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清欢(8)(1/2)
该忙的事情忙完了,有些事两人得谈谈。
新婚头一个月,婚房不能空的。
所以,没有谁暗示过叫两人分开睡。
只要晚上不做那个事,怎么都好。
暖阁里不留人,但外面一直有值夜的人。
所以,两口子想偷摸说个话,且不容易。
上了炕了,两人盘腿面对面坐着。
下面伺候的给两人的被窝中间摆了一个炕桌,一个炕头一个炕梢睡,两人都没有反驳。
一直照管六阿哥的周嬷嬷在外面催了,“阿哥爷和福晋早些歇了吧。”
“嬷嬷歇着吧,今儿在几个哥哥那里多吃了几杯茶,走了困了,看会子书就歇了。
明儿不去学里,不用早叫我。”
这倒也罢了!
桐桐就起身随便拿了一本书过去,直到听到周嬷嬷出去了,连伺候的都撤到了外间。
嗣谒才问说,“‘胎记’,福晋怎么会有?”这东西肯定不是生下来就有的,若是如此,选秀就过不了。
身上有这么明显的东西,就是想走后门也过不了的。
这必然是选秀之后才有的!
别的事许是就含糊过去了,但这事,桐桐不能含混。
她难得严肃了起来,肉嘟嘟的脸因为这郑重看起来没那么青涩。
一张口她就说,“我在看到爷身上的那东西之后,我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是不是宿世的姻缘?
尤其是我觉得心里跟爷超乎正常的亲近之后,我更觉得就是如此。”
嗯!
这么想很正常。
然后呢?
“然后,我就觉得凡事都往怪力乱神上想,很愚蠢!”
嗣谒挑了挑眉,这个认知叫他很意外。
宫里的宫妃还都动不动吃斋念佛呢,便是他也未尝没有这么想过。
可显然,她自己推翻了这种结论,那么,她的结论是什么呢?
他抬头看她,就见她坚定的吐出一句话来:“我怀疑我有病!”
他:“…………………………”其实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有病!
花了好大的毅力才没露出别的表情来,只鼓励的看她,叫她说。
桐桐垂下眼睑,先辩白了一句:“我不是存心隐瞒,因为从来没听过这种病。”
“爷不跟人说!”不存在骗婚皇家。
桐桐这才抬起眼睛,“我觉得咱们俩身上的状况,很可能跟当年的痘症有关。”
什么意思?
“就是说,当年治疗痘症的时候,是否存在一种可能,重病用猛药!
这有些药用了,在一些人的身上,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而我跟爷,可能恰巧都是特殊体质的人,然后症状是一样的。”
可能吗?
桐桐点头,“我觉得存在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这所谓的‘胎记’会不会就是一种色斑,或者是某种暗疾的外在表现?”
然后都表现在一个位置上,还是一个样子的图案状色斑。
这种概率有多大?
便是有,这么两个人偏还结为夫妇,这种概率又有多大?
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急着反驳这个话。
听她怎么往下说。
桐桐也知道这种概率小,可再小的概率,也比叫她信这世上有神鬼之力强吧!
于是,她就说她的症状,“我有时候会觉得某个地方像是来过,当初选秀进宫就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我来过这里,对这里很熟悉。
对宫里的一些人觉得面熟,像是旧识……可我知道,我真没来过宫里,更没见过我觉得面熟的人。”
嗣业垂眸不语,他也有这种感觉。
前几年,他能去上学的时候,总习惯于用四哥的人。
一有事想到的就想喊苏培盛跑腿,这种感觉很不对。
自己跟福晋不同的是,她只是对宫里的某些人熟,而自己是对宫里大部分的人都特别熟,熟到潜意识能猜到他们的所思所想。
但这话,他还是没急着说。
然后就听福晋说,“这种熟悉感,来自于哪?”她指了指脑袋,“我觉得是这里出问题了。”
嗣谒马上明白这个意思,她是说,指挥官出现错乱,下达了错误的指令,才会叫她有那种错觉。
可脑子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乱呢?
福晋的说辞是:“我之前也试图寻找我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四处翻书。
然后在一本医书上发现,有个大夫记载,西南有一些菌菇,吃了就会中|毒,症状就是致幻。
要是真有这种东西,那一种或者几种药在一些体质特殊的人身上,是不是就会有一些类似的效果?”
是说治疗痘症所用的药物,可能给两人留下后遗症了。
可两人之间明显超出正常范围内的亲近和信任,这种感觉从哪来的?
幻觉能达到这个效果?
不可能的!
这种亲近还是彼此都有,这种就难解释的通了!
因此,不免问了一句:“你除了觉得跟爷特别亲近之外,还有谁能叫你毫不防备?”
桐桐想了想,然后摇头。
嗣谒就笑了,看吧!
用医家手段解释不下去了吧?
“那倒也不尽然!”桐桐就道,“家兄看过的游记上有记载,说是苗人有蛊,这个爷听过的吧?”
有所耳闻!
“药材本就杂,以虫入药很正常。
再则,一些药材上若是存有虫卵,若有未知的某种虫卵附着在药材上,服用的人是否会有影响,谁能说清?”
你这个猜测呀,这得多少个巧合才能刚好都叫咱们俩人同时遇上了!
然后七年之后,几乎同时发病,症状还一模一样,这么两人还成了夫妻,且在婚事定下之后一起发病?
所以,这次猜错不对!
一定不是这样的。
两人迄今为止唯一的不同就是,福晋对有些人有熟悉感,自己是对所有的亲人,以及亲人身边的奴才,都有熟悉感。
从六岁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后就这样了。
因此,他问福晋,“你是选秀进宫的时候,才发现你对宫里和宫里的人有些似曾相识?”
嗯!
嗣谒就不说话呢,若是按照她的理论,这是药物后遗症,那两人的发病时间压根就不同。
自己是在六岁,她是在前不久。
若是如此,那么她的种种推测根本就不能成立。
才想跟福晋说这个话,却听见福晋的声音更低了,她说,“那天阅选的时候,我一路走着,还看见穿着皇后礼服的人朝我走过来,面容模糊,看不甚清楚……”
嗣谒瞳孔猛的一缩,福晋没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怎么那么笃定,她看到的女人穿的是皇后的礼服?
她见过皇后的礼服什么样吗?
没有!
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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