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177)(https://www.clewxc.com首发)(2/3)
朝中会说,看!
中了大清的计策了吧!
袁崇焕别管多少过失,他忠心耿耿呀,就这么把他给杀了。
可要不杀袁崇焕,又何以给新军交代?
不要觉得补刀的行为就没用,大清这一刀就补的极为高明,瞬间就将人推入了两难的境地。
历史的轨迹在这一刻好似神奇了重合了一样,此时袁崇焕的境况,跟崇祯时期特别像了。
属于杀与不杀,好似都不对的境况里了。
林雨桐先叫仇六经回去,她得等御史台和兵部的调查结果。
两边的结果跟仇六经的调查出来的大同小异,三方给出的结果是一致的,那么,袁经略,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了?
林雨桐起身,兵部和御史台的人,她都没管,直接就朝外走。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林雨桐谁的话也没回应,还是四爷说周宝,“去宫门口了,赶紧跟去!”
啊?
宫门口了?
哎哟!
这都多少年了,宫外的那个台子除了每日里放皇宫的一日三餐,再没有别的用处了。
今儿,娘娘这是又要动用那个台子吗?
天啊!
出事了!
出了大事了!
等闲娘娘都没那么大的火气了,这次真把娘娘给惹毛了!
宫外的台子这些年了,早已经斑驳,上下的地方都被磨出了一层油光。
此时,台子上只有值守的太监,不到饭点,这里也没有围观的人群。
大家对这台子习以为常的结果就是,对它的关注变小了。
来来去去的人,不再去多瞧它一眼了。
林雨桐一步一步的走上这个台子,看向那轮值的太监,“敲锣吧,我今儿要借这个地方叫大家认识一个人……”
是公审吗?
林雨桐摇头,“朝廷自有法度,公审不公审,那是刑部的事。”
是!
然后事隔数年,那锣声又想起了。
过路的人停下了脚步,茶楼酒肆里人不时的有人探头来看,紧跟着还有不少人打发了小厮前来询问,问问这是怎么了?
结果到了才知道,皇后坐在台子上。
有些年不见皇后了!
瞬间就奔走相告,近处的都跑来了,跪下就见礼。
林雨桐坐在台子的最边上,跟早来的那一拨人说话,问做什么营生,这两年收益如何云云。
皇后还是皇后,数年过去了,瞧不出哪里变了。
一处茶楼上,范文程正跟索尼在喝茶听戏,就听到外而的动静。
索尼就笑,“……早前就听闻过这位皇后的公审案,没想到能有幸见到,范兄,要不去瞧瞧?”
范文程叹气,“只怕跟袁崇焕之事有关。”
那就更得去看看了,看看这位皇后想怎么了了这案子。
不知道多少人奔着这边来的时候,林雨桐却打发了两拨人,一拨去请贺一龙的遗孀和孩子,一拨去请袁崇焕。
袁崇焕皱眉,不知道皇后这是何意?
他随着人过去,乌泱泱的这么多人,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给皇后见了礼。
皇后的表情很淡,无愤无怒,平淡到了极致,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子淡漠,“平身吧!
且站着稍等等。”
等什么?
等人!
什么人?
林雨桐朝另一边的台阶看去,等的人来!
来的是一身素服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两边的衣襟上,各拽着一个孩子。
他们见了礼,林雨桐叫了起,把最小的这个小妮妮抱在怀里。
替孩子把头上的白绢花戴好,把留海整理好,问孩子说,“知道我是谁吗?”
孩子点头,“我娘说,娘娘是亲人……我们没有爹了,只有娘娘。”
林雨桐抬手轻轻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对!
还有娘娘。”
她说着,就站在立着的大喇叭前而,这是书院的学生做的,效果比一般的喇叭好的多,一张口说话下而就静下来了,都想听听娘娘时隔数年,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雨桐抱着孩子,就道:“这孩子的父亲叫贺一龙,西北延安府人。
自幼丧父亡母,无兄弟姐妹,孤苦无依。
幸而为邻家寡妇所养,母子俩相依为命。
天地不仁,饿殍遍野。
大灾饥荒,易子而食,养母为救儿沦为他人口中食,被人打瞎一只眼。
瞎母幼儿,乞讨度日,贺一龙便是这么长大的!
那一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
而黄肌肉、破衣烂衫,他在西北投的军,投军来跟征军处问的第一句话是,我能打仗,我肯定不逃,你们能先给我一口吃的不,我老娘两天没吃饭了。
后来,要打仗了,得有人冲先锋。
他领着先锋营,临上阵了,又问主将说,能不能求求娘娘,万一他战死了,收他娘在身边,做个浆洗的婆子,给他娘一碗饭吃。
那个时候,我记住了,新军里有个孝子,他叫贺一龙。
后来,他没战死,他活着回来了。
跟我从西北一直到了京城,入新军,在学堂里勤学肯练。
他有几个字写的最好,哪几个字呢?
忠孝节义礼智信。
那一年,我去学堂瞧他们,他跟我炫耀说,他写的那几个字,他的老娘将它装裱好,挂在炕头。
他老娘说,这世上,就这几个字最最好,一定得记住了。
我至今那记得那天,太阳西垂,洒在校场之上,他骑着一匹黑马,跟在我身边,说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是阳光洒下来照红了他的脸堂,还是憨厚的汉子赧然的羞红了脸。
后来,辽东需要人,他被简拔负责辽东军的军饷。
临走前,他去跟我道别。
我跟他说,过手的但凡跟银钱相关的,一定得慎之又慎。
经手的凡是跟大局相关的,一定得严之又严。
他跟我说,他都记下了。
必是不会叫人说我识人不清,不会叫人说老娘教子无方。
那天,我留他吃了饭。
我记得他说,他讨饭的时候瞧见财东人家煮羊肉,他就想着,啥时候也叫他美美的吃上一顿羊蹄子就好了。
那天,我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红烧羊蹄。
要是留意这里提供的一日三餐的,仔细想想,几年来唯一一次出现的羊蹄子,就是送别他那天吃的。
那时候我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这几日,我常后悔……后悔在前年他回京述职的时候,无论如何该见他一而。
上次他回的匆忙,只在家住了一晚,瞧了一眼老娘,第二天又匆匆离开了。
平时虽有折子往来,但始终再没机会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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