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叮叮叮地响了，李菀走过去开门，进来的是约翰，低头自然地吻了她一下。

约翰回头看到我，咧嘴笑。

洗去上次旅途的疲劳，现在看看他比上次好了很多，但仍是个孩子。

负不起责任的都叫做孩子，可恨的是，孩子是值得被原谅的。

所以我并没有想象中怪他很他。

我走到他们身边，“李菀，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好吗？”

她轻轻点头。

我又看向约翰。

他清楚我怎么看他，于是很坦然地面对我眼中的敌意。

我也不打算迂回什么，“约翰，在中国吸食大麻犯法，在中国没有红灯区，荷兰人知道吗？”

他错愕。

我推开门，“约翰，既然你选择跟菀来中国，那么我想你也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吧？”

他拦住我，“依莲，我想你对我有误会。”

我不耐烦地绕开他，“我有没有误会你不重要，你爱李菀就好。”

当我下楼的时候又看到了沈浩溪的车，这次我很自觉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立刻将车启动，掉头飞快地开走。

“你干什么？

我要回家。”

“你想清楚怎么面对宋宇哲了吗？

他搬过去宋允哲那里住了。”他把车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下，命令般说，“陪我吃饭。”

我胃口很坏，几乎连动没动面前的食物。

“是坐飞机太累还是因为宋宇哲？”沈浩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他以前从来没有用不好的口气对我说过话。

他接着说：“顾依莲，我就没见过有谁拿自己这么开玩笑的。”

我握着咖啡匙的手一滑，将整杯咖啡打翻，咖啡顺着精美的桌布往下淌，滴滴答答落在高贵的大理石地板上。

他赶忙起身帮我擦，我静静地看着他离我只有几厘米的紧皱的眉心。

我还是这么让他头疼，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对不起。”我说。

他的动作突然迟疑一下，“顾依莲，a城怎么样？”

这句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将手握紧，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等答辩完，毕业之后，a城吧。”他顿一顿，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我不强求你了，放心我也不会跟着你，只要你过得安稳一点，我愿意选择放手，我不想看到你最终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沈浩溪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的身体不停颤抖。

当他送我到小区大门的时候，我说：“好。”

他扬起一挑眉，“什么？”

“我答应你，毕业完尽快a城。”我打开车门。

“依莲。”

“什么？”我回头，尽力给他一个笑。

“要不要来我身边？”

我挤挤眼睛，“沈总刚刚才说要让我走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他温柔地看着我，伸出手搂过我的肩，我的头抵着他的肩。

沈浩溪，你傻不傻啊。

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苦涩，我微微抬头，额角蹭蹭他的下巴，“让我先出去转一圈，看看这林子还有些什么鸟，如果遇不到比你好的，我就回来。

诶，你别忘了某人可向我求过婚许过某个承诺，到时候如果被我缠上了可别后悔。”

他笑，可是我却忍不住哭出来。

他低头，将冰冷的唇覆在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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