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231)万字更(明月清风(231)听说了...)(2/6)
临时被通知来的吴应莺,一头的汗,想来也是刚到,正在整理她的桌子。
娜仁的屁股下跟长着钉一样,皱眉摆弄着说上的笔墨纸砚,用手扒拉毛笔上的毛,试着往下揪,好似想分清楚那是什么毛似得。
倒是这个爱兰珠,她抓毛笔的姿势不对,像是刚学的,抓着毛笔在描红。
什么天地人,手足口。
其他的人,人和名字对不到一起。
她从后面绕到前面,从正门进了学堂。
认识她的就赶紧起来了,将凳子挪的发出不小的声响,“见过娘娘。”
娜仁和端靖各自用他们的话说的,别人也未必听的懂。
但是朱谷雨一喊,就都听懂了。
显然,惊讶不是一个人,稍微迟了一步,一个个都赶紧见礼,“见过娘娘。”
“都免礼吧,这里只有先生,没有娘娘。”说着,示意她们,“坐吧,各自坐回去吧。”
然后都坐了。
林雨桐先看向那个刚才站在书架边的姑娘,“方以慧?”
方以慧愣了一下,“是!”她站起身来,微微福身。
这姑娘长的很端正的长相,一身的书卷之气。
身形肥瘦合宜。
林雨桐就问说,“为什么想着做女官?”
方以慧沉默了一下才道:“因为学生不知道除了做女官之外,还有什么途径能选学生去求真馆。”
“你想去求真馆?”
“学生自问,没有比哥哥更笨,他去得,学生为何去不得?”
目标明确,就是为了去求真馆的,“求真馆里,有什么吸引你的?”
“只要想试什么,朝廷愿意花钱花费代价,叫他们去试。”方以慧说着,眼睛都放光了,“先生,学生也想试。”
你想试什么呢?
方以慧就道,“娘娘可知道这个電?”
电?
方以慧以为皇后不知道,便提笔写了一个‘電’字,“学生家里有一样青铜器,是个古物,是祖父不知道从哪里买的。
学生在这件青铜器上发现了这个‘電’字。
祖父说那是西周时期的青铜器。
那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先民就知道,这有些雨来了,会带来‘電’呢!
去年家里建造房子,房子上一定会安置避雷针。
为何呢?
因为‘雷电’大了话,能摧毁一颗树木,一栋房子。
这作用像不像炮弹。
既然炮弹埋在地下点燃引线,这东西就能叫地雷,取的是其声响大如打雷……可学生以为,不仅是声响像,其作用也该相似。”
是说电应该有跟地雷炮弹一样的效果。
这个认识吧,有些偏差,但只要用心去钻了,副产品说不定就真给她摸到边了。
她没有说话,方以慧却急了,“学生以为,电不仅能避,还能制造。
《淮南子》上就说,阴阳相博为雷,激扬为电。
那是不是说,只要我找到这个阴阳,让它们相互碰撞就有电了呢?
可阴在哪里,阳又在哪里呢?
学生又翻遍了家中藏书,在西晋的一个叫做张华写的一本书上,找到了一点端倪。
他说,‘今人梳头、脱衣时,有随梳、解结有光者,亦有咤声。
’学生一看到这个,当时就觉得茅塞顿开,这样的常见的事,为何一直没注意呢。
这个记载是不是说,梳子和头发,还有丝绸和人是不是在一起摩擦碰触就会产生电呢?
那么它们是不是就能分别为阴阳呢?
如果是,那么我让足够大的东西进行足够快的摩擦,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的電?”
朱谷雨觉得她大致听懂了,就问说,“可产生了電之后呢?
你把它们怎么办?”
方以慧马上回头回答道:“在《南齐书》中有一段这样的记载,说是雷打在公稽山山阴阴的恒山保林寺,原话是,‘刹上四破,电火烧塔下佛面,而窗户不异也’,这话什么意思呢?
这是说,雷电击打在寺庙上,电火把塔下的佛像都给烧了,但是窗户却没有异样。
我就在想,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把佛像烧了,窗户却好好的。
我就猜测,是不是因为佛像的外面都镀金呢?
而窗户好好的,那是因为窗户是木头做的。
若是我的猜测是对的,那这电就该是顺着金走的,木头不成。
想到了这个,学生就觉得,学生真是愚钝。
自汉代开始,很多好的建筑,都有避雷的东西,唐代还记载了,说是工匠会给大建筑的顶上装上铜碗,说是这么可以避免屋宇被雷电所击!
这其实不就是说,金铜之物,能见电导走吗?
怎么早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是的!
古人有相关的记载,只是没人重视,便也没人去钻研这些。
当朝廷重视的时候,人就朝这个方面去琢磨。
这南齐书度过的人不少,都把这当做一件事看过就算了。
唐朝的类似记载也有,可一下依旧是没人去琢磨。
而今仔细这么一琢磨,然后对比出差别,做出这样的结论难吗?
导体,绝缘体,这个概念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
就听方以慧道,“这东西大概不能像是火药一样的储存,但是只要能造出来能疏导走,必然是有用处的。”
“你的想法……很好!”她重重的拍在方以慧的肩膀上,“不着急,回头许你去求真馆见习。
休沐之日可去,需要什么东西,求真馆可以提供。
但任何实验,你得跟我打报告!
不可擅自实验,任何实验都不行!
这个东西不是没想到,许是许多人都想到了,但是,他们不知道用处在哪?
不知道用处,偏还危险……自来都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话,你要真感兴趣,真觉得行,这一条铁律你得遵守!”
好啊!
只要叫我去试就行。
她欢喜的应下,“多谢先生。”林雨桐的心砰砰跳,这姑娘可是个大宝贝。
她许是不能真跟自己期望的一样,想怎么就能做到什么,她现在的方向是奔着这东西往武器上靠。
但如果加以引导呢?
没太关注给这姑娘太大的压力,转脸看向过道这边的姑娘,这姑娘纤细,她穿的朴素,却坐的极为端正,刚才她在窗外瞧见了,她便是翻书,也是翻了书之后,手立马归位。
这是长期养成的习惯!
可见,她一定有极其严苛的家教。
见林雨桐看她,这姑娘就站起来,“学生杨宝瓶。”
哦!
杨涟的孙女呀,“你怎么也想来做女官了?”
这姑娘沉默了半晌才道,“家里并不知道……学生是偷着跑出来的。”
嗯?
杨宝瓶沉默了半晌就道,“学生有俩姑姑,大姑父喝醉了爱打大姑母,二姑夫早逝,二姑母在守寡。
大姑母每每回家来都啼哭不止,说在家里的种种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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