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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2/8)

国内的上海不也有铜期货吗?”

“孺子可教!”此时的钱宏明全无往日儒雅之风,眼睛迸射激动的光芒,显然是身体内荷尔蒙超常分泌,“再给你看沪铜……”

柳钧将双手全盖到键盘上,“你简单告诉我,今年是不是不做出口,改炒期货了?”

钱宏明急得想抓开柳钧的手,可是抓不走,只有干着急,“跟你解释你又不好好听,我做套期保值,如果方向跟对,我就在期货市场兑现盈利;如果跟错,大不了吃进做进口,反正国内铜价一向居高不下,风险不大。

再说,我还可以在信用证上动脑筋,通过伦铜沪铜两手抓……咳,看你一脸茫然,你听我细说规则。

这年头,我们不可能钻进权贵圈做垄断交易,那么只有善用规则,规则越复杂,跨行业越多,越少人做,获利越丰。

因为这是仅限高智商人群的游戏。

你以前挺能利用规则的,现在怎么不行了呢?”

柳钧不得不去煮一壶咖啡,才能打起精神听钱宏明灌输知识。

好在柳钧也是聪明人,即使那是一个他从未涉及的领域,可几个事例听下来,他终于对概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再加上他的公司如今用铜,对国内铜价行情有所了解,心中略作计算,两只眼睛也贼亮起来。

“一起做?

我们一向配合默契,彼此信赖,这是合作的最佳基础。”

“可是精力和时间,我哪儿有?

现在只一个腾飞已经占据我所有时间。”

“你可以盯伦铜,晚上。

大不了不去歌台舞榭混你过剩的精力。”

“我还歌台舞榭,两周happy一次已算足额。

另外一个问题,资金?

我自顾不暇,拿不出资金。

无法合作啊。”说这话时候柳钧想到崔冰冰给他做的一份资金规划,他还得找时间与崔冰冰详谈,同时将手中替崔冰冰在香港买的参考书交付,“用上回长期信用证套利的办法?”

“你这下可以答应了?”钱宏明手指轮番击打桌面,目光炯炯鼓励着柳钧。

柳钧将他不熟悉的,从信用证到期货的程序在心中好好梳理一遍,“你单独就可以做,你已具备单独操作的一切可能。

不用分我获利。

你尽管去做,若不得不吃进高价铜,只要与国内市场的价格差不多,我可以接手,同时说服申华东接手一部分。”

“不,我是新手上路,我需要可以信任可以商量的人一起做,壮胆。”

“你以现有资产,抵押的话,足够沪铜开户……”

“怎么够?

那还不如炒股票打新股去。

一向都是你大胆我周密,我们一向互补协作。

上吧!”

“尝试一个月!”柳钧难拒诱惑,蠢蠢欲动。

可心里不禁想到,现在他与钱宏明的角色似乎倒置了,现在是钱宏明大胆,他周密。

而且柳钧的尝试还有前提,那就是先纸上谈兵演练一番,才能进入实战。

钱宏明虽然不太情愿,可也答应了。

他此举颇具风险,太需要有个壮胆的同行人。

这以后,柳钧一边每天投入两个小时阅读钱宏明搜集给他的期货知识,一边与钱宏明看着行情模拟操作,每天投入巨大精力和时间。

可即便是模拟操作,却也迅速见胜见负,心情如坐过山车,刺激异常。

也正因为是模拟,两人可以动用极多的虚拟资金,在期货海洋畅游得非常痛快。

更因为是模拟,遇到两人意见不一时,不用坐下来摆出理由说服对方,只要另设一部分虚拟资金,各自往认定的方向操作,最终结果说明一切。

这样,便让两个心气甚高的人心中生出竞争意识,竞争让两个人更加专注,抽出更多时间关注两地期市。

竞争也使两人的性格暴露无异:柳钧谨慎,钱宏明泼辣;柳钧细水长流,钱宏明大开大合,竟是与两人小时候给他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不过最终算总账,盈亏半斤八两。

偶尔两人也有意见统一的时候,这种时候,他们需要出门撮一顿以示庆祝。

于是,实钱还未开始赚,聚餐已经好几顿。

嘉丽说他们两个像上瘾的赌徒。

柳钧专注于期货的时候,腾飞公司为了申请高新技术企业认定而从事的外围工作也紧张地进行着,包括座谈会。

因为柳钧精力分散,专心旁骛于期货,做事不免顾此失彼,老张起先还着手弥补,眼看着座谈会时间越来越近,老张终于怨声载道,抓住柳钧指出最近工作因为甲乙丙丁等延误,导致节节延误,却不见有谁出来力挽狂澜。

这样下去,五天后的座谈会还不如不开,得罪到场的重要人物将前功尽弃。

柳钧心惊,不得不暂时搁下期货那头,专心抓紧座谈会安排工作。

座谈会之前,原本邀请的人还得再次殷勤地敲定一下,以示腾飞非常恭候大驾。

有些忽然吞吞吐吐的,需要柳钧专程三顾茅庐。

远路的,则是谈妥接送事宜。

还有会后需要送出的礼物,也需筹备。

更得准备的是座谈会的进程,发言稿自是不必说,他们还得设想可能发生的变故,柳钧需要拉来几个人当听众,模拟演练一番。

总之全是事情。

柳钧一边忙碌,却忍不住将期货行情挂在电脑上,随时联网,百忙之中总是会一目十行地看一下翻新的信息,稍微分心思考一下。

等柳钧一行进入一家四星级宾馆的会议厅时,柳钧觉得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老张说他眼白全是血丝,脸皮全是粉刺。

柳钧无法不反思,期货是不是分去他太多的精力。

宋运辉来得不早不晚,比开会时间提前十分钟到场,进门一看柳钧那一脸亢奋和疲惫,自以为了然。

他笑问柳钧,组织这种会议是否比得心应手的研发工作更累,会不会研发时候三天三夜不睡也不如这边开一场会辛苦。

柳钧心怀鬼胎,只敢笑不敢回答。

会议上,宋运辉主动发言,他肯定腾飞公司的先进研发体系和高比例研发投入,更就东海集团多年来国产化道路上探索的艰辛,指出腾飞公司自主研发的产品在几个方面的重要意义。

柳钧早已被灌输得知,即使与会者来自各行各业,可是大家的行动却隐隐向着行政级别看齐。

而东海集团又与本地行政密不可分,于是行政级别最高的宋运辉的发言基本上成了会议的基调,将柳钧自己定的有点儿自吹自擂的发言稿打进箱底。

自然,宋运辉的发言较之柳钧的自吹自擂,效果不可同日而语,完全出乎柳钧意料。

柳钧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宋运辉的大恩。

宋运辉没有留下来吃中饭。

柳钧送他上车去,沿路感激不尽,宋运辉只是很谦和地说,他只是实事求是,同时以实际行动为优秀企业保驾护航。

他上车前,督促柳钧不要看到成绩沾沾自喜,前路很难,也无止境,必须忍耐寂寞,坚持、坚持,再坚持。

柳钧汗颜,觉得非常辜负宋运辉的无私提携。

他满心纠结地想,期货占去他太多精力,他手下确实有几个怪才,可是怪才清高不擅管理,他若不亲眼盯着,腾飞的科研成果不会出得那么快那么好。

他是不是该戒了分去他太多精力的期货?

但期货已经钻研了那么多,刚刚学会建立数学模型摸到门道,前面正是一片未知的诱惑,心头一块火烫,着实难以取舍。

会议算是成功,后续工作由柳石堂跟进,往往场面做足之后,接下来的都是桌面下的勾当。

钱宏明一听柳钧终于闭关结束,力邀柳钧赶紧去他办公室面谈。

几乎是一看见手机屏幕显示出钱宏明的号码,柳钧心中的天平就自觉地微微倾斜了。

而钱宏明见面便开门见山,将电脑页面拉出,推给柳钧看。

“你闭关前一天,我们难得做出同样的判断,我高兴得跃跃欲试。

你闭关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去上海了。

我带去公司的流动资金,还有我两处房产的抵押,虽然微不足道……你看看所有发生的交易记录,我必须第一时间与合作伙伴你通报。

如何?

果然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不错吧。”

柳钧仔细看完,嘴里只会说一句话:“这钱挣得太容易了。”他心里很快将交易所得折算成腾飞的收入,腾飞需要发生多少啰里八唆的事,耗费多少人的集体努力,花费多少的时间,才能取得相同收获。

“所以你看,只要是我们都看好的,准没错。

现在我有些犹豫不决……”钱宏明跟柳钧详解这几天来的形势变化,他又有多少下单,还有多少剩余资金可以操作,而眼下国际形势表明,资源市场短期内显然波动挺大,可期货喜欢的是波动,有风险才有回报,关键是怎么走好每一步,以免已经进场的资金亏本,尽力在波动中顺势而为。

“眼下小亏,别担心。

不会没希望。”柳钧看着后续数据,尽力安慰将全部身家压进去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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