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监测类似的物质多寡，自然就能把好感度具象出来了，”

小灰随即遮住了自己的脸，拼命挥手：“我……我就不用看了嘛！”

小灰吓了一跳：“唔嗯，这也是情商题？

！

陛下你希望我读你女儿的心？

不行不行……无论动机为何，我越过了这条线，肯定会被您忌惮和记恨的，我不愿意！”

“对，”二公主点头：“俺必须物尽其用；虚空中能直接利用的物质实在不多。”

“她在虚空中根本不是呆了六百七十二年！

否则根据这个时间，还有她身体的老化程度，进行一系列计算，我本来可以算出她和她的同伴们在虚空中的藏身地是在哪的！”峯说。

二公主发现事情败露，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在黛拉和钝子的瞠目结舌中将她俩一把推开，连身体都开始崩裂，语气却是在竭斯底里中透着豪气：

综合以上的条件，情商考题的答案便只剩一个了——就是结束对这位二公主的骇入和读心，最多之后稍微盯她盯紧一些，这就够了。

二公主抬了下头，眼里的摄像头红光变亮了一些，却马上低头，有些神经质的在喃喃：“是假的是假的，都是仁联的阴谋都是仁联的阴谋！

都是都是都是……！”

却让左吴皱了皱眉头，峯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还有二公主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奇怪？

钝子压根没发现这奇怪，却是惊呼：“等等，六百七十二年就迭代了这么多？

平均一年两代，为什么？”

钝子还是有些手足无措，脸上不知道该挂什么表情，只好选了个自认为的和煦微笑，搓着双手在二公主身前蹲下：“你好，那个，怎么说呢……那个……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左吴缓缓将视线移到二公主那里，好感度指标在检测到二公主的那一瞬间……

虫娘恍然，难怪能从糊糊里尝出亲妈妈的味道，又有些默然——从钝子大人二号到一二一三号，全部在这无穷无尽的循环中粉身碎骨，今天还是一台拥有智能的造物，第二天就有可能变成循环而用的糊糊。

二公主终于结束了喃喃，眼中红光消散，猛地抬头，露出那缺了下颚的上牙：“玛玛？”

好像有些偷换概念。

“对！”黛拉指指钝子又指指左吴：“这是我亲妈妈还有爸爸！”

她没理黛拉。

有意思，小灰的“多巴胺”只是个比喻，对于造物她也有一套检测的指标。

“可循环利用的次数增多，那些物质的强度就会越来越低，俺不得不扩大循环利用的范围，企图增添一些物质来参与循环，但没用。

随着时间的流逝，俺的身体还是在越来越脆弱。”

做出考题，小灰还有些小小的后悔，攻破二公主的防火墙，自己的手段好像有点太粗暴了，只希望她不要介意。

左吴惊奇：“还能做这个？

好感度也能数值化的？

还有这难道不是读心的一种？”

为什么？

此时，刚刚走开的峯气急败坏回来，向左吴告状：“陛下！

你……你的二女儿在撒谎！”

黛拉毕竟还小，有些感性，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六百来年，只能稍微擦擦眼角：“……如果你真是我的妹妹，那你过得真的好辛苦。”

二公主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渐渐被灿烂笼罩：“妈妈？

爸爸？

按照钝子大人二号留下的数据，这是家人的意思？”

峯拿到回答，兴高采烈的离开。

此时。

现实世界的时间相较于虚空，几乎是停滞的。

和“时停”的原理一样，虚空内过了很久，现实只过了一两年是可能的。

“是妈妈，你的口音好奇怪，”钝子摇头，傻乎乎的笑：“你的口音好奇怪，我得问问你为什么会迭代了这么多？

从钝子大人二号之后迭代了一千多代？”

黛拉有些委屈，回头看了看左吴和钝子一眼，发现他俩都有些手足无措；好像兴高采烈出门旅行的笨蛋夫妇，忽然发现有个不知从哪来的亲生骨肉在和野狗抢食挣扎求生。

黛拉想了想，把一块糊糊端进自己的小餐盘，又端到这位二公主面前，说：“这是你的食物吗？

我吃了一点，现在还你！

可别说我是小偷啊，我之前不知道嘛……还怪好吃的。”

她实在太破破烂烂了，有些是被科研星舰从虚空中用钩子钩出来时所伤，有些则是她身上本来的伤口；又或许她身为造物生产出来时，身上的零件本就是用垃圾攒出来的，那些残缺就是她本身的模样。

二公主的耳朵随即竖起。

真是一副团圆而其乐融融的模样。

对左吴也是这样，看到这位二公主的瞬间，他本来什么想法也没有；可在钝子认女儿的惊呼后，他的心也真的玄乎其玄的开始揪起。

“真的，俺真的度过了六百七十二年。”二公主回答，只能回以黛拉唯一的一根胳膊。

便定格在了“零”之上。

钝子重重点头：“对！

至少……至少我不会允许你继续陷入用垃圾当材料的循环中了，我发誓我保证，我……我该怎么补偿你？”

钝子猛地站起，眼睛有些湿润：“那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原型机还会是假的？”

即便她这么说，左吴看到小灰的好感度还是在“一百”这里，要不是上限只有一百，似乎还能突破到更高，把整个好感框都挤成了爱心般的红色。

既然二公主自己都在物质循环，那她的同伴当然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比如二公主所声称的“六百七十二年”这个时间，比如她一直在强调她是独自一个人。

但左吴也只能点头，看着小灰随手在自己视界中多弄了一个窗口，这就是“好感度指示条”了。

二公主忽然咬牙切齿，嗓子中摩擦出着令人胆寒的声音：“你个仁联人，你居然敢冒充我的原型机？

对，你是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假的！

哈哈哈！

你们不就是想从我嘴里套话，套出我同伴所在的位置，把他们全部清除吗！”

“这一切都是仁联的阴谋！”

左吴捏了捏拳头，好感度条还卡在零动都没动。

黛拉也一样，她忽然有些难过——若对方是自己的妹妹，那她的命运为什么会和自己这么不同？

至少自己往旁边一靠，就能感受到亲妈妈的温暖，可以肆意索求。

她却只有摇摇欲坠的自己，她的先代已经这样崩毁了一千二百一十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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