还有何事？”

于是继续坐下，看柳江大会。

“那……明天呢？”

“足下慢走。”

宋游说着又看向少年，疑惑道：“只是足下既然昨日就发现我了，昨日也在这里，为何不来找我呢？”

“你有没有问他，是不是伏龙观的？”

“嗯？”

“这……”

“有一事想请问足下。”

“无妨。”

“啊？”

“什么时候呢？”

宋游见他局促不已，便点点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那样只会让他更加局促：“不知足下与传闻中的燕仙有何关系。”

“咳咳……免礼！”

这个季节实在太早了。

也让人很难想象，这山里居然有一座古朴的深宅大院。

“扑扑扑……”

只是看着看着，那燕子就不见了。

“没事没事……”

越远越低。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那？”

今日天晴，参会的江湖人心情好似也好了不少，上去比试也更积极一些。

只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下边燕仙台上，纷纷扰扰，呼喊不断，只有宋游在山腰上的亭子里，看了半天江湖盛事，也赏了半日云卷云舒。

这时老者的声音又响起，吓了他一激灵：“这么几日了，伱可寻到那位先生了？”

少年不禁偷偷瞄他，却只见这位先生温和之中还有几分认真。

“不知今晚如何？”

“难得你有回主见……”

少年的漂亮很难用词语去形容。

“啊？

啊失礼了！”

因为他本就不是凡人，自然了，再好看的凡人也不如他。

“一言为定。”

“哪里的话。

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多种多样的，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人生，我想妖也是这样。”宋游说，“可千万不能妄自菲薄。”

“原来如此……”

“你在做什么？”

刚一说完，便马上说出理由：

“我在此处等你。”

“无妨。”

“对了——”

老者一边咳嗽一边斥道：“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该坦坦荡荡，堂堂正正，你总这幅样子，出去谁看得起你？”

少年不敢说话。

少年愣了一下：“我不知……”

“怎么样？”

老者用拐杖愤怒的杵着地面，发出哆哆声，口中道：“忘了便忘了，是什么大事不成？

我又能拿你怎么办？

你怕什么？

现在族里小辈就你先修出了人形，可看你这胆怯的样子，又能成什么事？”

“足下在此盘桓许久，何不过来一叙？”

“足下怎会知道？”

那是人很难到得了的地方。

少年悄悄瞄着宋游：

“足下……”

宋游等了一会儿，才无奈说：

“足下奉燕仙之命，特地来寻我，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宋游表情温和：“我只是随便问问。”

“不是……我本性如此……”

“我……我忘了……”

“老祖宗……”

少年也转过身，低头往外走。

才是奇怪的，从未听过的。

“去！

！”

亭中一时安静了几息时间。

说到一半他便不说了。

只是答完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又壮着胆子问：“敢问先生……可是那在凌波县除了水妖的先生？”

不过大家都知晓这里叫燕仙台，也都听过燕仙台和燕仙的传闻，抬头看去时，除了感到惊奇，也有几分敬意。

“在下也想快些见识燕仙的风采。”宋游露出遗憾的表情，指着前边，“可惜现在正是柳江大会呢。”

宋游摇了摇头，倒也不惊奇。

老祖宗说得自然没错，都是教人的道理，都是为了他好，他不敢反驳。

反倒是这先生的说法……

且看这少年大约二七二八的年华，身形纤瘦，唇红齿白，长得极其漂亮，乍一看去，男女难分。

“那便算了。”

化形的妖但凡有意追求容貌，大多如此。

可老者只是摆了摆手，看也没看：

也许不是怕，是羞愧，觉得自己无用，连这小事也做不好。

也许也是怕，可绝不是怕被老祖宗责骂。

不过走出两步，脸上便露出思索犹豫之色，又走出几步，他才回头，颤着声音说：“老祖宗，我想，想去取一粒燕儿丹……”

是妖怪就不奇怪了。

而面前是一名坐在椅子上的老者。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篷……”

老者怒其不争。

随即又是一阵咳嗽声。

“……”

少年一个激灵，连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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