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为何守候(2/2)
拉着莎玛在安妮丝身边坐下。
见安妮丝下意识躲闪,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呆呆坐了一会,见安妮丝脚边还是那本熟悉的,更加残破的诗集,他鼻子也开始发酸。
捡起诗集翻了翻,他勉强笑笑,低声说:“还看这一本啊,埃及帝国使馆应该有新诗集吧?
你看,本?哈马德?蒲绥里该四十岁了,诗歌应该更加雅逸洗练。
埃及帝国可汗很看重诗人,他可别因富贵丧失才气…”
随着刘氓温和的絮叨,安妮丝眼中的恐慌和茫然渐渐消散,开始参与讨论,清冷卧室开始充溢温馨静谧。
莎玛眼中飘散泪花,悄悄起身,拉着始终俯身不语的嘉尔曼走出卧室。
刘氓忘记一切,不管懂不懂,天南地北跟安妮丝瞎扯。
看着安妮丝清隽消瘦面庞慢慢焕发出光彩,心中弥漫暖意。
听他将一首诗和诗人张冠李戴,安妮丝犯了小脾气,耐心的给他介绍诗人生平和诗歌特点。
看着她枯寂略散的眉梢,刘氓有些感慨。
她的索求和喜悦何其简单,却只能封闭心门,默默体味寂寥,品尝遗忘。
细想想,马蒂尔德玛蒂娜等人何尝不是如此。
爱丽娜、帕特里西亚、海德维格等人多少有牵挂,他们所拥有的却只剩禁锢与守候。
莎玛怯怯端着个托盘回到卧室,打断他的思绪。
看看,一杯白水,几片面包,还有些刚刚腌制的咸肉。
他笑着接过托盘放在脚边,随意吃了些。
咸肉估计是维京小弟支援的,寡然无味;面包寥寥,也许是他们所有存货。
他没法再下咽,见安妮丝也露出怯怯的歉然,对莎玛说:“告诉侍从,我要在这住几天。”
莎玛多少显出欣喜,应声而去。
安妮丝却很不安,愣了半天,茫然说:“陛下,您没必要…”
也许不是为了你,而是为自己心中相似的寂寥。
刘氓用手指掩住他的嘴唇,笑着摇摇头。
他的动作出于无意,却让安妮丝小脸泛起红潮,羞涩偏转身体躲开。
这表情让他心头一跳,伸手将安妮丝揽入胸怀。
安妮丝没有挣扎,只是颤抖着将小脸躲在他腋下。
刘氓心中涌上绵绵柔意,用手指轻触她的下颌,让她枕在自己臂弯中。
小脸上焕发的羞涩光彩惊心动魄,消泯杂念,让他很自然的吻上嘴唇。
恍然如梦,旖旎轻轻荡漾,偶然成为必然,哪怕这多少有荒谬和辛酸。
许久,安妮丝挂着泪花和眷恋窝在他怀里睡去。
轻抚她纤秀丝滑的腰肢,刘氓心里滋味难言。
他没想到,苏丹宫中足够寂寞,也不知道这次偶然会给安妮丝今后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帐外响起悉索声,可能是觉得他们睡去,莎玛蹑手蹑脚给壁炉添了些劈柴,然后跟嘉尔曼耳语片刻,悄悄开门出去。
隔着帷幔,感觉嘉尔曼在默默注视,他无奈的笑笑。
既然所做的,所经历的都是那么荒谬,又何必去思索。
起码,在这一刻,安妮丝表现出的是幸福。
时间在夜幕的恍惚中流逝,天还未亮,马嘶声将他从难得的沉睡中惊醒。
侧耳听听,来的人应该不少,还有车辆。
他想起身,才发现卧室冷得厉害,被头竟然凝结了白霜。
伸手将帷幕拉开一条缝,壁炉中灰烬已冷,莎玛和嘉尔曼披着一条毯子蜷缩在旁边。
再看看安妮丝,在怀里缩成一团,嘴角却透出梦中笑意。
这丝笑意给他带来的是惭愧和恙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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