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116)(重启征程(116)揪住两...)(1/2)
重启征程(116)
揪住两个, 人没往公署送,也没往家里带,直接带去了工地。
工地有单独的地方, 胡乱搭建的棚子里, 火堆一直就没灭过。
将两人往地上一扔,槐子带着人密密匝匝的把这里给围住了。
牛官儿的媳妇瑟瑟缩缩的不敢朝前来, 林雨桐指了指火堆跟前的树根, “坐过去!”
这媳妇才低着头坐过去,本就害怕,周围一圈那么多男人, 她更不自在, 更害怕。
林雨桐坐在她对面,给火堆里添柴,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这媳妇抬头扫了一眼林雨桐,“说……说什么……”
“你叫什么?”
“秋叶……毛秋叶。”
林雨桐指了指中了药还没醒过来的人,“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在你家?
从什么时候在你家的, 把话说清楚。”
毛秋叶瞥了那人一眼,眼睫毛颤啊颤的, “……我嫁给牛官儿之前,原是个寡妇。
我男人死了,没的孩子。
牛家下聘聘的是我原来的小姑子……我那小姑子是个斜眼,长的丑, 牛官儿自然是愿意娶我的……”
听出来了,为了不守寡, 从小姑子手里抢了亲事,把她自己送上了花轿。
殊不知, 牛家爹妈聘那个斜眼的姑娘,人家是为了这姑娘能跟他们家儿子白头的。
“你那先头小姑子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嫁呢,“那么丑,谁娶。”
林雨桐眼里的冷意更浓了,“……你说,往下说就是了。”
“我说这个,就是说我公婆都不喜我,撺掇着他们儿子休了我,紧跟着他们就病死了。
这一死,牛官儿就对我不好了!
听人家嚼舌根,说我跟这个那个的说说笑笑,回来就打我一顿。
我这么着……也是没办法!
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估计背后没少人嘀咕这个,所以牛官儿受不得激,一激就真铤而走险的去用耗子药杀人去了。
虽然没杀了,但也真想杀人了。
“我……是实在过不下去了,真的!
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回娘家。
娘家就在隔壁的镇子上,我晚半晌凉快的时候往家走,在道儿碰上他的……”她朝那男人指了指,“他挑着针头线脑还有碗筷啥的,走街串巷的卖呢。
估计是没到过咱们这一带,走着走着就迷路呢,跟我问路呢。
又见我拿着的篮子太重,里面放着俩大西瓜呢,他就热心的说帮我挑回家。
我俩走的不快,到家天都黑了。
牛官儿给人碾麦子去了,正是农忙的时候,那一晚上都不带歇的,牛官儿有时候就在麦场凑活一宿不回家。
这人给我送家来,就说想用我家牛棚过一晚,当时就给我俩大洋,我就叫他住下了。”
“俩大洋,住牛棚?”
毛秋叶低头,脸一瞬间就红了,“那当然不是只想住牛棚……我以为他是想跟我好,才给我那么些钱的……后来,连着三晚上,我收了六个大洋,我俩就好了……这冤家又会讨好人,又有些家底,只说想跟我厮守……我就把他藏起来了……他说他叫刘百城,山南人……我还说一个货郎哪那么些钱,他说在一个村的老院子里,发现了一口枯井,那个枯井里的宝贝够我们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那个烧伤的人,你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人帮着传消息的,不是毛秋衣能是谁?
毛秋叶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雨桐冷笑一声,“牛蛋在你家关着呢,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毛秋叶捂住耳朵,“你小声点,我害怕!”
林雨桐拿着匕首贴在她的脸上,“现在害怕吗?”
毛秋叶不敢动了,“……我说!
我说!
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那天他叫我把牛官儿打发了,他要用牛车。
我就叫牛官儿去给我娘家帮忙收麦子去了,只说牛车租给别人一天,牛官儿就走了,并不在家。
刘百城天不亮架着牛车出门,半晌的时候回来了,车上的稻草下面,就放着晕过去的牛蛋……然后我就听说刘财主家的麦场被烧了……没听说牛蛋丢了……我也就不敢说了!
帮着把人藏起来,茶饭没耽误。
我像问来着,刘百城不叫我问,她说我要不听话,就杀了我!
真的!
我都是被逼的。”
林雨桐没兴趣听她怎么哭可怜,只问说:“这两人之间,传过信没有?”
嗯嗯嗯!
传过!
毛秋叶急忙道:“每次传信,我都不敢去。
我叫傻子去!
给傻子个馒头,傻子就去了!”
“傻子脑子不够数,你就不怕他说出去?”
毛秋叶摇头,“不会的!
傻子是傻,脑子跟七八岁孩子差不多。
但七八岁的孩子要是点了一把火,还烧死了一个人,他也知道这事不能说,不能叫人知道。
麦场那火,是傻子放的。
也是傻子把牛蛋骗出来,叫别人混进去的。
傻子要不听话,我就告诉他说,我会把他放火烧死人的事告诉别人,叫他被砍头……他害怕的很,不敢瞎说。”
“传了几次信?”
“三次。”毛秋叶说完,就又摇头,“传的信我也看不懂,给了傻子,傻子给那个假牛蛋,假牛蛋叫傻子干啥了,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问过傻子,不管怎么问,傻子都不说……不过傻子倒是最爱去丁家的羊肉馆……丁家那瘸子,进进出出的老爱注意我家,谁知道他是不是打我的主意……”
丁三甲怕是注意到了牛官儿家有猫腻。
林雨桐起身,“巴哥,你留在这里,我去一趟丁家。”
巴哥喊槐子,“你跟着。”
槐子应着,亦步亦趋的跟着林雨桐往山下走。
下午了,羊肉也卖完了。
丁家的后院,挂着一头羊,才宰杀出来,丁三甲正在分肉呢。
丁婶和婆媳俩该是拿着内脏去河边清洗去了。
林雨桐一到,丁三甲就放下手里的刀,手上又是血又是油的,胡乱的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涩然的跟桐桐笑了一下,“……唉!
叫你这晚辈见笑了。
做长辈的……没做个样子出来,没脸见你了。”
“叔,我就是来听你说话的。”她坐过去,“我还是愿意信叔你的,叔,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丁三甲顺势往小板凳上一坐,“你要是见过生死,就难全信谁了。
叔不是不愿意信你,是这世道,敢信谁?”
林雨桐没打搅他,槐子还摸了烟,递给对方,给他点上。
丁三甲吸了好几口,这才道:“……当时抓壮丁,咱们一个县的乡里乡亲的,几乎都在一块。
都是泥腿子,没人打过仗……才上了一回战场,一块的乡党就死了一半。
活着的人,真都是一个拖着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
我算幸运的,qiang 子没打住我,可我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又是跑又是急行军的,硬是给饿晕了,晕在战场上了……是我家斜对门的后生娃把我背回去的。”
说着,他都哽咽得不行了,“后来……说是要抽调十个人,给长官往城里送点东西。
那长官也是后来才升上去的,是咱县里的人,咱都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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