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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242四合一(明月清风242对于庄)(3/7)

四爷和桐桐亲自去了,下旨礼部帮着办葬礼,将其葬在万历皇帝的身边,赐给了一品的服饰,以阁老之身入葬。

这边还都没有安葬了,又有报丧的说,叶向高没有了。

林雨桐看天,“天气反常了,老年人撑不住!

这不是谁能救的!”她这边说着,还专门叫了林宝文进宫,“老爷子和老太太,可千万得看顾好!”

京城里,看看去,几乎隔上两家门口就贴着白对联,挂着白灯笼,这都是家里有老人,而老人没能扛的过去!

林宝文应承着,没多余的话。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扭脸叫了一声:“三娘——”

嗯?

林宝文拍了拍闺女的肩膀,“……你做的挺好的!

林家的祖上真的该是冒青烟了。

心思别太重!

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成的。

人得学会跟老天低个头!”

跟老天低个头?

这不是低头不低头的事!

可紧跟着的事,林雨桐真的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得跟老天低个头了。

一个夏天,孙承宗、刘綎、熊廷弼、袁可立,戚金,先后辞世!

虽然这都是历史上早就没了的人,愣是留到了现在,可猛的失了这么些,怎能不叫人伤痛。

虽然他们中不是每个人都能合四爷和林雨桐的心思,但是,那话是怎么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之于朝廷也是一样。

老臣谋国,这话其实放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能用。

这些年他们在军事学堂,坚守在这里,新明能出一拨一拨又一拨的将才,于这些人息息相关。

军中的主要将领,都是他们的学生。

而今,这样的老臣老将,骤然间都失去了!

在刘綎的灵堂前,林雨桐跟四爷上了一炷香,四爷一抬头,身体就晃了一下。

那么些人看着呢,不由的都喊了一声。

林雨桐一把扶住了,攥住他的手,紧紧的攥着。

高迎祥忙道:“皇上,您节哀!

保重呀!”

四爷扭脸看见高迎祥头上的头发由灰白变成了全白,想起那个才被桐桐从西北带回来的高迎祥,轻轻的拍在高迎祥的胳膊上,“辛苦了!

诸位都辛苦了!”

扭转这个危局的不止自己和桐桐,还有许多像是高迎祥一般的人。

他们不敢出于什么原因为朝廷效力的,但这些年来,不辞辛苦不停的奔忙,功勋该被记住了。

谁都看的出来,国失栋梁,皇上和娘娘是真的心疼了。

是的!

四爷回去之后,就叫人给台弯下了一道旨意,“王成该回来了。”

每次叫王成回来,王成都说,再等等,再给皇上守一些年。

这一拖,连启明都成家了!

东南的战报该回来了,哪怕此次不胜,也得把这个戍守了快二十年的王成接回来。

可接回王成,谁去台弯呢?

四爷交给启明,“你看谁去合适,就叫谁去吧。”

启明安排李定国去了,自此之后,台弯跟各州府一样,官员几年一换,再无特殊。

水师就在海峡训练,确保此地不出事。

晚上只剩下两人了,屋里伺候的打发了,四爷才说,“还是该去城外看看……”

行!

明儿就去,谁也不带,就咱俩,去城外看看去。

京畿之地,还算是好的!

两人就往远的走,一人一匹马,往更远处去。

田地里荒芜,秋粮才冒出来,入秋后是个什么收成也不知道,但满地的苞米苗,叶子那么蜷缩着。

照这么下去,秋粮也难保。

两人信马由缰,沿着小路就这么叫马带着一路朝前走,结果再抬头看,不远处那是什么?

四爷勒住马头,“天坛?”

林雨桐也怔愣住了,“还真是天坛。”

没有香烛就不用香烛,没有带酒也就不用酒,就是水囊里的水,林雨桐拎过去。

一壶清水,四爷用来祭天——咱敬天,但不畏天!

向天低头?

玩去!

桐桐站在四爷的身后,转着方向,朝四面八法拱手,但膝盖就是没落到地上。

若而今的灾难真是天意,那我们——扛定了!

大明这么大的面积,应对都如此艰难,不用问也知道,大清和蒙古的情况。

但是巴林并没有完全从新明求助,他打发人一路往西,在给朝廷的折子上,他说,他想走通那一段丝绸之路,他想看看,从西边走出去,都有哪些地方。

只要是能换来吃的,跟谁做生意,做什么样的生意都可以。

是的!

这场灾难太熬人了!

这一年秋粮没收,紧跟着第二年的春上有大旱,接着是鼠疫,是蝗灾,鼠疫面积之广泛,谁都没有预料到,从蒙古到大清,到新明,都有鼠疫蔓延。

这不是一场瘟疫,鼠疫难就难在,比一般的瘟疫要难以消除。

这本就雪上加霜了,谁知道六七月里,山西又地震,地震规模大,牵扯到三省十三县。

这场地震,不是震过去就完了,他是迁延了数十日,从夏天震动到了秋天,才慢慢的算是消停了。

好容易地震过去了,大旱过去了,又是秋雨绵绵,紧跟着到底是酝酿出大的人祸了!

河南有人造反,将河堤给炸开了,水漫开封!

而中原战区最主要的指挥官王嘉胤,在去平叛的路上,被人给害了!

害他的人一个是他的同族,叫王国忠,一个是他的妻弟,一个叫张立位!

两人不知道被人给拿住什么把柄了,两人一个夜里跟王嘉胤的去瘟药里家了安神的汤药,一个趁着王嘉胤睡死过去了,直接将王嘉胤给勒死了!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林雨桐当时就捂住胸口,心真的是一揪一揪的疼。

王嘉胤稳当,稳重,也从没有给他的家眷求过恩典,或是安置过他家里什么人,不满大概就是这么积攒下来的!

生生的要了他的命!

平叛不难,疼的是开封一城的百姓,疼的是王嘉胤这么一员干将,说没了就这么没了。

启泰坐在一边,一边看着炉子,一边搅动着炉子里的药,这药是给娘熬的!

自从王嘉胤将军没了,娘身上就不大好了!

一直都没见过娘生病的,这次娘真的病了。

王肯堂给瞧的,说是伤了肺气了!

又气又急,又悲又愤的,来的这么急促,伤着了。

虽无大碍,但也得好好调养上几个月才成。

启泰将药搅动了一下,启安小心的出来了,“母后没看书,睡下了!”她凑过去,闻了闻药,“今儿的药更苦了……我去拿些我的蜜饯。”

好!

启泰搅动了两下,把药倒出来,放在炉子的边上温着。

才要起身呢,就见嫂嫂急匆匆的来了,他忙起身,低声道,“嫂嫂,娘睡下了。”

郭东篱点头,也声音低低的,“娘吃了吗?”

启泰摇头,“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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