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打开第二天的报纸就看到萧可可一张憔悴的脸，大标题赫然写着：玉女被情伤，深夜苦等宋允哲。

原来真是这样。

我在家呆了一上午，看着挂着衣架上那件礼服，觉得恍惚。

或许，在这两个月后，我就会从他们的世界彻底抽离，然后在后来的某年某月某日碰巧遇到，我不过就是个有些面熟的路人甲。

是，本就应该这样的，我不可以贪心，后果严重。

电话铃响，是何夕。

“你过来宋允哲家，现在。

他昨天晚上喝醉了，现在头疼得厉害，带一些药过来。”他的声音很疲惫，我可以想象他平均几天就要处理一次这样的破事。

我跑过去，看到连衣服都没换的宋允哲瘫在床上，床脚尽是散落的啤酒罐，以及没有塞上木塞的小半瓶红酒。

我把药递给何夕，又下楼去拿水，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

当事情全部做妥，我跟何夕在客厅坐下，他用手撑头，点燃一支烟。

宋允哲向来讨厌有人在他家吸烟，看来这次何夕真的遇到了什么事。

他徐徐吐出一个烟圈，看着我，“依莲，以后不要在允哲面前唱哪首歌。”他开始轻哼：“onedayheneereyoung,oneonderfulmorninginmay.youtoldmeyouloveme,heneereyoungoneday.”

“我以为允哲已经走出来了。”他掐灭烟头。

我大概已经猜到这各中原委。

“你知道有个作家叫司晨吗？”

我点头，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只比我们大两三岁，我曾经有多喜欢她笔下的故事。

“明白了吗？”

我震惊。

司晨在六年前因为癌症去世……

“那是司晨最喜欢的一首歌，依莲，不要再唱。”他站起来，“你还记得那次允哲住你家吗？”何夕眼中闪着泪光，“他家密码一直是司晨的生日，可是那天他把密码改了，我以为他走出来了。”

他上楼去，留下我愣在原地。

我在他看似痊愈的伤口上捅了一刀，留他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捂着它汩汩流血。

我安静地走了宋允哲家，坐在喷水池边发呆。

小区外，衍和的车又停在了那里，他趴在方向盘上，狠狠地说：“为什么要不停利用他，伤害他！”

我出去的时候他刚发动车子，摇下车窗叫住我。

我绕过去，坐进副驾。

他又瘦了，愈发把眼睛显得空洞。

“我的新作品要开拍了。”即使提到这事，他的眼神还是暗淡的。

我们都不再说话。

我陪他去一家西餐厅吃午餐，两个人都明显没什么胃口。

“依莲，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导演啊？

我比大多数导演系的人幸运，有投资人看中我，可是我并没有好好把握，我得不到认可。”他叹气。

我安慰他，“开头的时候总会比较辛苦。”

“可是允哲哥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大家的承认。”

“衍和，你的新作品剧本写好了吗？”我转移话题。

他点头，“是关于……”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前，“电影上映的时候记得送票过来。”

他终于笑一笑，“谢谢你，依莲。”

本来他说送我回家，可是刚上车公司就打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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