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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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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迪八卦了几乎一晚上,终于坐下来做事的时候,家门开了。

可进来的包奕凡竟然衣衫凌乱,领带摘下来挂手臂上,西装下面的衬衫不仅掉了扣子,还撕破一只角,走动时布料轻扬,隐隐露出衬衫下性感的肌肤。

安迪看得惊讶,心头生出非常不好的疑问,闷闷不乐便挂在脸上了,人当然是黏在椅子上,绝不移动半寸。

包奕凡却开心地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安迪扭过头去不理,“坦白,坦白也不从宽。”

“哈哈,你生气的样子可真美。

刚才谈完事,我让同事主持请客户吃饭,我想偷偷溜回家。

结果在电梯口被发现,客户非要扭住我一起吃饭,我不肯,我都已经声明我还在蜜月期,他们还是不放。

没办法,只好武力杀出重围。

我就知道要被你误会了。

唔唔,我这么好,你还板着脸对我。”

安迪自然不是包奕凡的对手,包奕凡却反而指点她该如何查衬衣上的口红啊头发啊等蛛丝马迹,以及回家的时间也很重要,越晚问题越严重,等等。

安迪咯咯咯笑得开心,想不到在外偷情有这么多门道。

话题一直从22楼延续到楼下饭桌。

到了饭桌,安迪才意识到还有正经事没问,“谢滨的处置,到底到什么程度?

对我还有没有威胁?”

“我最终找了魏先生,你知道的。

我本来要求他把谢滨公职去除,以绝后患。

但他说做事不可太绝,以免谢滨丢掉好不容易挣来的公职后变得一无所有,索性铤而走险,逼上梁山的事不能做。

他说他会处理得让谢滨明白以后不能对你轻举妄动,也不再有资源对你轻举妄动。

过后,他对我说,把谢滨调去派出所做片警了。”

“哦,只要别再来骚扰我就行。

他跟关关解释去那儿是公事,不是跟踪。

切,我不信他。”

“他就别喊冤啦。

我认为他第一次是警告你别插手他和小关的事,吓唬你一下,让你知道他随时随地可以找到你。

若不是跟踪,他看我们这么惊慌,他当场就应该向我们解释,表达善意。

我们当时又没对他动粗或者强制他离开。

第二次再找医生打听,更没有理由,那就是一再骚扰了。

做了还赖,算什么玩意儿。

魏先生这么处理他算是很客气。”

“我跟你想法一致。

其实真不应该留他在公职上,尤其不能让他待在那个顺手可以获取强权的机构,对我是个威胁。

但挣个公职这么难?

别瞎说了,他还算名校毕业的呢。”

“这倒不是魏先生瞎说。

现在考公务员比考研究生还难,像谢滨这种没有背景,家又不在本地的,公务员是条不错的出路。

但……”包奕凡拿着筷子转念一想,不禁一笑,“别骂我,我得说句魏先生的好话,他考虑问题比我老道。

如果逼他出公门,可能他反而触底反弹,翻身了。

但给打到基层,又是受处分下去,又是有大人物在处分背后隐隐出没,以后有人要用他时得掂量掂量了,基本上近几年内不会再有机会给他。

加上进公门不易,他这种人不舍得任性跳出稳当的公门,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温水煮青蛙,无法翻身了。

除非他做了谁家的乘龙快婿,否则这辈子都无法对你构成威胁。”

安迪的脑袋转之再三,惊道:“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如果没找个公主格格的话。”

“难怪关关回来哭成那样。”

包奕凡听没了下文,抬眼一瞅,见安迪果然若有所思。

“心软了?

对于这种人的处置,鲁迅先生有句话:痛打落水狗。

免得他跳起来又溅你一身泥水。

这不是威胁,你看你都没招惹他,他都已经来跟踪恐吓你。”

“感觉这事儿做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

或许会有一些傻逼装外宾,说谢滨公器私用跟踪你,你不也一样公器私用打击谢滨?

你别甲醇了。

但只要稍微有些脑筋拎得清的人就不会这么想,如果我们有申诉渠道可走,我们有证据有证人,通过正当申诉照样可以让谢滨单位把谢滨处理了,一样的结果。

我们无非是无奈之下的私力救济而已。

难道你也逻辑混乱了?

呵呵。”

“啐,笑得这么猖狂,我是那种人吗。

我想的是像谢滨这种跟我一样在阴影下成长起来的人,靠做出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才得以钻出阴影,完全是凭着对明天的向往才获取一些努力的动力。

如果把他打得失去前途,失去生存动力,他会怎么样?

我正在推己及人地评估,起码在你和孩子出现之前,我只有一个生存动力,我的生活是极其灰暗无趣的。”

若非安迪说到她自己,包奕凡早又猖狂地开笑了。

这当下,他禁不住抓住安迪的手,开心地丢了原话题,“我不仅是你新的生存动力,我还是开启你其他生存动力的金钥匙。

你看,我对你的人生是如此重要,我是你的唯一。”

“我可不可以叫你骚包?”

“人家喊我包少的时候,我从来都自觉转换为骚包。”包奕凡非常谦虚地说。

安迪哭笑不得。

大清早,天光还在黯淡,樊胜美枕边的手机闹钟还没叫响,樊胜美便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小黑屋新主人,心里正好奇呢,才转个身就发觉这声音来自隔壁的关雎尔。

这个特困生这么早起床?

爱情果然能让人反常。

樊胜美不管,继续闭目养神。

直等闹钟响起,才一跃起床,稍微整理一下,去洗手间。

正好遇到已经衣冠楚楚的关雎尔背包准备出门。

她随口笑道:“这么早?

短途出差?

我有浅绿色遮瑕膏,你眼皮……要不要遮一下?”

“这么严重?”关雎尔一开口就是没睡好的沙哑嗓门,她看一眼手表,“还来得及。

樊姐……”

“那赶紧进来吧。”樊胜美拉关雎尔进她卧室,翻出遮瑕笔和镜子给关雎尔。

她正好离开去洗手间,关雎尔却叫住她,“樊姐,我不是出差。

我……我去看看谢滨好不好,只远远看。”关雎尔说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镜子,不好意思挪开。

脸早已绯红。

“他是成年人。”

“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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