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细菌(1/2)
公寓那边。
金棉对已经到来的新生活仍是感到不知所措,她围绕着硕大的圆形房子绕了好几圈也没有消停。
其头顶的双耳一直在转,偶尔还会因忽然响起的噪音,和身形一同压低警戒。
兽人小姐的黄澄澄眼睛会注视发出声响的方向许久,在确认安全后才会接着巡视这崭新的公寓。
黛拉倒是跑得欢快,无数地方都留下了她四只小小的掌印。
已经不记得是绕了几圈,外面的人群早已被不堪忍受的邻居投诉, 大队的执法者赶来清场,终于将安静还给了这个片区。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金棉原本因为警惕而昂扬的耳朵终于塌下,承认是自己确实不善于应付所谓的平静与安宁,哪怕这样的生活在以往栖身兵营的每个夜晚都在畅想。
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对了,金棉拍了下手,就按照手册, 把这先当新起的兵营打理吧!
一个“兵营”初创, 最重要的是先进行一轮细致的消毒,尤其是刚刚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后更是如此!
昔日莺歌索首领所编写的手册无比强调实用性, 金棉凭借它,学会了用一间屋子内就能找齐的材料手搓炸药,同样也能制作出简易的消毒剂。
她嗅了嗅空气,又回忆着刚刚巡视时的所见,心中有了底气。
所需的材料这里能找到大半,其余的努努力也能找到替代品。
很快,材料备齐,制备开始。
黛拉趴在金棉身边,小手一下一下戳着兽人小姐的侧腰:“毛妈妈,我想学!”
“好啊,材料这里都有。
很简单,你看, 先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
一瓶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液体被金棉调配而出,其动作娴熟至极, 游刃有余中透着猫科动物捕猎时的优雅。
黛拉只觉得头低下了一瞬,再抬起时已经过了七八个步骤。
想要模仿金棉的动作,却让四只小手缠在一起差点打结。
小小虫娘眼泪汪汪的抬起头,金棉帮着她把小手解开,点头:
“确实简单吧?
调配消毒液用不着很精确,多试试就可以了。
等你熟练后,我再教你做土炸弹。
唉喵,我想起小时候了,和几个朋友对着手册一顿捣鼓,有时会因为觉得对方做的不对而打起来;还会组织比赛,比谁做的炸药炸的更响更亮……”
黛拉一脸心驰神往。
金棉起身,揉揉虫娘的脑袋,又纠正了黛拉几处错误,便将调好的消毒液放进一个类似花洒的装置中稀释,这里洒洒那里滴滴,很快,公寓中便被一股略微刺鼻的味道充满。
闻着就很安心。
感觉一直悬着的情绪总算快要放下,金棉伸了个懒腰,还觉得有些不够。
不是还有外面的吗?
她鬼鬼祟祟的打开屋门,警惕的确认外面没有同样鬼鬼祟祟的人后, 金棉才迈步而出。
挥洒消毒液,很是惬意。
人群留下的垃圾正被无人造物清理, 花洒中的液滴可以随风飘出很远很远。
飘到了一个刚巧路过的人身上。
金棉停手,略带歉意的说抱歉。
将花洒藏身后,习惯性的观察眼前的人。
是住在这附近的邻居?
分不出男女,只是穿着相当雍容,可比金棉自己露出大片皮毛和虎纹的衣服要得体太多。
确实是邻居,他牵着一只奇怪的宠物,驻足片刻,率先搭话:“刚刚真是一场灾难,请问你是?”
金棉点头,不动声色的想缩回房中,但还是为了不给日后的生活添麻烦而保持了基本的尊重:“没错,至于我?
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保姆而已,我还有工作,失陪了。”
可雍容的邻居却是上前几步,逼到金棉面前,皱起眉头:“恕我无礼,请问你在做什么?”
“如您所见,给环境消消毒而已……”
一瞬间的安静后,金棉便听到了她这辈子最尖锐刺耳的声音。
邻居捧着脸,神经质的大声嘶喊:“消毒?
!
是指那堆细菌大规模屠杀的活动吗?
如此残忍!
你不知道细菌也有生命吗?
!”
就连邻居牵着的宠物似乎也投来指责的目光,金棉表情僵住,却还是挤出一丝笑,缓缓向门那边后退。
可邻居却是步步紧逼,脸上表情像是蕴含着天大的怒火:“你怎么敢!
刚刚那下你夺走了数以亿计的生命!
你不该感到羞耻吗?
!”
咔嚓。
咔嚓。
金棉瞳孔微缩,数千光年外自己的族人已被屠戮殆尽,在这里居然有人在跟她讲细菌的生命?
她感到脑内有一根根弦在濒临崩断。
或许吧,莺歌索在帝联眼里和细菌没什么区别;就连生活在这里的细菌也比自己的族人更有人权。
但,眼前这正用瞳内视界一张接一张拍下照片的邻居也一样,自己撕开其喉咙比调配消毒水还要简单。
不,不行。
自己是已经决定在恩人手下歇息一辈子的保姆,不能给雇主添麻烦。
金棉咬紧嘴唇,一言不发的退回房中。
邻居似乎是没料到自己的义正严辞会被无视,顷刻之间进入了竭斯底里,叫嚣着金棉一定会后悔。
……
左吴手上多了一个拜斯神的小手办,作为送给金棉的礼物。
既然白艾斯和天使的信仰投影在喧嚣星球那边显得密集,那造访一次是很有必要。
回来的路上,左吴又通过邮件和端木长官交流过数次,试探着灵能殿可以兜住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
结论是视自己的发现而定,界限灵活的很。
左吴隐晦的暗示了几次自己很厉害,得到的却是得体的敷衍。
悬浮车的速度渐渐放缓,艾山山轻咦了一声:“左吴,来找你借……找你的人这么有毅力,现在都没散开?”
“不会吧。”
这里又不是什么无人区,相反应该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的居所。
执法者之类应该时时刻刻关注这个地方,不可能容忍如此乱象长时间存在。
车子逐渐接近,人群似乎在面红耳赤的呐喊着什么。
左吴将车窗摇下,想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呐喊声猛然涌进,配合那些画着污言秽语标语的牌子争相挥舞;左吴眼皮一跳,某个牌子上画着被吊在了绞刑架上的金棉。
“菌命贵!”
“菌命贵!”
有眼尖的抗议人群似乎发现了悬浮车,那看不出男女,抱着宠物的邻居登登走来:
“哎呀,这不是左先生吗?
你被那肮脏的土著骗了!
她那么残忍的人,怎么可以胜任您家的保姆?
!
不怕教坏小孩子吗?”
“我爸爸的公司旗下有家政服务公司,可以给您介绍,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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