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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解冤符咒(1/2)

谢含辞问道:“能查到是何人散布的谣言吗?”

李穆白犹豫了一下,答道:“芙蓉酒庄,他家送货人今早在给各处酒楼妓馆供酒时故意散播。

这酒庄的老板叫冯生,表面上是外地来酒商。”

谢含辞用手指轻敲桌沿:“表面上?

实际上那?”

李穆白说道:“实际上可能与飞云门有关。

谢含辞一惊:“又是飞云门,我娘说那巡抚夫人是飞云门门主的义女,飞云门没理由散播消息呀,难不成还能这门主还能杀了自己的义女呀?”

李穆白摇摇头说道:“江湖帮派里的事很复杂,一个大帮派里可能还有好几股势力。

我的人在查,两日后可见分晓。”

谢含辞和李穆白本来约好两日后,再在这酒楼相见。

谁知第二日就又见了。

“小寒,你可回来了。

外面都在传这巡抚夫人造口业太多,被玄女降罪,口含符咒而死。

这张巡抚刚刚又派人来说,明日就要将他夫人发丧。

难道那传言是真的?

你昨天不是去佛堂看了,果真如此?”沈淑怡问个没完。

谢含辞拉着沈淑怡的胳膊说道:“哎呀,娘,你夫君可是知州,日日断案无数,你见哪一桩案子的凶手是神仙?”

谢兰州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本为谢含辞淘来的野史杂记:“小寒说得对,这世上若真有神仙,她有时间大费周章去惩罚一个深宅夫人,怎么不去救救城外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更别提雍州那边灾情严重,已经有百姓易子而食了。”

说罢,谢兰州咳嗽不止。

谢含辞连忙斟了杯茶,递了过去:“哥哥,莫要动气,当心身体。”

谢兰州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年幼妹妹和久居深宅的母亲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将手中的书递给了谢含辞,回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沈淑怡母女皆穿了素色的衣衫前往巡抚府。

门外迎接宾客的是一名年轻小将,他满身缟素,身姿挺拔,五官英气十足,当得玉树临风几个字。

引得几名官宦小姐驻足,谢含辞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李景瑜此时正好也下了马车,“哼,肤浅。

男子应当注意修内,光生了张俊脸有何用?”

谢含辞看着李景瑜的侧脸,心里暗道你还说别人。

李家的儿郎都生得一副好相貌,不说那中山王每次打了胜仗回来都掷果盈车。

就你这小汝阳王之前还被外邦公主看重,若不是他父王位高权重又是圣上胞弟,只怕早被招去当了异国驸马。

李穆白下车看到此人后对谢含辞说道:“这是王参军,张巡抚的女婿。

昨夜张巡抚来寻我,告知我他家夫人今日发丧,又说妻丧在身不好去押送贡品,怕沾上晦气。

我跟他说,你若不去,就让你女婿王参军去”

走进府内,红色的喜庆装饰被白色的丧仪取代。

灵棚里停着巡抚夫人的尸体,她身上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

只是天气炎热,房间里虽然是摆上了冰块,但也能隐隐闻到尸体腐败的味道。

谢含辞刚上了一炷香,就听旁边的老妇人高声说道:“真是报应啊,平日里不积口德,日日教唆他女儿在我家里耍威风,可怜我儿至今都没个一儿半女。

谁家参军身边能连个妾侍都没有。

如今她被那玄女讨了命,真是老天有眼啊。”

同行的人劝道:“好了,再怎么说她跟你还是亲家。

死者为大,这些话就不要在这里说了。”

另一个人也赞同道:“对呀,听说这人若是横死,魂魄就还在身上不会走,除非杀她的人被抓到。”

老妇人撇了撇嘴:“亲家?

我最后悔的就是结了这门亲事。

我跟她不是结亲,是结了怨啊,我们是冤家!

她是被玄女带走的,是天罚。

难不成还要把神仙抓下来给她偿命?

要不然……”

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一个蓄着大胡子的男子,老妇人看见他后赶忙闭上了嘴,神情惶恐,那人不知道听没听见老妇人说的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并不理她,上前点了一炷香。

谢含辞忍不住好奇,这大胡子是谁?

王参军母亲那样难缠的人物,怎么见了他竟像耗子见了猫,被唬得立刻闭上了嘴?

正想着,谢含辞跟母亲到走到了后院。

忽而一阵锣鼓声传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那雁影戏班的戏子登台开始咿咿呀呀地唱戏。

谢含辞喃喃自语:“奇怪,蜀州这边也没有办丧事请戏班子唱戏得习惯呀?”

沈淑怡解释道:“我刚才听他家下人说,是张巡抚的意思。

说是他家夫人是戏迷,那天的戏没听完,不能让她带遗憾走。”

谢含辞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来这张巡抚做戏的功夫也不赖,明明心里对他夫人也没几分真情,却偏要在众人面前演出一个好夫君的样子。

那大胡子正从灵棚里出来,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条鞭子,一挥之下,直接将台上的戏子抽倒。

众人皆吃了一惊。

张巡抚也急忙赶了过来:“岳父,你这是何意?”                谢含辞这才明白,原来那大胡子便是飞云门的门主,怪不得王参军她娘,站在那巡抚夫人尸体旁都敢照骂不误的主,看见这大胡子反而一声都不敢吱了。

鬼神之事难说,但是眼前这人却可以给她那把老骨头拆了烧火,她能不闭嘴吗?

大胡子心里憋着怒意,眼看要将那戏子打个半死。

赵巡抚似乎也急了,拔剑一挥,斩下了鞭子。

“岳父大人,云芝生前最喜欢看戏了。

小婿如此安排,也是不想让她带着遗憾走。

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跟小婿说,你这样云芝看见了也会魂魄不安的。

还望岳父成全。”

大胡子将手里的鞭子一扔,丢下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盘算。”,扭头便走出了巡抚府。

灵棚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谢含辞几人赶过去一看,灵棚的四周是用白布围起来的,白布上映着一个女子的跳舞倩影,舞姿酷似那天在山崖起舞的玄女,只是她的周围都是火舌,像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起舞。

“玄女,是玄女,她又来了。”

“玄女不是神仙吗,我怎么看她这舞透着妖气?

神仙怎么会在灵棚里跳舞?”

谢含辞赶忙想绕进灵棚里看个真切,进去一看,灵棚里什么都没有。

她再出来时,白布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谈人生在世犹如梦境,一路上俱是黄土新坟。”台上换了一个替补的戏子还在唱着戏。

王参军在女眷中询问:“几位夫人,可有看见家母,自我俩在灵棚里上完香,她便不见了。”

几位夫人都道不曾见到。

就在这时,一位负责洒扫的丫鬟突然跌坐在巡抚夫人的棺椁前,惊呼一声。

王参军跨过地上的丫鬟,只见那巡抚夫人的棺材里现在躺着两具尸体。

他的母亲也被割断了喉咙,鲜血在棺材的底部厚厚积了一层,两人的尸体像是躺在了血海之中。

谢含辞上前挽起袖子,一抬手将王参军母亲的头提了起来,掰开了嘴。

果然,里面也是一张符咒。

上面写道:“众生多结怨,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

好一个,解除诸冤业。

谢含辞走到了李慕白的身边:“你的人查出消息了吗?

不能再等了,弄不好还要有人丧命。”

李穆白微微一点头:“差不多,今夜你到扶风院找我。”

谢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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