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类的身体维系自己的生命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天使来说终归有些说不过去。

  尤其是，曾经的衣卒尔高尚而伟大。

  “你距离苏醒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厄兹尔，只是从智慧的棋子变成了平衡的棋子，对于你来说大概是没有区别的吧。”

  衣卒尔自言自语的时候，笑了一下。

  然后一大块脸上的血肉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不想这样做的。

  只是平衡需要他这样做。

  需要他成为率先面对布尔凯索愤怒的存在。

  大天使都在算计布尔凯索，地狱魔王也是一样。

  只因为在原本还算是平衡的战场中不需要一个超出规格无法限制的存在。

  对于野蛮人来说也是如此。

  布尔凯索本是奈非天最强大的壁垒，但也被当做了威胁。

  或许是天使和恶魔对于奈非天们造成的阴影太过浓厚了些。

  相信一个活人对于生活在随处都是腐化的世界中的人来说，有点艰难。

  “咕噜咕噜~”

  泉水的表面上一连串的气泡生了起来，炸开之后能够看到几个火星。

  厄兹尔还在暴怒着。

  衣卒尔已经习惯了。

  燃烧天使的脾气和那些蛮不讲理的野蛮人没多少差距，都是那样的。

  衣卒尔有些迟疑的从一边的地面上拿出了一块血肉，带着犹豫的目光看着泉水上的火光。

  这是伊瑟瑞尔给他的。

  没有明说这是谁的血肉，但除了某个大恶魔或者某个奈非天的血肉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答案了。

  衣卒尔应该将这块血肉塞进厄兹尔的心脏的位置，然后让伊瑟瑞尔动用高阶天堂的力量，将厄兹尔彻底的改变。

  但是衣卒尔有些下不去手。

  “一个单纯的笨蛋，反正你被算计了的话，大概到死都不会知道为什么。”

  衣卒尔有些无力地说着。

  像是洗脸一样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面庞。

  然后粘合在他骨头上的血肉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你还是作为天使死去吧，马萨伊尔总是正确的，我无力阻止的时候也想要看到他希望的那个世界。”

  衣卒尔这样说着，将哪一块血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大口的咀嚼着。

  “一股骚耗子味！

还有怒火。”

  衣卒尔对这块血肉做着评价，脸色难看。

  答案已经揭晓了，哈默林的血肉，还有一点奥拉克的尸骸。

  两个家伙都不是陌生的存在。

  所以衣卒尔看了一眼安格里斯议会的位置，眼神闪烁。

  厄兹尔的身体中有哈默林和奥拉克的血肉，衣卒尔都不敢去想在厄兹尔再一次见到马萨伊尔或者布尔凯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了。

  被死亡摸消生命，作为腐化的灵魂被只会大天使折磨？

  还是面对着布尔凯索，被剁成肉馅，然后一点点的从中间分出属于奥拉克的那部分？

  “吱吱吱~”

  衣卒尔的身体中传出了哈默林的叫声，血肉立刻攀上了属于恶魔的骨骼，将这随时都可能支离破碎的身体黏合在了一起。

  属于奥拉克的那部分形成了一层皮肤，将衣卒尔的外表包裹了起来。

  至少现在看起来，他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现在轮到衣卒尔考虑之前的问题。

  布尔凯索会怎么剁碎他。

  眼前的泉水能够让衣卒尔看到自己的样子，长的和奥拉克几乎一模一样。

  加上他本身的体型和奥拉克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隐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咕噜~你~咕噜噜~我知道！

咕噜噜~你！”

  泉水中传出了只字片语，只是不太清楚。

  衣卒尔不想呆着了，他知道厄兹尔此时不会说什么好话的。

  但是他却不能留着厄兹尔继续呆在高阶天堂。

  没有按照伊瑟瑞尔的计划成为靶子，大概只会被平衡的力量碾碎。

  而衣卒尔他自己作为一个更重要的棋子，伊瑟瑞尔不会轻易破坏的。

  “随便你知道些什么，但是你该滚蛋了。”

  衣卒尔垂着脑袋说着。

  伸开了手，展开了翅膀。

  然后十分费力的拉扯着一个传送门。

  这个传送门是按照最远的一个天使的气味出现的地方打开的。

  虽然这种艰难的程度让衣卒尔有些费解，但这样能够确保厄兹尔不会被送到伊瑟瑞尔的面前。

  衣卒尔觉得，这大概会送到因普锐斯或者奥莉尔那边。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天使了。

  再不济，那也是在罗夏的身边。

  厄兹尔会被保护着。

  不管是遇见了大天使还是野蛮人。

  ……

  灭霸提着手中的怪异武器，坐在他的王座上。

  看着眼前的那个像是天使一样的督天灵，和那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死亡侍女。

  乌木喉现在被送去治疗了。

  那个家伙在和督天灵战斗的时候，遭到了十分严重的冻伤，黑舌头都被冻的碎成一地残渣了。

  好在灭霸及时的察觉到了不对，来到了现场。

  然后稍微费了点手脚将督天灵击败了，看在死亡侍女的份上。

  毕竟他是为了取悦死亡而愿意制造杀戮的家伙，死亡的力量在他这就是一张通行证。

  然后，一个传送门就被打开在了他们的面前。

  “哗啦~”

  一阵神圣的泉水直接从另一头淌了进来，地上到处都被打湿了。

  督天灵在接触到着泉水的瞬间，脸上带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厄兹尔！

  他的顶头上司！

  “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我知道之后一定要烧焦你！”

  厄兹尔脱离了泉水，终于能清晰的把之前的话说出来了。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弹的嘴里还冒着火花。

  本该强大但此时却虚弱的本质完全落在灭霸的眼中。

  灭霸那拳头一样的下巴晃了晃，像是想说的话又被生生憋回去了一样。

  “我是灭世泰坦，萨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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