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酸
不是吧?
赶忙趴到茶几上,通过下层的镜子看自己现在的状况——多逼真的擦伤妆!
而这时电视里还播着某美声歌唱家动情的“我和我的祖国……”
我如一个怨妇般双手叉腰站在茶几前,稍稍一有表情变化就牵扯着疼痛。
沈浩溪处理好吃的向我走来,同时我也清清楚楚地见证了他的表情变化。
当他看到我脸上的惨状时惊讶得眉毛都几乎倒立起来,“依莲,你……”
我没好气,“不就毁容了吗?”
可是当他从我嘴里套出事情的全过程后,就只剩表达嘲笑了。
由于咀嚼时肌肉的牵动会弄得伤口生疼,我无奈看着他饕餮,而自己只有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奶油蘑菇汤,越喝越饿。
我看他的窃喜样,不断翻着白眼。
我说这家伙怎么就没有一点愧疚感呢?
尽管妈妈,我,刘嫂,李姐和沈浩溪都对妈妈现在的情况表示乐观,但杨医生却一点都没有比之前放心,还不时地暗示我现在的所谓稳定其实并不代表什么。
他说:“所有的家属都乐观地坚信自己的亲人会是奇迹的一部分。”
可是不然呢?
我再次回到了标准两点一线的生活,不在医院的时候会坐在家里的落地窗前看书,听音乐。
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青山七惠的《一个人的好天气》,觉得好玩,跟三田知寿一样,我们都有沦为不良少女的足够借口,不过我们都缺乏天赋,于是继续人模狗样地生活下去,只是偶尔跋扈。
我估计自己大部分的跋扈都用在了沈浩溪身上,自从他害我“毁容”之后,他所有的邀约我通通只有一个字:不。
他没办法,只有不时提着一大包外卖来我家,看我跟地主婆一样盘踞在沙发上井井有条地解决他带来的食粮。
其实我并不是存心跟他闹别扭,我只是懒得动。
我猜,他懂。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问他,怎么那么好耐心送上门来给我折磨,他会继续埋头在他带来的文件里,懒洋洋答一句“运气不好”。
每当这种时候我心里总会漾开一层美丽的涟漪,尽管表面仍旧是不动声色。
梦里我总是见到李菀,她脸色苍白,不哭也不怨谁,只是一个劲叫自己的宝宝。
她说:“依莲,我的宝宝就快要出生了,宝宝就要出生了,你开心吗?
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我伸手过去拉她,却总是在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惊醒,一脸的冷泪。
恩语每隔几天都回到医院去看妈妈,偶尔也打电话来寒暄,却总像少了些什么。
或许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已经被贴上了大人的标签,于是,麻烦多了,心事多了,烦恼多了,我们被逼着成长,少了快乐。
而对于宋家,我渐渐产生一种毫无关系的错觉。
如果妈妈的病真好起来的话,我会由衷地希望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宋家有任何瓜葛。
但遗憾的是事情总不是按照我的想法发展,就像有谁总是出其不意地往我心里泼,看着我的心脱水发皱,一块一块剥落,最后痛苦而绝望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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