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第995章(1/2)
天地情怀(13)
太后“病了”!
不能出席一切朝廷的大典,也不被允许见任何外臣女眷,就在宫里养着吧。
贵太后发话的事,太后不敢反驳。
就这么被打发出去了。
贵太后的视线又落在几个孩子身上,而后又招手叫韩嗣源和桐桐,“你俩过来。”
两人走了过去,贵太后先说韩宗道,“你这孩子……太莽撞了。
一直想查当年的事,是想找你娘的死因吧?”
韩嗣源沉默了半晌,而后点头,“我爹办不到的事,我来办。”
韩宗道把脸撇到一边,不敢去看孩子的脸。
贵太后便叹气,却再没有说别的话。
转脸看桐桐,“听说,你觉得我的脂粉不该传到宫外?”
林雨桐一下子便明白,青芽必是贵太后的人。
她忙见礼,“多谢您的庇护。”
真聪明!
“那脂粉是我叫人给你用的,但用无妨。”
而后又把视线落在四爷身上,“四郎,近前来。”
四爷走过去,贵太后就问说,“有人刻意从你这里下手,你觉得目的是什么?”
“我是父亲的嫡子,若是皇伯父猜忌我,这有心人便有机可趁了。
皇祖母本就对皇伯父不满,若再因我之故生嫌疑,其结果必然是母子反目。
到那时,皇祖母若是支持我,宫外若是再有势力肯扶持我,我这个所谓的正统就是别人对付皇伯父的棋子。
我年轻,我无势力,用我推翻了皇伯父,就只剩下一个毫无根基的我,如此,他们才好料理!
我姓金,不姓陈……那时,所谓的正也会变成不正,更好清除。”
贵太后点点头,转身看向太|祖的牌位,“当年……所造杀孽颇重。
对各地拥兵自重的军阀,从不曾手软。
所以,树敌颇多。
再加上太|祖所思所想,跟士大夫们自来相左,朝中文官念太|祖好的几乎也没有!
便是当年的一些旧部,那时自是毕恭毕敬,可是之后呢?
功成名就了,谁都想娇妻美妾相伴左右,当想要但不敢的时候,他们对太|祖又岂能没有怨言呢?
这些年,我为何不管事呢?
因为在很多人心里,我是妖后!
太|祖为了我,不纳妃……我便是这个天下的罪人。
我时常也想,太|祖的很多东西是否跟当下的情况契合。
结果是,我发现有些东西在不被大家接纳的时候,往往就是惹祸的端苗。”
说着就看这些后辈孩子,“告诉你们这些,就是告诉你们,咱们仇家多,不支持者多,他们可能是你的亲人,是你的身边人……他们怀着各样的目的,在你们的耳边说着各式各样的话。
你们每个人也都有了自己的私心,自己的立场,自己的看法,是坚持本心,还是因利而动……这得看你们各自的选择。
但不管哪种,都切记,提高警惕,小心自己的小命。
四郎出事你们就该警醒了,危险距离你们真不远。
人家以有心算你的无心,哪有算不准的?
所以,长点记性,长点脑子,也多长几分本事,不求别的,哪怕有几分保命的本事呢。”
是!
贵太后摆手,“去吧!
小辈都出去吧,这里面没你们什么事了。”
桐桐就跟着众人随大溜出来了。
一出来四公主就嚷嚷,“还反了他们了!
真敢动手,一个挨着一个打杀了过去,就没有不成的!”
这话多蠢呀!
在宫里还想安生,想啥呢?
历朝历代,宫里闹事的少了?
唐朝的时候,从武后到韦后,少了宫人的参与行吗?
宋朝的时候,没有烛光斧影,赵光义也即不了哥哥的位呀!
这玩意没有宫里人配合绝对完成不了的。
到了明朝的时候,火灾追着皇帝跑,还有差点被宫女捂死的皇帝呢。
清朝更是如此,康熙即位之后,那宫里闹乱子,闹了好几场,都是动刀兵的那种。
挨个杀过去?
杀了这个还有那个,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贵太后就说,“学圣人之道固然要紧,但一个个也都年岁不小,该担事的时候就叫担事吧!
养的天真不知事……这是要走那个孽障的老路吗?”
这说的是长公主。
文昭帝忙道:“听您的,以后……对他们管束的会松一些。
捆着手脚,固然是安全了。
但没有我们了,他们只怕得被人给吃了。”
贵太后这才看韩宗道和林克用,“你们几时动身?”
“后天。”林克用就问说,“您是有什么话要捎带给父亲吗?”
贵太后沉吟了一瞬,这才道:“叫你父亲小心夏州,这是太|祖在时,一直记挂的事。”而后又看韩宗道,“去了西南,也告诉你父亲,交趾国一事,得更谨慎的处理……”
四爷回去看着地图,大概明白了为何西南和西北安排了那样两个人,且这两个人一直驻守,天大的事情也不回京的缘故了。
他的手指点在夏州上,这里就是桐桐在大唐的时候收复过的羌地十二州,也就是在此处,跟吐蕃打过几次大战。
从五代十国,也就是从而今这个时线开始,这里的定难军节度使宣告独立,这才有了后来的西夏。
从西夏再往西北,连着西域那么大的面积,当然也就是失去了!
北翼公驻扎在这里,不挪不动,不管朝堂怎么风云变换,他们其实都是遵照太|祖的旨意,不叫这里有失吧。
而同样的,西南那边连着交趾那么大的地方,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静海军节度使自此做大,脱离了朝廷的统治,才形成了后来的越南。
南翼公镇守这两地,也是想把住这个海上补给的咽喉之地。
陈万仪这个人呀……四爷重重的叹了一声。
晚上的时候还是去了御书房,文昭帝愣了一下,问吕东,“四郎来了?
要见?”
是!
“说为什么事来的吗?”
没说!
文昭帝放下笔,“叫进来吧。”
四爷进去了,文昭帝指了指榻,“这么晚了,有事?”
“来跟您说说话。”四爷坐过去,看文昭帝,“今儿贵太后提的事,其实说到底,是储君的事。”
文昭帝一愣,看眼前这个沉稳的少年,“当年……”
四爷抬手打断文昭帝,“当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再叫以后继续生乱子了。
三兄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子,我是这一房的嫡子……我们一个体弱,一个残障,该没事的。
可现在看来,也未必。
有些毛病说是毛病就是毛病,当有人利用的时候,毛病也就不算毛病了。
暗的挑拨不了,儿估摸着明处的就该来了。
朝臣若是上折子要立储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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